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本宫什么?”徐胧月问。
可兰抬手摸摸脑袋,她诚恳地道:“他们说三公主没治好水患!”
“走,本宫去会会他们!”徐胧月转身往前走。
白亿泽跟来,他拿起佩剑举着。
片刻后,徐胧月走近,她一惊,菜叶子落在她脸颊边。
她又气又恨,拽起那扇门打开。
很多人蜂拥冲进来。
白亿泽温柔地望着她:“保护三公主!”
“是!”侍卫们冲过来,他们拿起长刀举着,像个人墙守护。
她靠在他怀里,眼角带媚。
有个人走过来,他愤怒地道:“三公主引来浮尸!”
“尸体污染护城河,我们喝的饮用水变浑浊!”旁边那人怒气冲冲。
又有人走近,他抬手指过去;“都怪三公主,害得我们没水喝!”
北辰拿起弯刀举着,他们往前冲。
那群人杵在门口不肯离开。
徐胧月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情。
她走近,绞个红帕子指过去:“本宫要请母皇!”
“三公主是女皇陛下亲封的皇太女,你们这是在太岁面前动土!”白亿泽走近,他板着脸。
人们往后退半步。
街边人来人往,摊子上摆放着糖人,荷兰辞走近,他拿起凤凰糖人握手中。
他抓起银子放摊子上,转身往前走。
掌柜的追过来,他轻声开口:“这位公子,还未找你银钱!”
“不用了!”荷兰辞举着糖人,他加快速度走。
漆红大门边站满人,他走过来,满脸疑惑。
那群人簇拥在门口,嘴里骂骂咧咧,都在说浮尸污染护城河一事。
荷兰辞走过去,他拿起银票举着:“多大点事,别为难三公主!”
说完,荷兰辞抓起银票扔。
银票纷纷洒洒掉在青石板地上,人们捡起银票,他们转身离开。
他走近,拿起凤凰糖人举着。
徐胧月穿过廊庑走远。
“三公主,你别走!”荷兰辞苍白脸上冰冷无温,他喉结微动,眸底是压抑的爱情。
话落,荷兰辞盼着徐胧月能回来。
白亿泽心里醋坛子打翻,他浑身透着清冷气息。
于是,荷兰辞走近,他握起凤凰糖人送来:“本将记得三公主喜欢吃糖人!”
“本宫早就不吃糖人,既是荷兰公子赠与,那就暂且收下!”徐胧月接过糖人,她转身往前走。
闻言,荷兰辞那颗心撕裂般疼,他知道他说什么,她不会听。
忽然,他穿过月洞门离开。
待荷兰辞走远,徐胧月那颗心撕裂般疼,她前世爱惨他,他背地里喜欢旁人。
他那颗心装不下她。
她眯着眸子,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恍惚。
白亿泽抬手扯徐胧月水袖,他轻声开口:“扔掉糖人!”
“是!”徐胧月抓起糖人扔,她一惊,面上有些疑惑。
糖人掉在地上,她没想到白亿泽会这般吃醋。
他扑到她怀里,握起她那只手放在他脸颊边:“孤不想失去三公主!”
“驸马放心,本宫不会跟他走!”徐胧月抬起头,她挑了挑眉。
廊庑下,女帝看了一眼,她不知他们发生什么。
白雪走近,她小声嘀咕。
女帝这才知道荷兰辞刚刚来过,白亿泽在吃醋。
她想试探他们小两口。
此刻,女帝靠在白雪耳边,她小声嘟囔。
“是!”白雪浅行一礼,她转身往前走。
夜风四起,紫藤花落在青石板地上。
徐胧月提起裙摆往前走,她眸底的温柔要化成水流淌出来。
很快,白亿泽追过来,他抬手搂住徐胧月细腰。
她垂下头,羞得腮边火烧般红。
他拿起她那只手放脸颊边,撅起嘴轻咬。
她前世没有爱过白亿泽。
待徐胧月重新活过来,她想好好补偿他,给他全部爱,能给的全给他。
忽然,白雪走近,她浅行一礼:“女皇陛下说驸马善妒,让三公主改嫁荷兰公子!”
“孤不同意!”白亿泽脸色一变,他握拳的手在颤抖。
徐胧月一惊,她记得她想做什么,女帝都会同她打个商量。
今日白雪过来,肯定有事隐瞒。
她勾起薄唇浅笑,递给白亿泽一个眼神。
他捂住嘴,抬手拍胸口,转瞬,他咳的满脸通红,脖子耳根都红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白雪:“孤爱三公主,不会和她分开!”
“是!”白雪垂着脸往前走。
忽然,徐胧月握起小粉拳捶打白亿泽胸口,她压低声音道:“驸马不许想初恋白月光!”
“孤从今往后只想三公主!”白亿泽拽起徐胧月往前走。
她边走边望着他,羞的腮边火烧般红。
于是,白亿泽打横抱起徐胧月,他们穿过七拐八拐地长廊,这才走到屋子门口。
随即,他放下她,那双眸子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她滚到锦被里头,勾勾手指头:“驸马,过来!”
他走近,抓起锦被不松手。
她满脸疑惑。
紧接着,白亿泽浑身颤抖着,他板着脸:“每次侍寝,三公主都踢孤下床!”
“今日本宫保证不踢!”徐胧月拽起白亿泽过来,她勾起薄唇浅笑。
这一笑,白亿泽吓得头皮发麻,他转身往外跑。
很快,徐胧月提起裙摆追来,她语气微顿:“驸马你别跑!”
“妾可以侍寝!”韩瑜走过来,他扭动着腰肢,眨了眨眼睛。
说完,韩瑜伸出八个手指头,他靠在徐胧月耳边,小声嘀咕。
“什么,一夜八次!”徐胧月一惊,她垂下头,粉腮透桃红。
赵墨竹走近,他诚恳地道:“妾可以帮三公主搓背,配合三公主生个娃娃!”
“大胆!”白亿泽拽起徐胧月搂怀里,他气的脸色铁青。
于是,赵墨竹和韩瑜垂着脸往外走。
待他们走远,徐胧月捂住嘴浅笑,她知道白亿泽在吃醋。
廊庑下,可琴看了一眼,她那颗心撕裂般疼。
她想要白亿泽瞧她一眼。
他不曾望过她一次。
忽然,白亿泽打横抱起徐胧月,他走近,抓起她扔下。
她躺下后,拿起锦被盖在身上。
他睡在她身边,握紧她手心。
转瞬,白亿泽像是走入个甜甜的梦,他嘴角扯起一抹微笑,将腿搭在她身上。
女帝给徐胧月送来男妃男宠通房公子,她只爱白亿泽,只会同他睡在一个榻上。
想到这,徐胧月闭上眸子,她抓起他那只手放在她腰上。
这一夜,他们睡的香甜,像是久别重逢的恋人,谁也离不开谁。
夜里下起小雨。
晨风吹过,熄灭的红烛底端,堆积着薄冰般的烛泪,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卧房内,徐胧月拿起脸皮戴脸上,她抬腿跨过门槛。
白亿泽追来,他一惊。
她脸上堆满媚笑,那张脸分明就是梁圆圆,竟是让人分不清。
很快,徐胧月扑过来,她拿起他那只手放在胸口:“驸马你听,那颗心扑通地跳!”
“为啥要扮成梁圆圆?”白亿泽问。
闻言,徐胧月绞个红帕子指着这张脸:“驸马整日瞧见本宫这张熟悉的脸会厌弃!”
说完,她提起裙摆往前头跑。
他追过来,却撞在一个人怀里。
荷兰辞一惊,他满脸疑惑。
于是,荷兰辞抱拳叩首:“本将想带走画,算是留个念想!”
“那些画,本宫早已烧掉!”徐胧月板着脸,好似旁人欠她千百两银子。
她好奇荷兰辞怎么会过来。
荷兰辞没说话,他穿过廊庑往前走。
随后,白亿泽带着徐胧月跟来,他气的脸色铁青。
木柜中堆满画,荷兰辞拽起木门打开,他一惊,抱起画握手中。
那些画是徐胧月亲手画的他,每张皆有爱意,下笔如有神。
他怎么舍得将徐胧月拱手送人。
悔恨浮现在脑海,荷兰辞这才知道,不能回头。
他再爱徐胧月,她不会回来。
于是,荷兰辞搂着画放怀里,他浑身透着狠戾气息:“本将想带走画!”
“不可以!”徐胧月拽起画放怀里,她绞个红帕子指过去:“送客!”
荷兰辞板着脸。
很快,白亿泽走近,他拽起荷兰辞丢出去。
荷兰辞跌落在地上,他满脸忧伤,眸底是残存的爱意,不能说不能表达。
他知道她早已不爱他。
她前世爱惨荷兰辞,他同徐胧玉暗通款曲。
她重新活过来,不会再爱他。
思及此,徐胧月抓起画撕。
画变成碎片,纷纷洒洒地落在地上。
“不要!”荷兰辞跪下,他捡起碎片放青石板地上拼凑,怎么拼也拼不出。
白亿泽拿个火折子举着,他抓起画扔。
一张又一张画被风吹得一卷落下,白亿泽蹲下,他拿起火折子举着。
烟雾袅袅升起,画烧成灰,也烧尽徐胧月所有爱恋,她前世爱过荷兰辞的回忆统统消散。
徐胧月回屋,她抓起铜镜扔。
金色镜片摔成粉碎,荷兰辞惊呆了,他两只眸子瞪溜圆。
徐胧月指着地上的碎片,她酥麻声音响起:“破镜不能重圆,便是拿鱼胶粘住,还是有裂痕!”
“求三公主原谅本将!”荷兰辞握起徐胧月水袖扯,他满脸悔悟。
白亿泽走近,他拿起棍子举着,冷眸升起两簇幽火。
“再不走,孤放狗咬你!”
“是!”荷兰辞转身,他每走一步,那颗心撕裂般疼。
闻言,白亿泽越想越气,他回屋拿起引鼠香放水袖中藏好,紧紧地跟后头。
少倾,白亿泽走近,他抓起香料点燃。
白烟在草地上升起,很快落在荷兰辞身边,他没发现。
莲池边走来几只老鼠,它们窜到荷兰辞腿边,咬住他袍子。
他吓得浑身颤抖,往后退。
“扑通!”
一声脆响。
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荷兰辞跌落在水中,他两手拍打水花,提着袍子游上来。
宫女们杵在莲池边,她们笑得合不拢嘴。
“真没想到,荷兰公子怕老鼠!”
“他掉水里,自个儿游到岸边!”
“真是见鬼!”白亿泽那双冷眸淡淡地扫过去,转身离开。
荷兰辞拍打着袍子上的水花,他望着远处屋子。
他还想再见她一面。
须臾,白亿泽抬腿跨过门槛,他板着脸。
“驸马,你在想什么?”徐胧月拽起白亿泽过来,她坐下。
他没说话,握紧她手心。
她能感觉到白亿泽在乎她。
这几日,荷兰辞几次入府,白亿泽心里不是滋味。
她倚在他怀里,温柔地望着他:“别怕,本宫在你身边!”
“三公主,你在外头有多少人?”白亿泽掐住徐胧月下巴,他那双冷眸升起怒火。
她没想到他是这般不信任她。
她前世没爱过谁,最爱荷兰辞。
待她死过一次,才知白亿泽是为她去死的那个人。
她重新活过来,不会辜负他。
于是,徐胧月抬起头,她轻柔声音响起。
“本宫爱驸马,我们情比金坚,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都不能改变!”
“三公主,你在给孤画饼!”白亿泽走近,他打开抽屉。
抽屉中有张画像,白亿泽拿起佩剑砍。
画变成碎片掉下来,徐胧月一惊,她抬手捡起碎片,上头有半边美人脸颊,依稀可见柳眉杏眼。
她满脸疑惑。
他握起佩剑扔下:“孤找不到云静姝!”
“驸马,你还有我!”徐胧月扑到白亿泽怀里,她眼角带媚,羞的腮边火烧般红。
他没说话,苍白的脸上冰冷无温。
卯月当空,树影婆娑。
夜风四起,紫藤花跌落在草地上,带着淡香。
芸双蹲地上,她拿个团扇挥舞。
烟雾袅袅升起,瓦罐中热气沸腾,药材在水中扑腾。
那团烟飘到屋里,徐胧雁捂住嘴,她像是要把肺吐出来,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很快,芸双捧着托盘走近。
“胸口疼!”徐胧雁绞个绿帕子拍胸膛,她眨了眨眼睛,浑身无力。
话落,徐胧雁看了一眼芸双,她不知还能活多久。
烛火飘渺,蜡烛翻飞,案上摆放个花瓶,瓶中是紫藤花。
芸双捧着花瓶过来,她语气微顿:“启禀大公主,你瞧下它,它坚强地活着!”
“本宫还不如它!”徐胧雁声音变嘶哑,她就怕她走后,芸双没了去处。
她轻抬眼皮,手指头触摸着花瓣,没再说话。
“大公主,你在屋里等奴婢,奴婢去去就回!”芸双转身往外走。
徐胧雁躺在榻上,她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冲破胸口的束缚,寻找呼吸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