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心来,唐烨开始考虑另一件事情,“唐嫣这人可真够邪门的,机缘一个又一个,她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在唐烨看来,机缘好比彩票中大奖一样,难上加难。
可在唐嫣这里,机缘满天飞,连活了二百多年的武圣境的唐家老祖都愿意承她这个情。
为了所谓的机缘,脸都不要了。
正在她思想之间,忽然灵识微动,“咦?”
顺着震动的方向,神识穿透数千里之遥。
正是她安插在天修山的那个纸片人儿,纸片人儿的主要任务是看守寿元果。
纸片人儿身上有她一缕神识,唐烨一个念头,通过纸片人就看到了当前发生的一切。
“寿元果快要成熟了!”
寿元果将要成熟之际,通体发散出一团团若有似无的红雾。
红雾远飘,引来成群结队的妖兽和凡兽。
但有两只武帝境的巨蟒守护,胆小的不禁吓,灰溜溜的逃走了。
胆大些的,虽不敢再上前争抢,却还抱着侥幸心理,躲在远处闻味儿。
收回神识,唐烨眼神微闪,“唐嫣的交易,莫非是寿元果?”
世间天材地宝千千万,对于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唐家老祖乃至整个庆安侯府,没有什么比延长唐家老祖的寿元更重要的事情了。
牺牲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丫头片子,能换取寿元果,简直是赚到了。
“NNd,他们赚到了,却要靠牺牲老娘的利益,怎么能忍?”
生而不养,抛弃十二三年,不闻不问,这一家子没一个好的。
“闲得太久,应该热闹热闹了!”
有句话叫做:世上本没有热闹,作妖的人多了就有热闹了。
既然是热闹,自然是人越多越热闹。
当天,齐家家主的书桌上,突然出现了一封信。
“信?”
这封信正是当初唐嫣写给齐华的那封,其上甚至还留有齐华的气息。
齐家家主不敢耽搁,赶紧叩关自家老祖,并呈上那封书信。
齐家老祖一目扫过,心底几分震惊,又有几分哀恸。
“齐华这孩子,难道是因为寻到了寿元果的机缘,才遭遇了不测?”
这话没人敢接,也没法接。
齐家家主,“老祖,我们要怎么办?”
这封信出现的十分蹊跷,万一又是陷阱怎么办?
齐家老祖说道:“富贵险中求,老祖亲自前往!”
齐家家主当即说道:“凡事都要老祖亲力亲为,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岂不无地自容?”
老祖的实力毋庸置疑,但老祖已是风烛残年,虽不是个瓷娃娃,但也太让人担心了。
齐家老祖也不争辩,顺势说道:“齐华不能白死,你们小心着唐家。”
寿元果的诱惑太大了,如果有寿元果,最少也能延寿一百至二百年。
在这一二百年间,一切皆有可能。
齐家老祖可能会突破武神境,偌大的齐家还可能出现第二位武圣。
总归,会给齐家带来诸多转机。
齐家人动了,唐家人也动了。
这两家自以为很机秘,却逃不过唐烨的法眼。
唐烨:“那我们也应该出发了!”
我们,并不是所有人的全部,而是只有唐烨和小红红。
……
齐家家主亲自带队,刚进入天休山就碰上了以同样不弱于齐家的阵容,出现在这里的唐家人。
齐家家主两手抱拳,“庆安侯别来无恙啊!”
庆安侯老侯爷,武帝境修为,同时也是此次寻宝的带队人。
看到齐家家主,老侯爷脸色很不好,冷声说道:“你们来此作甚?”
齐家主哈哈大笑,“天大地大,你们唐家来得,我们齐家就来不得了吗?”
唐老侯爷冷哼一声,朝后边的队伍喊了一声,“大家都跟上了!”
进入天休山时,老侯爷就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
在见到齐家的一群人后,这种感觉越发的清晰。
“但愿不是老夫所想那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接下来的路程中,齐家人都不远不近的坠在身后。
老二唐济锋打马上前,“父亲,齐家在跟踪我们!”
庆安侯脸色难看至极,转头看向三儿子唐济宣,此子最是机警,且还足智多谋。
此次寻宝,带在身边的只有老二和老三。
当然,还有一众实力不低的其他家将。
唐济宣脸色也不好看,压低声音说道:“唐嫣并未说明消息来源,她能偷听得来,其他人未必不能够。”
老侯爷拧紧了眉头,“我们就地扎营,吃些干粮!”
如果齐家敢有样学样的就地休息,唐侯爷不介意现在就打一架。
如果齐家不是一路跟踪过来的,肯定会趁此机会,超过他们。
“族长,唐家就地休息,我们怎么办?”
齐家家主心情愉悦,难得没有发脾气。
与唐家来了个不期而遇,这意味着,唐嫣透漏的消息属实,极大可能是从唐家偷听得来的。
不怕与唐家人对撞,只怕消息是假的。
只要属实,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抢到寿元果。
齐家家主对自己很有信心,大手一挥,“不眠不休,按计划前行。”
齐家人打马而去,马儿跑起来卷起一阵尾气。
老二唐大怒,一拳砸断了一棵百年老树,“父亲,我们被坑了!”
唐家这一行人的整体实力虽然不错,但却不及齐家。
唐家以为得到的是独家消息,以为主要针对的是守护兽。
在力量的集结上,稍显欠缺。
齐家则不同,齐家家主在组织人手时,也在悄悄地关注唐家的一举一动。
虽然没有获得太过精确的消息,但也掌握了基本动向。
所以,齐家在整合人手时,不只动用了武修,还动用了齐家为数不多的灵修。
为了齐家老祖的寿元果,可以说是倾尽了全部人手。
唐济宣劝道:“二哥不必如此,我们尽力便好!”
唐济锋冷哼一声,“为了一个不知道结果的机缘,老祖就被诓骗着发下了天地誓言,值得吗?”
老侯爷瞪他一眼,“休得胡言,老祖自有韬略,岂是你这无知小儿可以猜测的?”
唐济锋自小就怕父亲,被骂后缩着脖子不再敢吱声。
唐济宣却不自觉的撇了撇嘴,什么另有丘壑,什么自有韬略,无非是肉割在别人身上,自己不疼罢了。
因为不疼,所以才会轻易许诺,损害的又不是他的个人利益。
而那个最应该护着女儿的父亲,却正是始作俑者。
姜家搞这么大热闹,又是对簿公堂,又是请出了肖家人。
原以为是个疼女儿的,结果却是一个世孙的许诺就打发掉了。
这无知蠢妇也不想想,唐锐原本就是嫡房嫡长孙,只要不犯大错,不象大哥这样出幺蛾子,妥妥的庆安侯府继承人。
用本便属于自己的利益主动妥协,这不是蠢是什么?
另有唐锐,做为庆安侯府自小培养起来的继承人,自然能看透其中的是非曲直。
却还是假装糊涂,主动配合欺骗姜氏。
这是得了唐嫣多少好处,才令其甘受蒙蔽,舍弃一母同胞的亲妹子。
罢了,事情已然如此,多想无益,只是可惜了那个未见过面的侄女儿。
想到某种可能,唐济宣招手叫来自家好大儿,十二岁的唐敬,排行为三。
唐敬是跟来历练的,欢喜的凑上来,“父亲,有何吩咐?”
良济宣说道:“外边镇子上有个杏林茶馆,你带着几个侍卫在那里等着与你五叔汇合。”
唐敬,“五叔不是有事不能来了吗?”
唐济宣淡定脸,“你记错了!去吧,见不到你五叔别进来啊!”
唐敬一头雾水的挠头:……难道真是我记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