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您放心,只是一些皮外伤,人我们已经送到了,安排好了。” 电话那头的人毕恭毕敬地向苏烟汇报着情况,那语气里还透着一丝邀功的意味,仿佛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任务似的。
苏烟听了,语气依旧淡淡的,回应道:“好,我知道了,酬劳会打到你们账户。”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我的电话打了进来。苏烟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冲周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接电话。
周衡心里 “咯噔” 一下,无奈地伸手接起了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扩音,小心翼翼地说道:“裴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会儿可没心思跟周衡绕圈子呀,心里满是对苏烟的愤怒和对养母安危的担忧,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找苏烟,她应该就在你的身边吧。” 我太了解苏烟了,她既然把我拉黑了,却又愿意接周衡办公室的电话,很明显就是在等着我低头服软呢,想看看我能为了养母做到什么地步呀。
周衡听了我的话,转头看向苏烟,眼神里满是求助的意味,苏烟却没说话,只是冲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自己看着办,自己发挥。周衡顿时紧张得后背都冒出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苏总现在在忙呢,您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先告诉我,我再转达……”
我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耐心呀,哪还有什么等会儿再转达的说法呀,我直接就怒不可遏地怒斥道:“我知道她就在你的办公室里!做这些事情不就是等着我来低头的吗!你开扩音!”
周衡心里又是一紧,硬着头皮说道:“我…… 我是开的扩音呀。”
既然知道开着扩音呢,我也顾不上别的了,索性就放开了说,对着手机就怒吼起来:“苏烟!我知道你在旁边听着呢,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我这声音里都透着满满的愤怒和焦急,在这路边扯着嗓子喊,感觉都要把心里的火全都喷出来了呀。
可电话那头却安静得很,没有人说话,甚至连一点儿呼吸声好像都听不到,就像对面根本没人似的,那沉默的氛围,让我心里越发地憋闷了,又接着吼道:“怎么了?我现在来了,你又不敢出现了是吧!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要对我的母亲做什么呀!你有本事冲我来呀,对付一个生病的老人算什么呀!算什么呀!!!”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眼睛也因为愤怒而瞪得通红。
电话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那不停地怒吼着,我就这么站在路边,对着手机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可对面的人却始终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地听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的焦急、我那种无能狂怒的状态、我的无助,还有那深深的绝望,在这一刻,全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的反馈,那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出呀。
而苏烟呢,此时正悠闲地站在办公室那巨大的落地玻璃前,透过那玻璃,视野特别好,能看到外面街道上全部的情况,人来人往的,车水马龙,可就是没什么人因为我的遭遇而停留一下,也没有人因为我这异常的举动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准确地说呀,大部分的人都是选择过自己的日子,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甚至还有些人看到我这副样子,还故意绕开,避而远之呢,生怕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这一如既往的冷漠呀,让此时的我和此时的苏烟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些事儿。那时候的苏烟,家里刚传出破产的消息,一瞬间呀,所有的人都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纷纷选择了躲避。那些平日里跟她称兄道弟的人,那些说着姐妹情深的朋友,甚至是那些所谓的六亲呀,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想着自保,根本就不管苏烟的死活了。
面对苏烟的求助,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也没有人主动上前问候一句,哪怕只是说几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呀。那种感觉,第一次让苏烟深深地体会到了人情的冷暖,那是一种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寒意呀,让她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在这世上,自己的无助和绝望,最终都只能靠自己去扛呀。
我用力地咆哮完了,嗓子都感觉快哑了,可对面的人却始终都没有说话,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那无声的沉默,仿佛是对我的一种无声的嘲讽呀。
直到这一刻呀,我才真的彻底明白了,那个曾经内心柔软的苏烟,真的再也不存在了呀,她已经被仇恨和那些痛苦的过往给彻底改变了,变得如此冷漠,如此狠心了呀。
我也终于吼累了,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站在路边,气愤地捶打着旁边的花坛,那一下下的捶打,好像是在发泄着心里的委屈和无奈,可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呀。头一次,我有一种快要崩溃的感觉,就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呀,连养母都保护不了,面对苏烟的这些手段,也只能干着急,毫无办法。
最后,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咬着牙,忍着内心那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再次问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呀?” 那声音里都透着一种无力和绝望,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