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光反射到稻田地里的水面上,仿佛变成一面橘红色的镜子一般。鸟归山林,农民们都已经忙完回家,只有两个身影走在田间的小路上。
李沧右手扶着一瘸一拐的炭治郎,左边背着个麻袋,不用说,也知道是他将剩下的「玉钢」矿石全都打包带走了。除此之外,他还拜托对方,在刀送来的时候,顺便让送刀的人带一些日轮刀的其他所需材料,越全越好。
由于为鬼杀队提供的服务都是免费的,虽然不知道李沧要干什么,但可能由于家教所致,黑发童子并没有问原因,就应了他这个要求。
“抱歉,沧,一回过神来,已经是这种状态了,全身都在痛。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够。”
“行了,你就省着力气指路就行。何况我还答应了去看望你妹妹呢。”李沧不在意地回复道。
说到妹妹,炭治郎低下了头,“对不起,祢豆子,没有问出让你恢复成人类的方法......”
“别自怨自艾了,若是那么简单,不早就解决了鬼的存在这个问题。总之先回到住的地方再说。”
傍晚,二人终于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脚下的小房子。
“到了,这里就是鳞泷先生的住处。祢豆子,我回来了!”
这时,屋子的门被一条光滑洁白的大腿踹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李沧惊了,难道这个时代的门都是一次性的吗?
只见一个穿着粉色的和服,黑色的羽织的少女从屋子里走出来。少女小腿处裹着厚厚的一层布,看来是用来保暖的。
宽宽的额头,淡粉色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嘴上戴着一个竹子制作的口枷,苍白而又精致的脸颊如玉石般在月光下泛着荧光,仿佛精灵一般,如果不考虑之前那一脚的话。
“啊!祢豆子,你醒了吗!”炭治郎激动地开口,顺势向着他妹妹跑去,宛如精灵一样的女孩子也看到了炭治郎,同样向他跑来,二人相拥抱在一起。
“呜呜,啊,你为什么突然就睡着了啊,还一直都不醒来,我以为你要死了,呜哇啊啊!”
炭治郎不禁哭了出来,也难怪,虽然刀下无情地砍杀着鬼,但他终究是一个失去了大部分家人的少年。
不远处走出了一个戴着红色天狗面具的男子,看发色年岁应该不小了。
他看到了归来的炭治郎,怔在那里,手中的一捆木柴也掉在了地上,随后一步一步地朝着兄妹二人走来,蹲下身子,用自己并不宽厚但很结实的双臂抱住了他们。
“你好好活着回来了!”一滴眼泪从老者的面具边缘划过,炭治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良久,还是李沧忍不住先开口了:“咳咳,那什么,咱们先进屋吧,外面挺冷的,炭治郎一身的伤,冻坏了也不好。”
老者站了起来,望着李沧,开口道:“送炭治郎回来的就是你吧,我叫鳞泷左近次,多谢阁下。”
李沧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我叫李沧,是炭治郎的朋友,叫我沧便好。”
入夜,小屋周围的环境很是清幽,屋内的篝火劈啪作响,这温暖的光总是能给人以归属感。李沧与炭治郎、鳞泷三人地地而坐,开始互相攀谈起来。
“是吗,你解决掉异形鬼了啊。”
“是的,不过很凶险,如果没有沧,我可能活不下来。”
“客气个......什么,没有我,炭治郎,你也能,杀掉那只鬼的。”
李沧一边往嘴里扒拉着盒饭,一边口齿不清地回道。
“终于......你能回来真了不起。鬼有多个种类,能使用「血鬼术」这种特殊术法的鬼,就是异能的鬼。”
炭治郎听了,微微惊讶,鳞泷继续说道:“今后你大概也会与那样的鬼进行战斗,会困难得多。但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啦,炭治郎底子就比较好。”李沧又在一边不合时宜地开口。
“底子?”鳞泷疑惑道,炭治郎也是一脸懵比,问道:“什么底子,我怎么不知道?”
李沧吃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说道:“虽然我不懂你的招式,但我也曾经算半个习武之人,在之前和你战斗的时候,我能察觉出你有一种独特的步法,并且......”
说到这,李沧表情变得严肃:“我自身的情况比较特殊,但是炭治郎,可能连你自己都没察觉,咱们两个几乎连续七天都在进行高强度的作战,就算你是经过鳞泷先生训练过,但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少年,而不像我这种成年人。
所以,理论上来讲你是不可能和我连续并肩作战这么久。而且有一次,你情急之下直接劈开了一只鬼的头颅。要知道无论什么生物,头骨都是最坚硬的部分,但你可以毫不费力地做到这一点,在我眼里这本就不正常。”
虽然不懂,但是我可以瞎侃,赶紧记起来你的「火之神神乐」吧!
“嗯......我也搞不懂怎么回事,在战斗中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疲惫,只是在结束之后一下子受不住了。”炭治郎揉着脑袋,疑惑地说道:“难道我真的有什么,「底子」?”
“好了,先不说这个,来谈谈你的妹妹,是叫祢豆子吧,老爷子,你有什么见解吗。”李沧话题一转,抛向了鳞泷。
“嗯,我推测,祢豆子不需食人血肉,而是靠睡眠来恢复力量的,这也是为什么祢豆子经常陷入沉睡。”
“有道理......那么我去看看吧。”说罢,李沧起身,向祢豆子沉睡的屋子走去,炭治郎也刚要起身,李沧便把他摁回原位,“我的诊疗需要安静,相信我吧。”
炭治郎望着李沧,心中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只是“嗯”了一声,就坐了回去。
来到祢豆子沉睡的屋子,李沧坐在她的身边,将手放在祢豆子光滑洁白的额头上,心里对着蓝斯说道:“蓝斯,检查她的身体,但尽量不要伤害到她。”
“(了解。)”
蓝斯那独特的带有沙哑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后,一股蓝色的流质便从李沧的手流向了祢豆子,快速融入她的身体。
一分钟过去,祢豆子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并且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李沧眉头一皱,因为蓝斯的灵魂归属于李沧,所以二者是通过灵魂交流的,见祢豆子感到痛苦,李沧便下令让蓝斯回来,一股蓝色流质从祢豆子身上溢出,再次回到李沧身上。
为祢豆子盖好被子,李沧默默地整理着蓝斯反馈回来的信息。
鬼舞辻无惨的血完完全全地改造了祢豆子的身体,不过蓝斯确实可以还原这种单向的改造。与其说是还原,不如说是吞噬被改造的部分,然后再以人类的构造进行恢复。
但如果要进行相对安全的吞噬,需要进一步解析源血,也就是鬼舞辻无惨的血。刚才蓝斯也尝试着“治愈”一下祢豆子,但是即使是轻微的“治愈”也会造成巨大的痛苦,如果想要痊愈,恐怕光靠惊人的意志是不够的。
走出屋子,在炭治郎期待的目光中,李沧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告诉了他自己的结论:“可以治愈,我的这种治愈方法很凶险,但并不是为零,我相信祢豆子可以坚持过来。归根结底还是要找到将祢豆子变成鬼的那只鬼,我需要那只鬼的血......”
“鬼舞辻无惨。”旁边的鳞泷开口道,他望着炭治郎,“只有一个人有力量将人类变成鬼,那就是一千多年前,第一个变成鬼的,也是杀了你一家的仇人,鬼舞辻无惨。”
炭治郎瞪着眼睛,牙关咬紧,攥着拳头,不禁重复道:“鬼舞辻无惨......”
“那么目的就很明确了,”李沧拍了拍手,“砍死鬼舞辻无惨,并且拿他的血肉来治疗祢豆子。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的办法呢。”
“嗯!”炭治郎望着祢豆子所在的屋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