姜南在一旁安慰:“没关系,妖兽的自愈能力比人类强,你先给他用点止血的药,再替他把后腿接上,至于救不救得活……”
就得看猫哥自己的造化了。
这是楚垚穿越之后第一次面对真实病患,他很紧张。
按照大师姐的意思,先给狞猫做了简单清创,又从原主的储物袋里找了许多祛瘀止血的外用药,认认真真把它全身的伤口上都抹了一遍。
起初猫哥很配合,但只要一碰到那条断腿,它还是会本能呲牙,喉咙里发出恐吓性的低吼。
给人感觉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咬断你脖子。
作为一名弱小可欺的医修,楚垚头皮都快炸了。
姜南灵光一闪:“小师弟你刚炼好的麻沸散呢,快给我猫哥用上。”
“这主意不错。”
楚垚像找到了救星,赶忙将装有麻沸散的药瓶凑到狞猫鼻尖,不过三息,呲牙咧嘴的猛兽秒变温顺小猫,连眼神都飘飘然了。
“有用欸!”楚垚为之一震,手上的动作立刻加快了起来。
方敬之跟着憨笑:“我就说大师姐脑子灵光嘛。”
唯独姜南抿唇沉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两个师弟的任务面板有点子玄乎……
*
夏夜,白天的热浪逐渐退去。
师姐弟三人围在楚垚的别院里吃火锅,顺便抒发一下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方敬之凭着原主的记忆,从后山的酒窖里挖了两坛祁长老珍藏的醉清风,酒过三巡,平时说话一本正经的男人,忽然情绪高涨起来:
“大师姐,小师弟,我先提一个。”
“俗话说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像我们这样,连穿越都能穿到一起的,绝对是几千年的缘分啊。”
“从今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楚垚听得心神激荡,立马举杯高呼:“对,敬缘分,敬家人!”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脆响,然后两道醉醺醺的目光同时望向姜南。
姜南勾唇,眼里噙着笑,心里乐开了花:“啥都不说了,都在酒里。”
两条粗大腿,稳了呀。
“不过……我总觉得今天这顿酒好像缺了点什么。”方敬之给自己涮了片毛肚,望着咕咚咕咚的火锅发呆。
楚垚醉醺醺的打了个酒嗝:“二师兄这么说还真是,心里空落落的怎么回事?”
姜南一怔,忽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们是不是还忘了个人?”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
气氛忽然诡异的安静下来。
方敬之抬起头:“咱们玄灵四子,还漏了一个呢。”
难怪下午想着搓麻将来着,数来数去都只够斗地主。
“嘶……”
姜南跟着眸光一闪:“没道理我们三个都穿了,三师弟他一个人搞特殊对吧?”
方敬之点头:“对,不合群。”
楚垚:“不科学。”
可一想到三师兄的为人,楚垚的眼神又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在我的印象里,三师兄这人满嘴跑火车,没事就爱往青楼里跑,是咱们宗门里出了名的浪荡子,感觉就很不靠谱啊。”
方敬之补充:“还是个人尽可夫的中央空调,整天哄骗小姑娘的色批。”
姜南赶紧摆手打断了两人:“话别说那么满,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万一他穿成个正人君子了呢?”
三人没再耽搁,趁着醉意连夜下山,在夜市最热闹的时辰赶到了汨罗山下的嘉庆府,直奔府内最大青楼——怜月楼。
姜南的记忆里关于嘉庆府的片段很少,应该是很少下山逛街,面对人声鼎沸的街市,总觉得哪哪都新鲜。
月影杂糅着万家灯火,如碎金般点缀在江面上,热闹的街市临江而设,绵延数里。
怜月楼便藏在闹市深处,环境相当奈斯。
为了方便进出,姜南稍作打扮,化成男子走在两个师弟前头,刚踏进怜月楼的地盘,负责揽客的老鸨就笑吟吟的凑了上来。
姜南十分上道,大方递出一枚中品灵石。
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立刻透露了覃舟所在的花船。
方敬之摇摇头:“看来这怜月楼的保密工作做得也不行啊。”
覃舟可是实打实的大金主,好几个头牌的榜一大哥,他们来之前还担心怜月楼保护客人隐私,害他们白跑一趟。
楚垚的关注点却和其他两人完全不在同一频道,对着那枚灵石两眼发光:“不对啊,大师姐,你哪来的钱?”
一出手就中品灵石,足够买他五瓶地阶辟谷丹了。
再说了,大师姐人傻钱少,穷得叮当响可是全宗门都知道的秘密,姜南才穿来多久。
这就暴富了?
姜南冲他眨眼:“说来话长,以后再有捡垃圾的机会,师姐一定带上你。”
几人顺利往里走,沿途都有专门的小厮引路,服务态度好得不像话。
怜月楼临江而建,穿过大厅,便能看见停在后头的一艘艘花船,每一艘花船就是一个姑娘待客的地方,姑娘的性格不同,花船的外观也肉眼可见的不太一样。
靡靡之音散在风中,几人乘着小舟缓缓靠近江中最大的那艘。
花船目测有五层,雕梁画栋好不气派,琉璃瓦映着皎白月光。
不停有婉转的歌声从镂空的雕花窗里飘出来,光听着就让人酥了骨头。
“还是三师兄会享受啊。”望着花船上的影影绰绰,楚垚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修真界的青楼果然不一般,面容姣好的姑娘随处可见,打招呼的声音也甜丝丝的,淡淡的灵气笼罩如轻纱薄雾,谁看了不得夸一句天上人间。
小舟靠近花船,立刻传来接待女郎娇柔的笑:“三位公子,你们也是来找思思姑娘听曲的吧。”
姜南转了转手里装逼的折扇:“正是,劳烦姑娘引路。”
三人登船,立刻闻到了幽幽的脂粉香,女郎站定:“不巧,思思姑娘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三位若愿意等,还有下一场。”
楚垚有些心急:“下一场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女郎答道:“大约半个时辰。”
姜南想要另辟蹊径:“我们是覃舟公子的朋友,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带我们先上去。”
听见覃舟的名字,女郎明显眸光一闪,整张脸都泛起了薄红:“原来是覃公子的朋友啊。”
难怪各个都相貌不凡。
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指着顶楼:“覃公子正和思思姑娘一同表演节目,诸位若要拜访,也得等等才行呢。”
姜南幽幽转身,心里莫名多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我好像没听说怜月楼的客人也要登台表演啊。”
羞红了脸的女郎连连摆手,噙着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似笑似嗔:“覃公子可不是一般客人。”
说罢又扭捏了一下,娇羞道:“覃公子说,他是今晚的特约嘉宾,专门来给大家……送福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