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姑娘!”北辰抱拳叩首,他转身往前走。
待北辰走远,云静姝放下铁铲,她双眸子染上阴沉。
她爱白亿泽,她为救他被大火吞噬。
后来,她九死一生活过来,脸上留着疤痕,手腕上也是伤。
云静姝深爱的人,他或许早已成婚。
想到这,云静姝脸色阴沉下来,她皱了皱眉。
月光照在琉璃瓦,屋脊上两条金凤,似欲腾空飞去。
徐胧月那条腿搭在白亿泽身上,她眯着眸子,宛若在守护美好梦境。
她昨日守在他身边,安抚他脆弱的心灵。
他半梦半醒中,便将身子靠过来。
徐胧月靠在他怀里,她身子透着淡香。
香味扑鼻,白亿泽吸吸鼻子,他搂住她细腰不松手。
她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存,心里暖洋洋。
恍惚中,白亿泽走近,他转个身,满脸疑惑。
雾气升起,阳光照在沙漠中,狂风卷起沙尘,沙丘中冒出坑。
云静姝杵在坑里头,她抬起手,那双眸子透着迷茫:“救我!”
“云姑娘,孤来救你!”白亿泽走近,他握起她那只手拽,怎么也扯不上来。
徐胧月走近,她一惊,那双眸子透着忧伤:“驸马,你快上来!”
风有些大,巨风吹到坑里头,二人顺着坑往下坠。
白亿泽抱起云静姝往上爬,她被巨风卷下去,落在坑里头转瞬不见。
他惊呆了,趴在坑旁边,那颗心撕裂般疼:“云姑娘,你快些上来!”
那声音如深海的鲸,深沉富有力量,令人沉醉。
徐胧月一惊,她满脸忧伤。
她没敢说什么,感觉他整日都在想云静姝,他才会变成这样。
忽然,徐胧月转过身,她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她不能让他这样思念。
她爱白亿泽,她是他的全部,谁也不能抢走他。
于是,徐胧月走近,她两手捧着蓝色纱袍送来:“驸马,本宫伺候你更衣!”
他没说话,抬手掀开锦被起身,面无表情。
他记得云静姝在梦里头呼救。
她是不是遇见困难,他才会梦见她。
随即,徐胧月拿起蓝色纱袍披在他身上,她捏起盘扣给他拧好,拽起他过来。
他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她,浑身透着寒气。
她能感觉他在思念云静姝。
可是,徐胧月什么也不能说,她会占据他,再让他忘记。
随即,他转身往外走。
她跟过来,边走边望着他。
他板着脸,眸子如往常般冷漠:“孤想出去走走,别跟着孤!”
“是!”徐胧月浅行一礼,她转身往后头走。
她一步一回头,感觉他有心事。
于是,徐胧月递给可兰一个眼神,她语气微顿:“跟过去,藏在暗处,别让他出来!”
“是!”可兰浅行一礼,她往前头走。
石榴树下,白亿泽握起玉扳指转转,他那双眸子没有焦距。
北辰走近,他抱拳叩首:“启禀殿下,属下在凉州找到云姑娘,她还活着!”
“小声点!”白亿泽捂住嘴,他抬起眼皮打量。
北辰这才没再说话。
可兰拿起柳枝遮住脸,她一惊,瞪大眸子。
随即,可兰转身往前走。
卧房内,徐胧月拿起美妆书翻,她翻开几页,瞧见上头写着香肌丸,想用这个香料。
若是给白亿泽用上,他会不会多爱她一些。
思及此,徐胧月勾起薄唇媚笑,她盼着他多爱她一些。
可兰走近,她将方才见到的说起。
“她还活着!”徐胧月一惊,她手中美妆书掉在地上。
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云静姝。
若是白亿泽要娶云静姝,徐胧月该怎么办。
想到这,徐胧月满脸忧伤,她捏着红帕子的那只手在颤抖。
忽然,可兰捡起美妆书,她诚恳地道:“奴婢这就去做香肌丸,保证三公主用后,驸马离不开你!”
“快去!”徐胧月酥麻声音响起。
可兰垂着脸往外走。
廊下传来脚步声,可兰往后退半步。
白亿泽边走边望着北辰,他瞅了一眼四周,清脆声音响起:“在城内租个宅子,让玉姑娘住进来!”
“是!”北辰抱拳叩首,他穿过廊庑走远。
可兰惊呆了,她没敢吭声。
夜风四起,一轮圆月挂在半空中,照的莲池透亮。
徐胧月倚在木栏杆边,她捏起紫藤花扔。
花瓣飘在水中,泛起层层涟漪。
她那双眸子染上阴沉,神色忧伤。
可兰走近,她握起香肌丸送来:“奴婢让人连夜赶出来一颗,三公主先用上!”
“如何用?”徐胧月问。
闻言,可兰靠在徐胧月耳边,她小声嘀咕。
徐胧月听后,她腮边火烧般红,捏起香肌丸放在肚脐眼里头。
待她刚放进去,她身子透着淡香,香味在指间环绕。
于是,徐胧月提着裙摆往前走,她轻抬水袖,袖口那抹香在廊下散开,带着妖娆味道。
她踮着脚丫子走进来。
白亿泽挺直腰板杵在那,他那双眸子淡淡地扫来,如往常般冷漠。
她扑到他怀里,两手搂住他腰身。
他扭过头望着她,吸吸鼻子,闻到她身上那抹淡香。
于是,白亿泽打横抱起她,他那只手揽住她细腰,抓起她丢到床榻上。
她躺下后,那双媚眼轻挑,修长睫毛如羽翼般忽闪忽闪。
白亿泽趴在她身上,他面色冰冷,皱了皱眉:“三公主,你太像云姑娘!”
“驸马,本宫不是她,本宫不想做替身!”徐胧月满脸忧伤,她眨了眨眼睛,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他吸吸鼻子,感受她身子体温,抓起她身上粉色襦裙扯。
那抹粉色襦裙掉在金砖上,带着淡香。
香味在屋内环绕,白亿泽撅嘴咬住她前脖,两手搂住她细腰,他薄唇盖在她脸颊边。
她抓起红肚兜扯,抱住他在床上翻滚。
他们连滚几下,纱幔中淡香浓郁,香汗滑落在锦被上。
明黄色纱幔落下,几乎将大半烛火隔绝在外。
揉皱的蓝色纱袍被丢出纱幔,绿裤衩落在衣裳堆里头。
夜半时分,殿外开始下雨,雨声渐起,雨滴落下。
忽然,白亿泽猛的惊醒,他那只手松开,那双眸子变得薄凉。
“三公主,孤想纳云姑娘,她还活着,你同意好不好!”
闻言,徐胧月一惊,她抱起他翻个身,撅嘴亲吻着他的脸颊。
“燕国是一妻多夫制,驸马不能纳妾!”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面无表情。
她没说话,温存过后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乌发紧贴着她的脸颊,汗水滑落在她的前脖。
她靠在他身边,脖子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翌日,徐胧月醒来后,她摸着半边床,才发觉白亿泽不在屋里。
徐胧月一惊,披着粉色襦裙往前走。
待徐胧月走两步,还是没找到他。
他会不会回代国去寻云静姝。
徐胧月回屋,她坐下后,心神不宁。
可兰走近,她浅行一礼:“启禀三公主,奴婢早上见驸马同北辰出宫,他们像是出城!”
“他是去找云姑娘!”徐胧月握拳的手在颤抖,她脸色阴沉下来。
她不会让云静姝闯入他们的世界。
于是,徐胧月往外走,她边走边望着可兰:“备上马车!”
“是!”可兰穿过廊庑走远。
宫门口停着个马车,几个人走上去,就听见“吁”的一声响,马车穿过街角走远。
她靠在车壁上,那颗心撕裂般疼。
灰云飘过,惊雷滚滚,闪电划过天空。
荷兰辞走在屋脊上,他拿起黑色面纱戴好,握起石头扔过去。
石头打到车轮边上,骏马受惊疯了般往前冲。
“啊!”徐胧月吓得浑身发抖,她身子一颠,抱住木窗不松手。
她没能找到白亿泽。
她不能死。
随后,荷兰辞冲过来,他拽住那匹骏马,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马车停下,徐胧月走下来,她望着偌大街道,感觉面前的人很熟悉。
荷兰辞走近,他拿起刀放在她脖子上:“女皇陛下抓本将双亲,本将抓住你!”
说完,荷兰辞拽起徐胧月往屋脊上飞,他那只手揽住她细腰,眼中写满疯狂。
她抬起头,冷眸扫过他:“放了本宫!”
“本将不放!”荷兰辞勾起薄唇浅笑,他眼底的邪魅慢慢浮现。
话落,他抱起她加快速度走。
很快,可兰带着可柔追过来,她吓得浑身颤抖:“你们快追!”
侍卫们追过去,他们穿过街角走远。
明月初上,衬得漫天烟云,幻成一片彩霞。
白亿泽走近,他面无表情,那双眸子有着淡淡地忧伤。
他今日送北辰出城,想要接回云静姝。
待云静姝住在宫外,他时不时可以去见她。
想到这,白亿泽脸上堆满笑,他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可兰走近,她浅行一礼:“启禀驸马,三公主被人劫走!”
“什么!”白亿泽一惊,他往外走。
忽然,女帝走过来,她怔怔地望着他:“今日香巧过来禀报,说三公主被人掳走!”
“驸马你是怎么待三公主,她出宫寻你,在路上遭遇不测!”
“回母皇,孤这就去寻她!”白亿泽转身往外走。
女帝追过来,她那双眸子冰冷无温。
白亿泽一路小跑往前冲。
雨水“啪啦啪啦”打在青石板地上,他疯了般往前冲。
雨越下越大,他万分懊悔。
徐胧月爱他,他并未领情,一次次在她伤口撒盐。
她爱他的时候,他并未瞧见。
待她不在他身边,他才知道,是那样地爱他。
他在雨中奔跑,还是没能找到徐胧月。
夜风四起,轰隆之声震动山谷,地上雨水横流。
徐胧月靠在灰墙边,她两手缠绕着麻绳,那双杏眸淡淡地扫来:“快放本宫出去!”
“本将不放!”荷兰辞拿起佩剑举着,他那双眸子染上阴沉。
他拿起佩剑划过她前脖,周身散发着狠戾气息。
她走近,抓起那扇门扯。
漆红大门紧闭,她加把力气扯,还是没能打开。
忽然,她走过来,抓起那扇门扯。
荷兰辞走近,他指着此处屋子,笑道:“这里是长乐坊密室,没人能找到!”
说完,他拿起麻绳缠绕在她手腕上。
她轻抬眼皮,那双眸子透着绝望。
于是,荷兰辞拿起菜花蛇放在她脸颊边,他喉结微动,漆黑的眸子是压抑的怒气。
“宫中选秀男,三公主故意不让本将选上,纳那些侧君,你心里有没有我!”
说完,他举着菜花蛇,俊美的五官在夜色中透着邪魅。
徐胧月吓得浑身颤抖,她往后退半步,握拳的手在颤抖。
他没说话,握起菜花蛇藏水袖中,转身往前头走。
两日后。
“哒哒”声在街边回响,北辰坐在马背上,他握起鞭子甩甩,从马背上走下来。
他拿起麻绳捆好马,穿过街道走远。
云静姝拿起铁铲翻滚,她夹起豆腐放在青花瓷碗中,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北辰走近,他看了一眼云静姝,诚恳地道:“云姑娘,殿下想让你入京!”
“可是,我的脸有疤痕,手腕上也有伤疤!”云静姝垂下头,她面上透着伤感。
她变成这个模样,害怕白亿泽见到后,他会厌倦。
想到这,云静姝脸色阴沉下来,她皱了皱眉。
北辰轻声开口,他挑了挑眉:“云姑娘放心,殿下不会介意,你先同属下回京!”
“行!”云静姝转身往前走。
马车停在街边,北辰抬手指过去。
云静姝走上来,他跟过来坐好。
“吁”的一声响,马车穿过街道往前走,地上扬起灰尘。
天空阴沉,光线昏暗。
往日热闹的街道,只有几个行人。
白亿泽穿过街道走来,他抬眸望过去,那颗心撕裂般的疼:“三公主你在哪?”
话落,白亿泽跪坐在地上,他抬手拍胸口。
他抬起头,变得万分懊悔。
若是多爱她一些,她会不会留在他身边。
可是,他望着偌大宫殿,没有她的日子,变得很难熬。
他会不会再也看不见她。
侍卫们走在屋脊上,他们穿梭在街道两旁,就为寻到徐胧月。
白亿泽跟过来,他在心里唤着她。
街边人来人往,有个身着紫衣姑娘走来,她捏个紫帕子遮住脸,浑身透着娇媚气息。
他走近,看了一眼姑娘,诚恳地道:“三公主,快和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