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的第 1 坦克集团军第 48 集团军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以一个摩托化师为先锋,向 344 师的阵地发起了强攻。他们的豹式坦克营如钢铁巨兽般咆哮着,凶猛地冲上来。
德军一次性投入了 72 门 155mm 重型榴弹炮和 12 门 203mm 臼炮,这些钢铁巨兽发出的怒吼,震耳欲聋。炮弹如雨点般砸向 344 师的阵地,一时间,火光冲天,烟尘滚滚,原本白茫茫一片的大地,顷刻间露出许多斑点,爆炸后扬起雪与水蒸气混合的白色云雾,久久不能散去。
344 师的士兵们在昨天已经领教过德军炮火的凶猛,但今天,如此密集的重口径炮击,还是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差一点,他们就要再次出现昨天一样的溃散。
陈师长再次出现在第一线,他的存在,再一次让344师前沿指战员感受到远比敌人炮火更严重的压力,他们不得不镇定下来,躲在各坑道、防炮洞,迎接敌人猛烈的炮火。
其实,经过昨天的初次接触战,以及来苏联前对阵地堑壕战的整训,还有对德苏作战情况的针对性了解,部队已经有意识地组织了针对性演练。现在出现的波动,只是因为实战经验不足。
在陈师长的弹压下,部队逐渐稳定下来。德军的炮击结束后,士兵们回到阵地,他们惊讶地发现,在如此密集的重炮轰击下,自己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尤其是那些经历多年作战的老兵,他们马上就与战场融合,同时也带动了其他人。
344 师的营连指挥官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各作战小组立即展开,反坦克武器、轻重机枪迅速进入阵地,各连排的小口径迫击炮和营属反坦克炮也被推了出来,阵地立即进入了全面防御态势。
“轰——”,德军一辆豹式在行进中停下来,向可疑目标开炮,沉闷的炮声在空气中炸裂,跟着,坦克又再次启动,向前压过去。
德军进攻部队进入了五百米的临界距离。坦克不时开炮,炮弹如雨点般不时地砸落在阵地周围,溅起一片片雪雾、尘土和碎石。经历了敌人密集大口径炮击洗礼的 344 师,这样小口径稀疏的炮击根本不能撼动他们。各连排长挺直了腰板,他们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不准开火,不准开火,等待命令!”
战场上,双方的士兵们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气氛如同沉甸甸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那即将爆发的激战,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嘎吱嘎吱——”,德军坦克和装甲车的履带无情地碾压着不平整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马达的“咔咔咔咔”轰鸣声,如同地狱的咆哮,震耳欲聋。原本洁白如雪的土地,被拉出一道道长长的黑色轨迹,仿佛是大地的伤痕。士兵们除了少量掷弹兵分散开来,其他的则紧紧地躲在坦克和装甲车身后,随着这些机械怪兽,一步步地向中国人的阵地逼近。
300 米,250 米!距离越来越近,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
“迫击炮开火”、“反坦克武器开火!”、“狙击手自由开火”,随着各营连长下达开火的命令,344 师阵地上瞬间冒出一团团白色的烟雾,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无数穿甲弹如闪电般飞向德军坦克和装甲车,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意。
“轰——”,一辆 4 号坦克被击中,耀眼的火焰从坦克内部喷涌而出,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点燃。“轰——”,一辆装甲车直接炸裂,碎片四处飞溅,如同一颗颗致命的流星。“轰——”,一辆豹式坦克的外壳被打得火光四射,但它却被人挠痒痒一样,一点没事,继续向前行驶,马达驱动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恶魔在嚎叫。
德军坦克炮、并列机枪,装机车上的机枪,掷弹兵的反击武器对344师阵地暴露的火力点的打击更加凶猛,344师的阵地上爆炸声四起,硝烟弥漫.....
林不断收到各部传来的战报,344 师 688 团一线阵地按计划战略性放弃,689 团已与敌军短兵相接;342 师的一个团按照计划从侧翼发起反击,而后佯装不敌狼狈溃退;直属炮团的一个炮群主动暴露,敌人果然向该炮群发起覆盖性炮击,该炮营损失惨重;343A、343b 师已经依照计划开始行动,前锋如一把利剑般穿插到德军中间位置……
参谋长将一份彭总的电报递给林,林接过一看,老彭这是通知林及 115 集团军,务必在萨利斯克坚守三天以上,200 集团军及其他苏军机械化部队已抵达地点并正在展开,115 集团军需要在萨利斯克一线给德军以有力阻击,迫使德军将重心聚焦在萨利斯克,如此一来,德第 1 坦克集团军将会有更多兵力陷入伏击圈,这对于歼灭德军第 1 坦克集团军主力极为有利。
这种中国式诱敌深入进行伏击的战术,林了然于胸,344 师的出色表现给了林十足的底气,别说是防守三天,就算是一个月,林都有信心 115 集团军能够完成任务。
林将电报还给参谋长,对他下令:“让 343b 师撤出来,到萨利斯克前沿,突袭一下德军进攻部队,营造出我军有大量坦克部队的假象,好让德军坦克集群尽快靠拢!”
参谋长与林曾是老搭档,瞬间心领神会,补充道:“让 343b 只出动美式坦克,务必让他们认为我们就是主力!”
林心中认可参谋长的安排,但对他最后那句话颇感不满,驳斥道:“115 集团军难道不是主力吗?”
参谋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歉意地出去安排林新的命令。林摇摇头,在心里感慨:部队很多人的心态还是没有转过来,现在已经不是以前,我们的部队比黄伟他们更有纪律更有韧性,只要装备赶上,谁是主力还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