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事……呵……呵呵……”继续装傻。
陈五幸灾乐祸地开口道:“我听陈北说啦,阿灼还当着一干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面,跳了一首凰求凤呢,唉……结局不怎么美丽,把仁王世子吓跑了。”
陈圆润恶狠狠地甩了陈恒俊一个眼刀子。
“啪”,陈母愤然拍案,忍无可忍,吓得陈老大不觉身子往后缩。
“陈圆润,过了年你几岁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娘,你别生气!气坏自己不好……来,喝口茶喝口茶先……”
她赶紧上前安抚,又被陈母吼了回去,“你给我坐好!知道我生气还这么任性,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孩子娘,你消消气,老三不说了吗,过了年回皇城立刻相亲,那啥狮子还是柿子的,都扔一边……润宝!爹说的对不对啊?”陈父假意虎着脸朝着闺女使眼色。
“对!对!我回去立刻相亲!”
“我就搞不懂,你一个二十四的人了啊!不对,过了冬至就已经二十五了!对婚事还如同儿戏!看看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孩子都成群跑啦!哎哟,你这个臭丫头,我一回南溪郡,逢人被拉着问,你家老幺岁数不小了,可许了人家?你倒好!这一年在皇城胡作非为,老三还帮着你隐瞒!你们两个兔崽子!要不是皇城闹得沸沸扬扬,你还打算瞒多久!”
看着自家老娘几乎怒发冲冠,立马讨好道:“娘,我发誓保证今年内嫁人!”
“别嘴上说的好听!你是我生的,啥德行我还不知道!跟你爹一样,一肚子弯弯绕绕。那个啥啥世子,你被他灌迷魂汤了吗?二十四的老姑娘还倒追男人,追一两个月也就算了,还追了一年!大好的光阴就被你白白浪费了!若是你乖乖找夫婿,今儿说不定我女婿就坐在这里了!还不嫁人!你是不是想让大房看我们的笑话!你这个小混蛋,气死我了!鸡毛掸子呢!我的鸡毛掸子呢!”
润宝打小调皮,父兄都是把她捧在掌心上,哪儿舍得教训,只有陈母狠得下心拿鸡毛掸子揍,陈老爹把闺女的“天敌”都不知道藏了几百遍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整个南溪郡,只有陈二房家的鸡毛掸子库存量都可以开铺子了!
陈老爹和陈家兄弟没想到都这岁数了还逼得老娘拿起“武器”。
“娘啊!娘,你别激动!?听我说!”陈圆润想起小时候腿上的红痕,这股滋味回味起来可不怎么美妙。
“仁王世子身边一只雌性生物都没有!连母苍蝇都近不了身!这不,我不瞧见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对他用手段,直接被一脚踢进了湖里,多霸气啊!”
她不敢说温泉,不然老娘知道她偷看人家果身泡温泉,后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陈母看着依旧执迷不悟的闺女,咬牙切齿道:“他怎么没一脚把死缠烂打的你踢进湖里?”
“平日里我们也有合作,他对我们陈府帮助甚大,我想,至于他,我应该是不同的吧,至少我还能和他面对面说几句话来着!”
陈老三听不下去了,陈老幺,你的脸呢!有你说得那么斯文吗!当众调戏仁王世子的次数还少!
陈老五皱眉沉思道:“唔……你说他身边一只母苍蝇都没有,也许他压根就没把你当女人看……”
陈老三听了这话竟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臭阿俊!你给我闭嘴!”
“行了!”陈母觉得头疼,“少说废话!过完年立刻给我相亲!”
“是是是,我三月份回皇都就相亲!”
“三月份!你过完元宵就给我回去!别打什么鬼主意!”
“咳咳……”陈老三可知道圆润不见仁王世子不死心,这件事要是让娘知道,这个年不用过了,他忽然有种当帮凶的愧疚感。
“没有啦,娘,你咋不相信我呢?给你的雪颜霜好用吧!我们陈记的芦荟种植已经准备妥当,明年就要靠手里独家秘方在皇城打下陈记的江山!我还在皇城遇到了神医,我提供芦荟他提供药方,新品芦荟胶比不得雪颜霜奇效,但是居家蚊虫叮咬,轻微擦伤割伤烫伤都有疗效,而且价格适宜。芦荟种植我们最多可垄断一两年,神医和龙吟雪关系甚笃,他把相关事宜都推给龙吟雪,我们将成为两年的合作伙伴。还有其它零零碎碎的事情,理理完最早三月初能回到皇城。”
“润宝,你和龙吟雪碰头了?你们……”
“老爹,他被青梅和堂哥齐齐背叛,一时走不出来,初到皇城不少人媒人上门呢,那个时候就已经放话,两三年内不谈婚事。”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陈老爹用同命相怜的眼神瞅着闺女。
“爹,你还不死心那。”
“我觉得啊,我家闺女魅力甚大,说不定就栽在你手上了!”
二哥:“我知道威震将军府的陈南对你有兴趣,虽说目前边关还算安稳,谁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要上战场,他们家都是忠良,保家卫国,都是我们仁见国的好儿郎,但说句自私的话,我们还是舍不得你嫁过去,一旦打仗,可能几年都不能回家呢。”
家人总是喜欢挑一挑最完美最安逸最妥帖的路给自己,血脉的羁绊永远是她这辈子烙在心头最深的印记。
“你们什么时候又盯上了龙吟雪?”
“你猜不到这小子有多厉害!我也是机缘巧合发现的,虽然被剥夺了龙家西苑的继承者身份,但我相信这小子迟早有一日凌驾于整个龙家之上!他外祖年轻时游学到塞壬国,结实了当时的皇储,也就是如今的塞壬国王,我们仁见国和塞壬国联合海航之路唯一的商行,南星背后的东家就是他!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八九不离十。”
“你说什么!南星商行在皇都分支管事是他舅舅,我还以为他手头那么多资源是借他舅舅便利,不想竟然是本末倒置了,这家伙藏得倒深。”
“这些年南星出资建医馆,捐献草药免费义诊,远远在任何医药世家之上,若是他和神医关系甚笃也就说得通了,无论哪方面看,都是能力卓越且包含仁善之心,这样的人当女婿,你爹我做梦都笑醒了。”
陈圆润哭笑不得,若是她没有对紫昱延续情根深种,倒可以追一追。至少在皇城接触过来,比在云烟城相亲那次可愉悦的多。
大哥:“润宝,这雪颜霜和商家贡品凝颜霜我都让你嫂子试过,雪颜霜更胜一筹,但是你切记不可急功近利试图把商家挤下去,百年大商户人脉财富积累,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们陈家的根基,在他们庞然大物面前终究显得浅薄,若是有人心怀不轨,你千万别意气用事,给自己惹麻烦,任何事要徐徐图之。”
“咳咳……”
陈恒义实在忍不住了!天!意气用事!在皇城,这妮子哪件事不是由着自己性子来!爹娘远在云烟城,大哥因为运河开辟经过南溪郡事务繁忙,而皇城的信息来源主要出自他手,老幺很多事情,他不得不隐而不发。
他们知道老幺这一年去衙门“喝了几次茶”!
一个姑娘家家竟然连五城司马头头都混熟了!真不知道是该荣耀还是淡淡的忧伤!把西门家的儿子扒光衣服吊城门口,用箭戏耍玛拉国王子差点弄得人家精神失常诸如此类……
当听闻自己妹子被冠上“皇城第一凶兽”的美名时,陈恒义内心被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泪流满面。
诡异的是,这样的姑娘别说自己亲哥,都觉得没一个男人敢娶,偏偏谢家和陈家还一副兴致勃勃穷追不舍的模样,他觉得世界都玄幻了,仁王世子一直不接受凶悍的润宝,估计也是一言难尽。
或许老五真的说对了,紫昱延压根就没把老幺当女人来看。
“老三,你今儿怎么老呛到?”
“没事没事……”
“爹,大哥,这些事你们别操心了,我有分寸。”身为皇城第一凶兽的某人很是淡定。
陈五郎摇头晃脑道:“嗯,有分寸不把人搞死,而是让其生不如死。”
“啪”书架上一本书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了他的脸上。
“陈圆润!”陈母见女儿一言不合就动手,整个人气得发抖,怎么嫁出去啊!
“你三月份去皇城我跟着你一起去!”
陈老大大呼不妙!只怕不好敷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