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裴想容并肩走向这栋坐立在青山绿水间的别墅,江小鱼踱步跟在身后。
江临皱眉瞪了她一眼,威胁之意满满。
江小鱼笑嘻嘻将手放到嘴边,做成喇叭状,无声动着嘴唇。
江临分辨出,这兔崽子说的是:哥,我看好你。
看好有什么用,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曾说过:猪鼻子再怎么插大葱也不是象,是癞蛤蟆。
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不动脑子,他真是白教了。
“怎么了?”
裴想容的声音忽然响起,江临回头,看到站在右侧的她正满脸疑惑。
她的脸颊因为劳作的缘故湿润且红润,气质上少了些攻击性,多出了几分纯真。
江临的眼神稍显不自然,节目上淡定自若是一回事,私底下又是另一回事。
“没怎么,你刚才是在收拾……别墅?”
“嗯,有一段时间没收拾了,忽然想着收拾一下。”
跟随裴想容身后走进屋内,“这是你家还是工作室?”
“都有,”裴想容解释道:“我很少会去工作室,一般都是在这办公写歌。”
“那是我的工作地点。”
“那边有喝的,你随意。”
裴想容朝着江临歉意一笑。
没有摄像机的缘故稍微有些让江临无所适从,看着转头就走的裴想容,他忽然开口:
“那个……你不用忙,这样就好。”
裴想容:?
江小鱼:?
江小鱼杵了下江临的腰,羞耻地提醒道:“哥,人家这是要去洗澡,洗澡!不是要招待你,哎呀!”
江临错愕,低声喃喃道:“是吗?”
“废话,要不然你还想让人裴姐顶着一身臭汗?”
江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裴想容浅浅一笑,朝着楼上走去。
等人走了,江临这才从社死中恢复常态。
“你个小兔崽子,把我带这儿来干什么?”
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上下跃动。
“哥,不是你说要给嫂子写歌的吗?正好嫂子给我打电话了,我就带你过来了。”
行,这算是个理由。
“那翻译呢,她会泡菜语?”
江小鱼疑惑道:“哥呢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嫂子会四种语言啊。”
“哪四种?”
江小鱼掰着手指,“咱们的母语,和另外两个藩属国,外加英语,她在那三个国家出过专辑。”
江临逆反心理上来了,故意犟嘴。
“出了有什么用,卖得就好了?”
江小鱼话音一顿,狡黠的目光像是x光,把江临照了个通透。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江小鱼一个大姑娘,此刻露出猥琐的笑。
她笑得像是个土拨鼠,用头撞了江临的胸膛一下,“哥,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一个弹一闪落在江小鱼的小脑袋瓜上,“胡说八道,我会怕?”
“明明怕的就是你,前脚叫人裴姐,后脚就改口嫂子,你这么能耐,怎么不当面叫?”
江小鱼从江临怀里离开,嗖地站了起来。
“叫就叫,反正是嫂子让我带你来的,等她洗完澡……”
江小鱼不说话了。
“哥……换做是你,你会带一个异性到自己家,然后把她丢下自己一人洗澡去吗?”
江临隐约懂了。
“不是还有你吗?”
江小鱼没好气地打了江临一下。
“……不太会。”
“嫂子她……该不会真对你有意思吧?”
江临有点慌,心里有种面对未知情况的茫然。
就好比他买彩票中了几个亿,关键是从他会做梦起,敢想的最大金额就是几百万,没研究过有一天中了几个亿该怎么花。
就是这种感觉。
“不能吧?”
兄妹俩人四目相对,皆陷入沉默。
过去不知多久,江小鱼神色复杂地问道:“那假如这是真的呢?你怎么办?”
“要是真的……”江临眼神恍惚,忽然,他拉过江小鱼,将她按倒在沙发上和她玩儿起了数肋骨的游戏,“我就第一个把你踹了,和她远走高飞,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在这里蛊惑我!”
“我没!我说的都是真的。”
江小鱼连连求饶,拼命地扭动着身躯。
“扯淡,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怀的什么心思,想套我话,你还早八百年。”
江小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没有哥,我真没有!”
“我说你有你就是有,还敢顶嘴?”
想着江小鱼是个大姑娘了,江临没再像小时候那样打她屁屁,而是在她的脑袋上留下个爱的脑瓜蹦,一个不解气,得三个才行。
三个脑瓜蹦弹完,出乎江临预料的是,江小鱼没再发出任何声响,像是条死鱼一样任人宰割。
江临捏捏脸,按压脸颊,让她的嘴巴嘟起来都没能让她发出声响。
“装深沉不说话?”
“再不说话我可继续数你肋骨了,我数三个数,三,二……”
“一。”
连接一楼与二楼的楼梯中央,已经洗完澡的裴想容替江临数完了最后的一。
她缓步走了下来,停到距离二人所在的沙发仅有两米的位置处。
江临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前脚还在说人家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后脚她就洗完澡走了下来。
他做贼心虚地瞄了眼换了身衣服的裴想容,尴尬地说了嘴,“挺快的哈。”
裴想容不咸不淡地嗯了声,之所以洗得如此之快,是因为她在踏进浴室后就想到了客厅里坐着的江临,只是简单冲洗了一遍全身,就走了出来。
她本人不是什么容易出汗的体质,洗得倒也不必如此复杂。
况且要不是洗得速度快,她也不会听到兄妹二人的谈话声。
江临说江小鱼套话,套什么话,和她有关?
她看向江临,晶莹的眸子如一潭湖水平静,隐约觉得二人聊天的话题或许就是自己。
忽然,江小鱼趁江临不注意,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直接冲向了裴想容,紧紧抱住她的手臂不放。
“嫂子,”江小鱼语气哀婉地向她告状,“我哥欺负我,他数我肋骨,还打我屁股!”
“打得可用力了,现在还疼呢!”
听到兄妹打闹,裴想容倒是怀念起了她和温情小时候的场景,当时她也是这样欺负自己的。
可问题是,她是女的,温情也是女的,而江小鱼是女的,江临是男的。
所以现在兄妹打闹都这么毫无界限了,关键还不是亲生的。
裴想容不懂,所以面无表情地看向江临,等他给自己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