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再三,曹一知还是决定回去了再给他发信息。
冰凉的夜风吹在她的脸上,把不该有的暧昧气氛吹散,带有寒意的触觉让她的思维都变得活跃清晰起来,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梳理出一条时间线,眼神也变得清明。
警方怀疑她,单是这一点就能给她很多信息,说明沈然的死有很大可能并不是自杀。
在曹一知已知自己不是凶手的情况下,那必然是有人想让沈然死,同时也想让曹一知被牵扯其中,结合昨天的经历,对方八成也想要曹一知的性命。
跟沈然和她都有关系的人,说不定崔德林和宋游相继去世,也不是简单的意外或是寿终正寝,而是有人在清算当年的始作俑者和其他难辞其咎的人。
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不甘和愧疚,这两种复杂的情绪像巨大的海浪般同时涌上她的心头,冲击着她的内心世界。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和痛楚,仿佛被命运的无情之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湿润了她的脸颊,视线被泪水模糊,变得朦胧不清。她努力想要看清前方的路,但泪水却像一层轻纱般遮挡了她的视线,让她感到更加迷茫和无助。
路灯的光影在她的眼中投射出斑驳的光晕,仿佛在为她的情绪增添一抹凄美的色彩。她抬头望向那些路灯,每一盏都像是孤独的守望者,默默地照亮着夜晚的街道。
然而,它们的光亮却无法穿透她内心的阴霾,无法驱散她心中的不甘和愧疚。
她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无法逃脱的梦境中,无法面对现实,也无法释怀过去。她想要大声呼喊,想要宣泄出内心的痛苦和不满,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只剩下泪水在默默地流淌。
眼泪夺眶而出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突如其来的触感,像是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她内心的平静。那一瞬间的恐惧让她缩了一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如同被追赶的猎物。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向前跑了几步,想要逃离那个让她感到不安的来源。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恐惧和不安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只知道,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远离那个让她感到恐惧的存在。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棉花上,无力而沉重。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尽全力向前奔跑,希望能够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场景。
没跑几步,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曹一知。”
是宋元启。
转过身来,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路灯下的身影。
在昏黄的路灯下,他静静地站立着,如同一尊被岁月精心雕琢的雕塑,俊朗而帅气。他的脸庞,犹如一幅精致的画卷,线条流畅而优雅,每一处都散发着男性特有的阳刚之美。他的眉宇间,藏着深邃的思绪,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他的双眸,深邃如潭,透露出淡淡的担忧。那担忧像一缕轻烟,在他的眼眸中缭绕,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他内心的世界。他的嘴角微微抿起,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焦虑,但那份担忧却从他的眼神中泄露无遗。
他身着一件深色的外套,帽子的白色抽绳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跑动,还是风吹,轻轻摆动着,犹如黑色的摆钟在夜色中翻滚,叫人为之催眠。
他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愈发修长而挺拔,仿佛一棵挺拔的松树,在风雨中屹立不倒。
曹一知的心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一刻哪怕是天塌下来了,她也不怕了,有宋元启在,就算这条路上有八百个匪徒,他都能一人一拳打死,将曹一知安全地护送回家。
内心的想法过于好笑,以至于她忍不住偷笑出声,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更是让曹一知控制不住放开了声,笑到肚子疼,需要弯下腰捂住肚子。
曹一知笑得太过夸张,在宋元启眼里,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或者着装有什么好笑的,连忙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甚至掏出手机借着屏幕反光看了脸上没有被画花脸。
问题不在他身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曹一知疯了。
宋元启回想起刚才他轻轻拍向曹一知肩膀之后,她头也不回地逃命,可能是吓到了。
曹一知被他吓疯了?
不至于吧,是他长得太凶太可怕,还是曹一知最近心理压力太大,轻轻一吓就让她精神失常了?
宋元启就那样想着,不敢靠近已经肚子笑疼到不得不蹲在地上卸力的曹一知,生怕再给她来一点刺激,她会做出怎样更极端的行为。
来人啊,谁懂啊,大半夜有一个疯女人在警局门口狂笑啊?
宋元启现在既希望有人能帮帮他,又害怕有人经过看到曹一知这副模样,尤其是知道他们两人合租的那几个人。
好在曹一知只是笑了几分钟就停下来了,因为她的肚子实在是太疼了。
肚子舒服一点了,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又猖狂地笑过了,她一边觉得自己像是霸道总裁文管家嘴里高冷的少爷,一边又开始难过,她到底为什么过得这么苦。
然后宋元启又慌了。
怎么会有人刚才狂笑,现在撇着个嘴要笑不笑的开始哭啊?
曹一知是个什么人啊?
怎么这么一副醉鬼的模样,是刚才偷偷溜去喝酒了吗?
也不对啊,宋元启是看着曹一知离开警局才快步追上来的,她能去哪里喝酒,警局里哪里有酒啊?
难不成警局仓库的假酒被她发现了?
仓库真的有假酒吗?
“宋元启,你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