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舒悦指着自己身前刚才被白梨弄湿的上衣,一脸无奈地说道。
刚才那杯茶,沈俊卿刚倒的,舒悦那是一口都没吃,全被白梨弄洒在自己衣襟前了,所以那上衣当真是湿了一大片,先不说穿得舒服不舒服,那看着也是相当的突兀啊。
沈俊卿见舒悦又要走,那可真是又急又气了,恨不得当即拿根绳子直接将舒悦绑起来。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肯定是行不通的,只好放软了语气,道:“那个,我代她向你说对不起吧,你忍忍吧,七叔马上就要来了,没有功夫磨叽这个了。”
舒悦直接白了他一眼,道:“湿的不是你的衣服,你当然说得轻巧,这个怎么忍啊,不行,我得回去了,这湿着衣服叫人怎么吃饭啊。”
舒悦毫不留情地说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外头就传来了服务生客气的声音:“这位首长,是309包间的吧,前往这边来。”
沈俊卿订的包间,正是309!
这么说,沈司远已经来了,正在上楼呢。
那就更不能让舒悦走了。
沈俊卿急中生智,当即看向了白梨,道:“白梨,你将衣服脱下来给她穿着!你们去洗手间换个衣服吧,现在就去!赶紧去!”
洗手间跟楼梯间是相反的方向,她们现在去换个衣服,还来得及的。
白梨心里头虽然不情不愿的,不过还是只能咬了咬牙,道:“舒悦,走吧。”
舒悦勾唇冷笑,跟白梨出了包间,来到了洗手间中。
进了洗手间,白梨正要脱掉衣服给她,舒悦却忽然又道:“哎,还是算了吧,你这衣服我穿了,我还得给你洗呢,我懒得洗衣服,要不你就进去吧,我先走了。”
说着,舒悦就打算从洗手间直接溜之大吉。
白梨当即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这要是让舒悦走了,坏了沈俊卿的事情,她跟沈俊卿结婚的难度只会越来越大的。
她洞察人心,心机深沉,当然拎得清楚轻重的。
她不能让舒悦离开。
所以此时此刻,哪怕白梨心里头对舒悦再讨厌,再怨恨,再厌恶,也只能僵硬着一张脸道:“舒悦,你别这样,我,我自己洗就行了,你穿完之后拿回文工团,我自己会洗的,你是帮俊卿的忙,我怎么好叫你洗衣服呢?而且你的衣服也是我弄湿的,对不起,刚才真的对不起了,都怪我没有搞清楚事情,就对你乱发火。”
看着白梨这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就连舒悦都忍不住啧啧赞叹。
这朵小白花还真是懂得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啊。
怪不得原主不是她的对手呢。
“但是——你脱了衣服给我之后,你怎么办啊?你里头就穿了一个背心,你难不成这样子走出去啊?”
舒悦故作担心地说道。
白梨勉强一笑,道:“咱们可以换着穿啊,我将上衣脱给你,你将上衣脱给我,随时弄湿了一点,但是我没关系的,我回家之后将你的衣服洗干净再还给你,本来就是我弄湿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你说是吧?”
然而,白梨想不到,她的姿态都放得这么低了,舒悦却还是得寸进尺。
“啊,还要将我的衣服给你穿啊,那可不行,我的衣服可不能给你穿的,我最讨厌别人穿我的衣服了,算了,我还是走吧——”
说着,舒悦就当即往洗手间走出去。
白梨急得都想要杀人了。
她又不是什么蠢货,自然知道舒悦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就是摆明了想要为难她!
但是舒悦要是真的从这个门口走掉了,回头坏了事情,沈俊卿不会怪舒悦,只会将事情怪到她的头上。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舒悦走掉。
“那,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好呢?”白梨死死拽住舒悦的手,强颜欢笑道。
舒悦等的就是这句话了。
她淡淡地睨了白梨一眼,道:“那你先将衣服脱给我穿吧,然后你在这里等我吧,我等饭局结束之后就过来,将衣服还给你,你看怎么样呢?”
贱人!
她就知道舒悦这个贱人没安好心!
他们吃饭最起码也要一个多小时吧,她居然让自己只穿着内衣在洗手间等她这么久!
这贱人就是存了心要恶心自己,恶整自己的!
然而,眼下,还是沈俊卿的事情重要,难不成真让沈俊卿因此得罪沈家的人被赶出来吗?
要真是这样,那沈俊卿别说娶她了,肯定会恨死她的。
白梨都气得快要吐血了,只能挤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可以,都听你的。”
说着,白梨将上衣脱给了舒悦。
舒悦换上了白梨的上衣,然后当着白梨的面,将她的上衣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头,这才回头对着白梨甜甜一笑,道:“那我先去吃饭吧,辛苦你了。”
说着,她拎着包,身段婀娜,姿态万千地走出了洗手间。
白梨气得一口银牙都几乎要咬碎了,双眸猩红地盯着舒悦的背影,几乎恨不得用目光化作利剑,在她背后捅出几百个窟窿来。
贱人!死贱人!舒悦这该死的贱人!
总有一天,她要将今天这笔账,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的!
舒悦从洗手间回到包厢后,沈司远已经到了。
她刚进门,就感觉到他锐利又极有压迫感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舒悦刚才还欢喜雀跃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她客气又礼貌地开口道:“七叔来了?不好意思,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点好菜了吗?”
说着,舒悦这才不紧不慢地挪到了沈俊卿的身侧,坐了下来。
舒悦和沈俊卿坐得近,两人一样的年纪,一个面容俊朗,一个姿色妩媚,这么看起来,还真是郎才女貌,挺登对的。
不知道为什么,沈司远觉得心口有些发闷,语气也忍不住低沉了几分:“不碍事,我也是刚到。”
“这是我提前订好的菜,七叔你看看有没有要加的,我们再加一点。”沈俊卿讨好地将菜单递给了沈司远。
然而,沈司远并没有接过,只是神色冷淡道:“随便吃点就行了,不讲究。”
“那七叔想喝什么酒,我们叔侄两个喝几杯吧。”沈俊卿又提议道。
“工作期间,我没有喝酒的习惯。”沈司远仍然态度淡漠地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