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没有立刻去给阎埠贵找吃的,而是首先打开鱼篓看了看其中的鱼,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今天运气真好,钓了四条鱼回来。”
这几条鱼虽不算太大,加起来大概也有一斤多重,对于以前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阎埠贵有时钓一整天都一无所获,还得花掉一些鱼饵。
这四条鱼卖不了多少钱,但改善伙食是够了。
“嘿,四条鱼,明天可以熬鱼汤了。”“只有四条鱼,咱们家有五个人,分不过来啊。”
“怎么分不过来呢?爸妈一条,我们三人各一条,爸妈拿大的,我是老大,拿第二大的。”
“凭什么呀?应该让小的先挑,我是最小的,这条最大的应该归我。”
阎解成、阎解放几个兄弟也围了过来,盯着鱼篓津津有味地看着,都快流口水了。自打过年后,他们已经很久没吃到荤腥了。
唯一一次吃荤,还是王卫国举办宴会时,阎埠贵带回了些剩菜。三兄弟分了一点,根本就不解馋。
这次有了四条鱼,足以改善伙食了,几个兄弟已经开始分鱼了。
“胡扯,这几条鱼全是我今天上午钓的,整个下午我一条也没钓到。”
阎埠贵坐下来,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缓解饥饿感,接着闷闷不乐地说道。
中午的时候,王卫国在他那钓到了一条二十多斤的大青鱼,把阎埠贵羡慕坏了。原本他以为那片地方没有鱼,结果发现是自己看错了眼。于是,王卫国一走,阎埠贵立刻占了他的位置。
结果等了一下午,一根鱼都没钓到,连漂子也没动过,和王卫国之前的情况一样。
本来还想钓大鱼,结果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看到鱼影。
现在想想不该挪地方,他换了位置之后,原来的地方就被别人占了。那人一下午钓到了七八条鱼,最大的都有一斤多重,把阎埠贵气得不轻。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分得还挺快啊,也不留点给你们妹妹。”
“对了,解娣哪儿去了?”
阎埠贵对几个儿子说道。
照几个儿子这么分,根本就没给阎解娣留下一口。
虽然阎埠贵也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但一点儿不留给女儿还是过分了。见阎解娣没有围过来,阎埠贵感觉有点不对劲。
“妹妹吃了那么多鱼了,那么大一条,她吃也吃不完,留什么留啊。”
阎解旷一边摆弄着鱼篓里的鱼,一边回答道。
想到今天下午的情景,他们就心生羡慕:王卫国家煮了鱼,把解娣的朋友YY请去吃饭,吃了好多鱼。那鱼那么大,加上王卫国有顶级厨师的手艺,肯定非常美味。
“去,别把鱼给弄死了。”
三位大婶打了一下阎解旷的手,随后说道:
“解娣刚才在王卫国家吃饭呢,现在估计吃完了,在那边玩吧,一会儿就会回来。”
“话说,你看到没?王卫国钓上来的鱼可比我的腰还粗。”
中午,三大妈遇到了王卫国。那时她正被一条大青鱼吸引,忘了问王卫国为什么阎埠贵没有一起回来。后来询问时,王卫国告诉她阎埠贵还想再多钓一会儿,所以会晚些回来。当时三大妈还以为阎埠贵一条鱼也没钓到,心里有些失落。
没想到的是,阎埠贵回来时不仅带了鱼,还带来了四条鱼。
“我知道啊,当时我就在边上看着呢。”说到这,阎埠贵显得非常懊恼。
如果不是因为王卫国钓起那条大鱼让他眼馋从而换了位置,或许整个下午就不会一条鱼都没钓到。若他不换位置,至少还能钓到七八条鱼,真是损失惨重。
“全怪那个焦大,本来我今天能钓到一条五斤重的大鲤鱼的。”
一提到焦大,阎埠贵就感到气愤。想起下午自己一无所获,还被那人嘲笑了。
“五斤重的鲤鱼啊。”
听到这话,三大妈立即来了兴趣。“焦大是谁?”
“他是红星钢铁厂的守门人,和易中海关系挺好。”阎埠贵解释道。
“他还来我们院子里找易中海喝酒过呢。”看见三大妈一脸疑惑,阎埠贵赶紧补充。
其实阎埠贵与焦大的交情并非始于钓鱼,两人是在一次聚会上见过面。之后虽有几次在钓鱼地点巧遇,但关系仅此而已。如果交情再深些,也许阎埠贵就不会介意焦大占用他那个理想的钓鱼位了。“不认识。”三大妈皱眉想了一会儿,仍无印象。
如果没有常常见面,只是见过一面的过客罢了,三大妈怎会特意记住此人呢?
“你的五斤大鲤鱼怎么回事,你怎么没把它带回来?是卖掉了吗?赚了多少?”比起那个叫焦大的,三大妈更关心那五斤的鲤鱼。
若那鲤鱼卖出去,可能赚取相当于一天多甚至接近两天工资的数目。
这样大条的鱼,自己享用未免可惜,肯定得卖掉才合理。
适合留着自家享用的,倒是篮子里这些不大容易出手的一两斤的小鱼比较合适。
“我在平常垂钓的河边找到一个绝佳位置,没想到去了后被焦大占用了。”“那个地方,早上就捉了三条,一条五斤重的还有两条分别一斤的,而下午再次捕捉到了另外两条鱼,合计有近十斤的收获。”提到这儿,阎埠贵脸上显现出懊悔之情。
如果他早知道结果,就不会贪图那点小便宜去蹭王卫国的车。假如他仍然像以往那样,天刚蒙蒙亮时出发,步行过去,早早赶到目的地,那些鱼可就全归他了。阎埠贵之所以选择骑自行车是为了多睡会儿,最后却失去了这么多鱼。看来还真是勤劳才能致富,懒惰就会错失良机。
一位大妈非常着急地说:“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迷糊啊。” 十斤鱼可以卖掉挣四五万块呢。大妈自己平时生活节俭,一个月也不一定能攒够四五万。这一回一下子卖掉了好几斤鱼换来了几条小鱼,实在是太亏了。
她说:“我不是让你早些去嘛,结果你要借钱买车去,非得占这点小便宜。”
“现在倒好,这么多鱼都被人家捞走了。”
大妈不停地抱怨,本来看到易中海带回这么多鱼她还挺高兴的。现在一听到本可以拿到十多斤鱼,实际却只剩下一斤,感觉仿佛白白损失了好多斤鱼。
“哎呀,你这老太太是不是忘了,还是你建议我去跟王卫国借钱买车的。”他回答道,“要不是你提议,我才不会去买那个车呢。”
阎埠贵感到更气愤了。本来他自己并没打算借钱买车,倒是那位大妈告诉他王卫国那天不上班并鼓励他买辆车去钓鱼的主意是他提出的。即使阎埠贵也想省钱,但是显然这位大妈是在推卸责任。
他说:“你看女人的主意总是不好,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事,根本不应该听从她的建议。”
“你不也是因为我说过走得那么远很劳累,才让我去买那个车子吗。” “即使是你买车的决定,你应该早一些出去啊,你自己起来得那么晚反而责怪起我了。” 大妈不示弱地顶嘴道。
这个回话直接噎住了阎埠贵,本来他以为有个代步工具,就可以不用那么早起而多睡上几小时。
尽管现在已进入三月,但是早上依旧十分寒冷,谁不想在床上再多躺一下呢?
他说:“行了,行了,以后都不再去借车,我走路上去了。”接着他又要求:“麻烦你帮我准备点吃的吧,我现在饿了还没吃饭。”
在那里站岗了整整一个下午,并且还要步行很长的距离回家,阎埠贵感到理亏便烦躁的催促着。早上的窝窝头早已经不足以让他保持一整天的能量消耗了,所以目前他正处于饥饿状态中。
即使她嘟囔了几声还是给阎埠贵做了些吃的。
第二天一大早有两个公事来访者到达了他的住所并带来了调遣王卫国参与特定项目的通知。
他们对住在丰泽园的一位名叫石经理的人物宣布:“这是调任令。我们需要调动王卫国完成一项任务。” 他们这样讲明了来意后递交了一张正式文件作为证明。
这间屋子原来是个休息室,现在成了石通的办公室。见面后,其中一人把手中的调动通知交给了石通。
“四九公安局……”
石通正坐在办公室里翻阅文件。
最近,丰泽园的业绩大幅下滑。
不过,石通对此并不在意,毕竟那些大富豪们的光顾越来越少了。对他而言,这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丰泽园更容易完成转型,以服务于更多的普通人,不再只依赖富有的顾客,以此符合新社会的要求。
经过公私合营,不少富豪选择离开,这正是预期中的局面。
新社会的新规范虽然仅惩处了一些极其恶劣的地主和资本家,并未波及所有人,但这群人的地位不会高到哪里去。
在公私合营实施后,大部分人只能领取红利。无论他们是选择离开还是保持低调,都会对丰泽园带来一定影响。
石通正在思索如何引导丰泽园改革,成为一家真正的大众餐厅。没想到公安局竟然找上门来,并且打算将王卫国调走。
“调走王师傅去干什么?”石通满脸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