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廖微微眯起眼睛,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她抬手摸了摸无邪的脑袋,小声回应,“我也是。”
其实他们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也算得上是小别胜新婚了。
无邪这些年一直很忙,廖廖隐隐约约地察觉出什么,也不能说无邪做的不对,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于头顶,谁能够放心的下来?
居安思危,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没错。
无邪看起来一直在进行什么布局,廖廖刚刚搂住他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她微微歪过头,感受着颈部大动脉传来的心跳声,手顺着他的脖颈摸了摸,开口说到,“又瘦了,没好好吃饭?”
她的手顺着无邪的脖颈向下滑去,感受着他身上覆盖着的肌肉,摸起来要比上次见面的肌肉量少了一些。
无邪微微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许的飘忽,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回应,只开口说道,“最近没称体重,不清楚。”
廖廖另一只手扯了他的脸,“脸都瘦了,还说没有,走吧,去吃饭。”
无邪又在她脖子处蹭了蹭,轻轻点点头,恋恋不舍从椅子上起身,自己去了驾驶位。
他轻车熟路地驾驶着车辆,朝着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驶去——那是他们之前经常光顾的饭店。这座饭店可不一般,它乃是吴家的产业之一。
想当年,无邪和廖廖确定关系之后,吴家为了更好地照顾这对小情侣,特意将部分产业稍稍向上海转移了一些。
毕竟,衣食住行这些生活琐事,如果能用上自家的资源,自然是最为便捷舒适的。
无邪自从忙起来以后,颇有些有些深入简出,有时候经常需要避开别人,这家饭店也就成了他们俩一个经常落脚的地方。
廖廖靠在副驾驶上,窗户打开一条缝,风从车窗的缝隙中吹入,带来空气中弥漫的花香。
说到避开人,这其中还有个有意思的事情,无邪后来也跟张海客打过几次照面,两个人不知道怎么样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协议。
廖廖曾经有好几次看到张海客假装自己是无邪,很奇怪,总让廖廖有种别别扭扭的感觉。
凭借着蛊虫的存在,廖廖能够很轻易地区别出无邪和张海客,但其他人并没有这个本事。
张海客当年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王姨就将他认做是无邪,后来的时候,张海客也来过几次家里,每一次都会干扰其他人的认知。
除去几个对无邪比较了解的人,不少人都会认错,就连胖子也被张海客戏弄过一次。
王萌就更别说了,简直可以说是受骗上当的重灾区。
张海客还曾经骗过铃铛,虽然只有那一次,那天张海客带着铃铛跟刘丧去了游乐园。
回来了以后,两个孩子不知道讨论了什么,在晚上偷偷的跑到廖廖的房间,找到廖廖,说白天的那个无邪有问题。
两个孩子的观察力都很敏锐,也是在那一天,廖廖才知道,在黑瞎子的训练下,刘丧摘下耳机的时候已经能够听到别人的心跳声。
廖廖对于自身那超乎常人的敏锐听觉一直深感自豪,而这一切皆得益于张家独特的训练方法。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敢想象,人的听力竟能够被训练到这般匪夷所思的境界,无需凭借任何外在辅助工具便能清晰地听见他人的心跳声。
难怪刘丧平日里总是形影不离地戴着耳机,想必,正是因为其听力过于灵敏,周遭世界哪怕最细微的声响都会毫无保留地涌入耳中,从而形成巨大的干扰和压力。
唯有戴上耳机,将外界声音适度屏蔽,才能舒服一些。
那天之后,无邪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引起铃铛对她的探究,被探究了几次,隐隐约约意识到两个人的些许不同。
铃铛的本命蛊还没觉醒,其实她的本命蛊觉醒之后,便能够很轻易地察觉出两个人之间的区别,毕竟无邪身上还挂着廖廖的同心蛊。
就算是现在她的本命蛊还没有觉醒,依托于体内沉睡的蛊虫,从理论上她也可以察觉出两个人的不同才对。
无邪知道张海客所做的事情之后,选择了一项最快的处理办法,那就是告状,找张启灵告状。
告状的那天,廖廖刚好跟无邪在一起,第一天给张启灵打完电话,张启灵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电话是上午打的,下午张海客就给无邪打了电话过来。
两个人就身份使用问题产生了一系列的讨论,最后得到结论,公事上就罢了,私事上的人,张海客最好都少去沾惹。
当然这并不代表张海客放弃去见铃铛了,过了没几个月,他就和张启灵一起,去了一趟上海,用自己的身份见了铃铛。
毕竟他也是铃铛的长辈,面对张家难得的后人,他怎么可能不去见一见?
那些事情暂且不提,说回上海这边,无邪轻车熟路的,将车开到饭店。
饭店是地下车库,他将车停好,两个人便循着内部通道去了包间。
饭菜都是他提前订好的,在那见到廖廖之前,他就跟店里打过电话了,毕竟也算是上了年纪,太晚吃饭对肠胃也不好,提前定好,他们两个人到了饭店便可以直接吃饭。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在点菜上自然出不了什么岔子,对于对方的口味,两个人可以说是摸得一清二楚。
廖廖看了看桌上的养生粥,又看了看无邪透着讨好的笑,无邪心里也清楚,自己最近是又瘦了些。
但是没办法,每天在那边,大脑飞速运转的安排这些事情,处理蛇毒,经常会,没怎么有胃口吃饭。
哪怕索亚最近已经跟着去了那边,试图通过药膳去调理他的饮食。
但是关于蛇毒的副作用是让人没有胃口这件事情,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索亚研究过几次,最后得出的结论只能是,想办法让无邪强制性休息,工作一段时间,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的时候就直接把人打包扔到上海,跟着廖廖过几天普通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