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胧月扑到白亿泽怀里,她那只手握住他胸膛,扭头看了一眼赵墨竹:“你退下!”
“是!”赵墨竹垂着脸往后头走。
待赵墨竹走远,白亿泽打横抱起徐胧月,他眸底的温柔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她倚在白亿泽怀里,那双眸子眨呀眨。
忽然,白亿泽抬手放下她,他握起她香肩上盘扣拧开。
她拽起粉色襦裙扔。
粉色襦裙落在金砖上头。
她抱着白亿泽在床上滚,他连滚几下,闻着她身上香味,那只手划过她的脸颊。
他挑了挑眉,撅嘴亲吻着她的脸颊。
她腮边火烧般红,抓起他身上蓝色纱袍扔。
蓝色纱袍掉在地上,绿裤衩落在衣裳堆里头。
纱幔被风吹得飘起,微风吹过,案上蜡烛细密几根蜡烛。
两颗心纠缠在一起,她们紧紧相拥。
翌日,徐胧月醒来后,她鼻子沁着细密的汗,那双眸子电流闪过。
白亿泽伸个懒腰,他走近,挑了挑眉。
门“咯吱”一声响,赵墨竹冲进来,他抱拳叩首:“三公主,臣想要侍寝!”
“赵侧君,孤昨夜同三公主翻云覆雨,你应该知道她爱孤,孤不想说你什么,你退下!”
白亿泽板着脸,他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如往常般冷漠。
徐胧月一惊,她递给赵墨竹一个眼神。
于是,赵墨竹垂着脸往后头退。
随即,白亿泽拽起徐胧月往外走,他边走边望着她。
她提着裙摆往前头跑,一步一回头:“驸马你来追我!”
“三公主慢些!”白亿泽扑过来,他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女帝走近,她看了一眼徐胧月,板着脸。
徐胧月浅行一礼,她垂下头,不敢吭声。
白亿泽走过来,他抱拳叩首:“儿臣参见母皇!”
“儿臣参见母皇!”徐胧月挑了挑眉,她勾起薄唇媚笑。
这一笑,像是散去所有的阴霾,宛若秋日里的风吹到宫中。
女帝往前走半步,她那抹织金绣凤的襦裙长长地铺展在身后,繁复的云纹在阳光下泛起金光。
她捏起金护甲转转,神色冷下来:“有人送信到代国,三公主怎么不同朕说!”
“回母皇,儿臣贪玩忘记!”徐胧月握起女帝水袖扯,她撅起的嘴能挂油壶。
女帝没说话,谁叫徐胧月是她最宠爱的三公主。
她脸上微露喜色,眸中精光一闪:“朕担心代王知道萧淑妃过世,他会打过来!”
“即便是代国将士打过来,我们可以派韩大人去求和!”徐胧月酥麻声音响起。
闻言,女帝满脸担忧,她知道萧海棠过世代国会发生什么。
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白亿泽一颗心提在嗓子眼。
他比谁都了解白长昭。
白长昭杀死白长意坐上龙椅,他比谁都要狠。
随后,他想到李丽质刺死骏马,她手法狠戾,又说要杀死女帝。
想到这,白亿泽看了一眼女帝,他轻声开口:“启禀母皇,花满楼李掌柜意图入宫行刺!”
“驸马,你同三公主去搜花满楼,查到什么禀报朕!”女帝勾起薄唇冷笑,她挑了挑眉。
徐胧月浅行一礼,她薄唇轻启:“回母皇,儿臣这就去!”
说完,她带着白亿泽转身。
午后的花满楼,宁静又安详。
红粉交错纱幔从二楼门楣垂下来,落在木栏杆上。
几个小倌扭动着腰肢,他们捏起帕子挥舞。
徐胧月走近,她递给白亿泽一个眼神。
白亿泽带着北辰走过来,他那双眸子淡淡地扫过。
侍卫们冲到屋里,他们站成一排,像个门神般杵在里头。
李丽质走过来,她满脸惶恐,捏着红帕子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哎呦,是什么风吹来的三公主!”
“抓住她!”徐胧月板着脸,她抬手指过去。
两侍卫走近,他们拿着刀放在李丽质脖子上,狠狠地瞪了一眼。
李丽质吓得浑身颤抖,她不敢吭声。
于是,徐胧月往前走两步,她脸上堆满媚笑。
“本宫知道你收留荷兰公子,就连江侍卫你也在照顾!”
“母皇说饶你一命,给二十大板便好!”
说完,她递给两侍卫一个眼神。
他们拽起李丽质丢到地上,她趴下后,那只手垂下来,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两侍卫抓起棍子扑。
李丽质疼的睁不开眼,她滚到边上,血从她后背流淌下来。
“就你,也想除掉母皇,没那么容易!”徐胧月走近,她握起金护甲转转,神色有些恍惚。
白亿泽跟过来,他嫌弃地望着。
随后,李丽质扶着后腰往前走,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徐胧月扬起下巴,她望着侍卫们,笑道:“贴上封条!”
“是!”侍卫们走过去,他拿起封条贴在大门上。
随即,徐胧月带着白亿泽转身,他们穿过街道走远。
雨,下了一夜,老槐树上挂着雨滴。
白长昭走近,他握起玉扳指转转,神色有些恍惚。
他这些年过的不好。
若不是当年除掉白长意,他怎么会坐上龙椅。
他抬起手,那双眸子染上阴沉。
黑衣人走来,他抱拳叩首。
于是,他看了一眼黑衣人,柔声道:“派人偷袭燕国边境,定要杀个片甲不留!”
“是!”黑衣人往后头走。
两日后。
战火纷纷,硝烟四起,草地上火药冲天。
几个百姓往后头走。
将士们冲过来,他们拿起长刀砍。
刀光剑影中,又有将士冲来,他们握起火炮往前推。
炮火照亮天边,宛若绚丽的彩霞,血流成河。
血滴落在草地上,宛若曼陀罗绽放。
百姓在街边奔跑,有人穿过巷子口,纷纷抬手敲着衙门大门。
徐胧月走近,她一惊,那双眸子染上阴沉。
她拽起白亿泽拖到后头,抬手捂住他的脸颊。
他面无表情,搂住徐胧月扯到边上,抬手指过去:“边境的人杀到京城!”
“驸马,本宫保护你!”徐胧月靠在他怀里,她神色有些恍惚。
他没说话,挑了挑眉。
又有百姓走来,他们跌落在地上。
忽然,韩扶苏穿过人群走来,他抬手指过去:“别打了,我们愿意求和!”
“除非你们送个公主来和亲,我们才撤退!”那人握起长刀举着,他往人群中冲。
几个姑娘倒地,血流成河。
徐胧月没想到,代国会杀到燕国,最后死的是无辜的百姓。
她那颗心撕裂般的疼,冲到人群中:“本宫会求母皇送公主过去,你们快退兵!”
那几个将士对视一眼,他们纷纷往后退。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将士们撤退。
夜半时分,宫墙外起了风。
卯月当空,殿外开始下雨,院中一汪清泉泛起层层涟漪,池中荷叶被雨滴答着,微微颤动着。
徐胧月走近,她浅行一礼:“儿臣参见母皇!”
“小婿参见母皇!”白亿泽跟过来,他抱拳叩首。
女帝杵在廊下,她握紧拳头,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她坐上帝位,日夜担心刺客入宫刺杀,就连燕国那片疆土,也怕被人吞并。
她害怕徐胧月没法统领江山。
忽然,女帝看了一眼徐胧月,她轻声开口。
“朕已进入暮年,不知能活多久!”
“你父皇有风疾,他已病入膏肓,若不是太医用汤药吊着性命,他早已归天!”
“三公主你替母皇打理朝政,再也不能贪玩!”
闻言,徐胧月满脸愧疚,她平日里都在画脸皮,没把心思放在朝政这块。
她是燕国的皇太女。
她以后要坐上凤椅,治理这片天下,让百姓吃饱饭,再也没有战争,有个安定祥和的日子。
随后,徐胧月跪下,她抬起头:“启禀女皇,儿臣同驸马打理江山!”
“回母皇,儿臣是三公主的贤内助!”白亿泽跪在她身边,他神色有些恍惚。
女帝松口气,她捏起金护甲转转:“从明日开始,三公主卯时入文华殿!”
“驸马陪着三公主一起念书,你好好监督她!”
“是,母皇!”白亿泽清脆声音响起。
徐胧月这才想起,她还有事没有禀报女帝。
于是,徐胧月看了一眼女帝,她酥麻声音响起:“今日边境战火升起,将士说要让公主去和亲!”
“就让五公主去和亲,她名唤徐胧烟,母妃是萧淑妃,现在还养在掖庭!”
女帝脸色阴沉下来,她从前有多恨萧海棠,就有多讨厌徐胧烟。
徐胧烟和徐胧玉帮着萧海棠害女帝,若不是皇帝风疾发作,她怎么除掉她们。
徐胧月浅行一礼,她诚恳地道:“启禀母皇,儿臣这就替你告诉她!”
“朕准了!”女帝说完,她穿过廊庑走远。
卧房纱幔中,皇帝躺在床榻上,他浑身颤抖着,浑身带着病气。
女帝坐下,她握住皇帝手心,眉眼间皆是爱意。
徐胧月脸色一沉,她有很多话想说,话到嘴边不知该怎么开口,就同白亿泽转身。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天边泛起一抹光亮,地平线升起赤红色。
徐胧月走近,她眨了眨眼睛。
漆红大门紧闭,铜环跌落一半,一副年代久远模样。
白亿泽抬手推开门,他一惊,抬手搂住她。
冷风吹来,乌鸦飞过,枯叶散落成团。
她两手捂住脸,提着裙摆往前走。
片片冥币飘来,打着卷在草地飞。
一个身着白衣女子跪在地上,她握起冥币扔,面上透着伤感。
微风吹过,她乌发如水般披在肩上,头上那抹小白花,随着风一晃一晃。
她抬起眼皮望过来。
徐胧月也瞅着她。
随后,徐胧月走近,她盯着徐胧烟打量:“母皇让本宫过来,她让五妹妹嫁到代国和亲!”
“都怪母皇,本宫母妃才会死,本宫不想去!”徐胧烟脸色阴沉下来,她耳下银耳环随风飘动。
话落,徐胧烟握紧拳头,她有很多恨,也想替萧海棠报仇。
徐胧烟只是个不得宠的五公主,她嫁到代国去,或许能搬来救兵除掉女帝。
想到这,徐胧烟起身,她浅行一礼:“我愿意嫁到代国和亲!”
“那就两日后启程!”徐胧月看了一眼徐胧烟,她转身往前头走。
白亿泽跟来,他边走边望着她。
她没说话,神色有些恍惚。
于是,白亿泽打横抱起徐胧月,他眸底温柔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她一惊,羞得腮边火烧般红。
这一路,白亿泽走多久,他抱着她转个圈圈,抬手放下她。
她倚在美人靠上,那双眸子电流闪过。
忽然,赵凯珺走近,他看了一眼徐胧月,面上透着忧伤。
他很多日没见到徐胧月,那颗心早已四分五裂。
徐胧月也望着赵凯珺,她面上有些疑惑。
于是,赵凯珺往前走半步,他诚恳地道:“臣想侍寝,三公主不要冷落臣!”
“待本宫登上凤椅,你同那几个通房公子都会变成侧君,你就不能等等!”
徐胧月挑了挑眉,她捏个橘子送到白亿泽嘴里。
他吞下橘子,脸上堆满笑。
这一笑,像是弯刀刺在赵凯珺心上,他满脸忧伤。
他爱徐胧月,也想替她打理江山,若是可以,他愿意每日哄着她,陪她过好每一天。
可是,徐胧月心里没有他,他入府这么久备受冷落。
他没敢说什么,转身就往前头走。
待赵凯珺走远,徐胧月看了一眼白亿泽,她酥麻声音响起。
“驸马,本宫待你这么好,你不许想云姑娘!”
闻言,白亿泽脸色一沉,他时不时想起云静姝想见到她。
可是,他不想惹徐胧月生气,没敢说什么。
他递给北辰一个眼神。
北辰穿过廊庑往前走。
午后,花坛中蔷薇花绽放,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绿叶衬托着花芯,分外妖娆。
云静姝拿个水壶洒水,她神色有些恍惚。
她这几日没瞧见白亿泽,那颗心好似被万千蚂蚁吞噬。
她好想见到他。
“吁”的一声响,马车停在府邸门前,云静姝走近,她透过门缝望过去。
车帘被推开,北辰走下来。
随即,云静姝回到屋里,她拿起白绫挂在脖子上,拽住那条白纱,扯着嗓子叫唤。
“奴家不活了,奴家没能见到殿下,奴家还是死了干净!”
那声音酥麻入骨,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北辰走近,他看了一眼云静姝,拽起她下来。
她躺在北辰怀里,睫毛一颠,落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