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两人,瞧着彼此狼狈的样子,都忍俊不禁。
程野直接放声大笑:“哈哈哈……霖云,你现在可真丑。”
沐霖云狭长的眼眸中也含着笑意,浅笑道:“是啊,着实有碍观瞻。”
他俩就着湖水清洗满身的污垢。
可这时,沐霖云体内的春情药没有寒毒的压制,开始发作,他脸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身体非常燥热。
“玉君。”沐霖云轻唤,他狭长的眼眸似含着一汪春水,无限动人。
程野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才解了寒毒,这春毒立刻开始捣乱。
沐霖云不再克制,他伸手拉起程野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旁,眼中满是渴望,轻声问:“玉君,可以给我吗?”
程野顿时脸红到耳根,恼羞成怒地吼:“啰嗦!”他伸手一把将人按倒。
……!?
程野和沐霖云在湖底洞穴圆房后,相互依偎,情意绵绵。
程野忍不住问起沐霖云中毒之事:“你的毒真的全解了吗?那人为什么要对你下毒。”
沐霖云叹了口气,说起父母的过往:“这毒和我父母有关。当年阿姆怀着我时,那人在外面有了心爱之人,还把她领回家,要和她成亲。阿婆和阿公极其反对,他就想除掉姆父和我,好娶那女子。那人投了毒,我命大没死,但毒留在了我体内。今日也算是因祸得福,此毒彻底解了。”
程野眼眶泛红,攥紧拳头,气愤地说:“别让我碰到他,不然我打得他满面桃花开。”
沐霖云却释然一笑,劝道:“这么多年没消息,说不定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别为这种人动气,不值当。”
程野紧紧抱住沐霖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他,将那些妖魔鬼怪通通打跑。
两人静静相拥了许久,沐霖云忽然神色一紧,开口提起往事:“说起这奇怪的寒毒,曾有杏林高手为我把脉,断言我活不过弱冠之年。生辰那日,寒毒确实彻底爆发,我有一段时间感觉自己置身于万年冰窟,寒气如刀刺骨。本以为自己会命丧黄泉,可不知为何,那寒毒爆发之后,竞莫名消失了。我原本以为是自己挺过了毒药发作,可现在想来……此事,应当另有蹊跷才对。”
程野震惊地猛然坐直身体,扭头看向沐霖云,确认道:“所以那天不是我在做梦,我是真切地感觉到了寒冷。我记得当时困得厉害,好像迷迷糊糊地给你输送过木气,然后你身体就很快恢复正常,我又睡过去。”
程野低下头陷入沉思,忽然,他抬起头,眼神一利:“隐约间,我好像看到了小桃。”
“小桃,你出来!”程野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大声责问,“你那天到底干了什么?”
桃树畏畏缩缩地从角落挪过来,那模样明显是做了亏心事在心虚。
它在心中不停地哀叹:唉,来了来了,预料中的审问还是来了。
桃树战战兢兢地开口:“我……我就是不小心吸食了主夫一点点血。”伸出两树根比了一个头发丝一样的距离。
程野眉头一蹙,眼神犀利如刀,紧盯着桃树,表情严肃,语气十分重,质问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桃树扭了扭身子,叶子哗哗作响,像是为它鼓气似的。它顿了一下,才大着胆子开囗讲述:“那天,主夫身上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寒气,那寒气蕴含的能量很充足,我就……就稍微吸了一点血。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那能量太诱树了,我克制不住。”
程野冷着脸,继续问:“然后呢?
“一不小心血吸的有一点点多,主夫情况不大好,我就开桃花喂给他吃,其他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桃树努力辩解道。
程野听了这话,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不再那么冷,他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好吧,这次看在你凑巧救了霖云的份上,就暂且饶过你一次。
不过,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用雷电把你那些吸血的气根,一根一根地劈成渣渣,让你长长记性。”
桃树一听,吓得枝叶哗啦哗啦地摇晃不停,赶忙大喊:“不不不,主人不要用雷劈我啊,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我发誓!呜呜呜……”
沐霖云虽然听不到程野和桃树之间的具体谈话,不过瞅着一人一宠的表情和反应,也能大致猜出个所以然来。
他那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轻声劝道:“阿野,莫生气,它这次也算是阴差阳错地救了我一命。要不这样,你让它将功赎罪,去探一探外面的情况,看看这水到底有多深,我俩总归是要离开这里的。”
程野听了,点头称是:“你说得对。”
“小桃,你这次要是能带着我俩成功从这湖底洞穴逃出去,你偷喝霖云血的事我就既往不咎,还像从前那样待你。”程野吩咐道。
桃树立刻停止了假哭,异常积极且大声地回应:“好!”它暗道:主夫真是太善良、太体贴了,真是个大好人,大大的好人。
它决定以后要对主夫好一点,多开些桃花送给他,以后它再犯了什么错,找上主夫帮忙求情,一定管用。
桃树一边喜滋滋的想些有的没的,一边丝毫不敢懈怠,“嗖”的一下就从洞口飞速滑了出去,只见它用许多树根一起划水,如同水母一样,它顺着水流,不一会儿功夫便飘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