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枝枝犹豫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直觉不对。
她上当了!
真正的厉沉钧是不会一见面就向她提出这种要求的。
她步步后退,试图寻找出去的办法,可‘厉沉钧’步步紧逼。
“已经发现了吗。”男人双眼放空,如同被操控般对她伸出手,说:“过来。”
路枝枝谨慎的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们见过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乖乖听话,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
路枝枝听出他语气中的阴狠,大脑飞速运转,她缓缓抬起手。
男人用最后一点耐心看着她的手即将搭上自己掌中,露出满意的笑容。
下一秒,却见路枝枝另一只手从口袋迅速掏出一把枪抵住男人的胸口。
“让我出去!”
她凶归凶,可嗓音天生软软糯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男人哂笑一声,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我说了,你不该浪费我的时间。”
话音刚落,路枝枝立刻感觉脖子上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明明对面的男人双手都垂在身体两侧,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路枝枝窒息到咳嗽,拼命想要喘气,可那只手的力度极其精准,让她处于一种濒死挣扎的状态,却又没有真正致死的伤害。
她奋力举起手中的枪,对准男人的眼睛,‘砰——’一声。
五颜六色的彩带和荧光粉从枪口射出,炸在了对方脸上。
这是封珩在庆典上买给她的彩带枪。
男人下意识闪躲,却已经晚了,他满脸糊着色粉,眼睛里被射进了亮片和荧光粉,而路枝枝就是趁着他失去视野的这一个短暂机会,一脚踢上他的裆部!
顿时,脖子上的手骤然松开,她瞬间就跑了出去,留下一个捂着下身的男人弯着腰满脸冷汗。
“你!!!!”
‘厉沉钧’的皮囊被剥开,眨眼间变成了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
路枝枝惊慌中回头看了一眼,是他!
天赋检测那天,和萨洛伊站在一起的那个神秘人!
他为什么要抓自己?
“既然你非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没有风度了。”
神秘人双眼充血通红,布满血丝,他阴恻恻的声音在路枝枝背后响起,随后伸出一双枯藤般的手,他的五根手指是可以无限延长的树枝,此时‘嗖’一声迅速袭向路枝枝,卷着她的脚踝将人吊了起来,其他的树枝缠绕着她的手手腕,将她吊在空中。
“释放你的精神力,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路枝枝脚尖悬空,离里面足足有三米高,她吓得浑身发抖,颤声说:“我只是个c级,你到底想探究什么?”
“c级能群体净化?你当元老院都是傻子?”
原来是元老院!
路枝枝套出了他的话,装可怜道:“好吧,我给你做净化,但是你先放开我。”
不料神秘人将她一眼看穿,三根树藤直接绕上她的脖子,瞬间将她勒紧。
“省省吧,别想拖延时间。这里是我的幻境,你的哨兵们进不来的。”
路枝枝挣扎着身体,“我做....我...做.....”
见她终于肯配合,脖子间的树藤微微松开,但伫立在路枝枝的脸边,像蛇一样盯着她。
路枝枝闭眼,调动精神力,酝酿了半天从眉间挤出一点点金光,然后像小蚊子一样摇摇晃晃飞到了神秘人身前,直接把男人干沉默了。
“就这?”
她瘪嘴:“我说了,我只是c级....”
神秘人不信,认定她还在耍花样,又抬起一只手袭向她,“我早该一上来就贯穿你的身体,看你还会不会有所保留!”
树枝如霹雳般袭向路枝枝,她害怕的闭眼侧头,千钧一发之际,地面突然冒起了咕嘟咕嘟的泡泡,如同沸水,又如同岩浆溶液般,像喷泉一样不停往外翻涌着。萨洛伊就从那地地下的泉眼中缓缓升上来。
幻境有两个门,一个出将,一个入相。
神秘人扮作厉沉钧引诱路枝枝进入的是出将门,即便是异能再高的哨兵,进了幻境也无法从出将门出去,除非找到入相门,但那是天方夜谭。
然而萨洛伊直接徒手撕开了入相门。
原来入相门刚刚就在路枝枝脚下。
萨洛伊立在泉眼中,利落抬手,一柄月牙型的弯刀就打着旋甩向路枝枝,割断了她周身的树枝藤蔓。
失重感袭来,路枝枝惊呼着落地,可以为的疼痛没有传来,她被萨洛伊稳稳接住,打横抱在了怀里。
“小蔷薇,吓坏了吗?”
路枝枝轻轻摇头,手搂着他的脖子被他轻轻放下,双脚落了地。
她看见萨洛伊的月白色长袍在灰色的幻境里依旧熠熠生辉,他嘴边噙着一抹笑,用雌雄莫辨的嗓音讥讽道:“骸,这样小儿科的幻术,还是回去再练练吧。”
神秘人骸气急败坏的咬牙,“萨洛伊大人,我奉命调查她,你不要多事。”
“多事?”萨洛伊将手抄进宽大的袖袍中,红瞳亮的令人发怵,“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多事。”
路枝枝看见萨洛伊打了个响指,周围场景顿时熔化,天崩地裂。刚刚还颠倒乾坤的灰色世界在眨眼间变成了血色炼狱,路枝枝的脚下是血红的岩浆,而她正站在一小块漂浮的石块上。
她重心不稳,下意识抓住萨洛伊的衣袖,见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别着急,等我收拾了他再来陪你。”
他抬起路枝枝的手腕,拨动了一下,原本消失了的蛇形手镯顿时出现在她的腕间。
“有了它,你不会被我的幻境伤害。”
说完,萨洛伊迎面与骸缠斗在一起。
路枝枝看他们快到残影都看不清,于是望向周围,漂浮在血海岩浆里的骷髅头和人骨让她头皮发麻,头顶正在一滴一滴的落下血雨,每一滴都带着强腐蚀性,落在人骨上都烧灼出一个洞。
血雨越来越大,路枝枝吓得抱紧自己,她仰头看天,有一滴正好滴在她的眉心,然而这雨的腐蚀性落在她身上却毫无作用。
她周围的一切都在如硫酸一般烧灼,只有她没事。
这场血雨一直下到萨洛伊的弯刀插进骸的锁骨里才结束。
他的弯刀像4号铁线把骸的琵琶骨穿透,将人钉在了流满岩浆的石壁上。
“啊——!!!!”
骸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而萨洛伊却习以为常的轻笑着。
“这就是欺负她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