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回家。”
“不行,阿奶说不拔完这亩地的草不能回家。”李添睇拒绝,她可还想吃饭呢。
“阿爹,你回去吧,我和七姐在这里帮忙。”李天宝看着自家倔强的七姐,没办法只能留下帮忙。
李温也不再说些什么,拎着东西只能自己先行回家。
家里除了自家娘子和两个丫头在家绣花,其他人并未看见。
“爹,家里的地还忙活的过来吗?”李温把东西放好后才去自家地里寻人。
李得贵正在地里用耙子翻着地,脸上的汗水都流到了脖子里面也没时间去擦拭一下,胸前和背后早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李念娣和李想娣也在忙活着头也没有抬。
“温哥儿,你回来啦!”李得贵听到熟悉的声音喜的抬头望去,果然是自家温哥儿回来了。
李温挽起裤脚,手里也拿了个锄头下了地里。
“爹,劳累你们了,地里的活计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我请些人回来帮忙春种。”李温边锄地边低声的和自家爹说着话。
“哈哈,温哥儿,地里的活计还能忙的过来,可不能请人。”李得贵赶紧拒绝,这么点的地还再请人帮忙,惹人笑话自家。
“爹,我们自家的耕牛呢,怎么不拉出来用?”李温早已心知肚明自家耕牛的去处了。
“啊,这可不是你三弟身子骨没好全乎,我便做主先去他家地里耕田去了,再耕自家的。”李得贵的手有些僵硬,嘴角也扯了丝僵硬的笑容出来。
老婆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很是心疼老三儿子,自己没挨住老婆子的话,没办法只能让先去耕三儿子的地里了。
“这样啊,我看三弟家的麦种都种的差不多了,我们家倒是还没有种呢,添睇丫头还再老三地里帮忙拔草呢,怎么地里也不见阿娘呀?”
李温好似不经意的唠着嗑,可眼睛很是锐利的盯着手里的锄头。
“呵呵,这不是老三家也没个女人家家的,都是群小子们,家里的吃食都没有捞的上吃,你娘这不是帮老三家做做饭,收拾下家务嘛。”
李得贵现在更尴尬了,看着低着头锄地的大儿子,他也看不出温哥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娘这样两边跑也不是个办法,太辛劳了些,不行就给老三娶个新媳妇,这正值壮年没个媳妇也不个事。”李温提着建议。
“嗯,是该给老三说房新媳妇了。”
李得贵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总不能自家不到三十岁的儿子单着吧,况且老婆子总两头跑着也累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七姐,先别忙活了,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李天宝刚才没把装酥饼的小包袱给自家爹拿回去。
“弟弟,真好吃!”李添睇手往自己身上一擦直接伸手吃起了弟弟递过来的酥饼,不算大,自己的手拿着刚刚好。
“七姐,慢点吃,我这有好多。”李天宝有些心疼的看着才几天没见就被晒黑了的七姐,刚刚伸过来的手也到处都是伤口。
“二姐,怎么就突然关心起三叔一家来了?”李天宝有些困惑。
她难道不知道她为啥会被大发家的孙女们推下河里就是因为三叔一家害的?
虽说三叔也是被三婶给坑了,但是最无辜的不是自己家吗?怎么还帮着三房坑自家妹子?
“窝不知道,反正二姐爱帮三叔说话,阿奶也心疼三叔一家,窝们现在吃饭都要等阿奶忙活完三叔家的才回来做自家的。”李添睇吃着酥饼说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
李天宝咋感觉自己就去上了几天学,怎么家里变化好大啊!
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自己过两天就又要去镇上上学了,只能先帮着七姐把这亩地的杂草拔完。
“嘶~”
他一时不察就被表面不平整的杂草划伤。
“七姐,我的小锄子呢?”李天宝看着流血的伤口,他家七姐手上的伤口估摸着都是这样来的。
“什么?”
“阿爷给我做的小锄头呀,以后你别手拔了,把那个小锄头拿着用,放家里干什么?”
“哦,被阿奶拿去给李林他们用了。”李添睇情绪有些低落,明明阿奶之前对自己也挺好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老爱使唤自己干活还爱骂她
“这,算了,等阿爹下次从镇上回来带块小铁头回来,在给你做一个。”李天宝也是无语了,自家阿奶现在这么疼三房一家吗?
难道就因为三叔被打成重伤,激发了阿奶的母子情??
傍晚。
李天宝和李添睇姐弟才把这一亩地里的杂草除干净。
他们也没有偷懒,但是这地太硬了些,仅依靠双手拔真的特别的费力气,腰都快断了。
“果然还是读书最轻松啊!”
李天宝揉着自己的小肉腰,双手也因为用力气过大已经变的通红,有些地方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
“弟弟,读书好吗?”李添睇仰起有些黝黑的脸,迎着晚霞问着自己的弟弟。
“好呀,七姐想识字吗?”李天宝看着透过晚霞看向自己的李添睇没有迟疑不决,直接问出来。
“我,我可以吗?”
李添睇双眸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渴望,内心里她是想识字的。
“可以呀, 我可以教你呀。”李天宝一脸的肯定,虽然他没有办法让自家姐姐去书院学习,但自己可以教呀。
“七姐,等等,我们去找些土沙回来,我教你识字。”李天宝说干就干,带着李添睇就去土疙瘩里面敲土沙出来。
“弟弟,有了这些就可以识字了吗?”
李添睇看着用草兜包好的土沙有些疑惑,她有去过族学附近观望过,他们用的不是这种呀?
“嘿嘿,这个就行,放心吧,保准能让你认识字。”李天宝说着还从旁边找了几根圆润刚好手可以握住的小棍子。
他也不是不想给自家七姐用纸,但是这个更有性价比不是嘛,多找几根看看其他姐姐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学?
“好。”李添睇把怀里的土沙抱紧,她想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