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月已然拼尽全力,他怒吼一声,仿佛唤醒了沉睡的大地,无数奇花异草、古怪藤蔓,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从四面八方破土而出,瞬间形成一片浩瀚的树海,遮天蔽日,向着胖瘦二人席卷而去。即便是强如他们,也不得不暂时放下追击,全力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自然之力。
吴拓咬紧牙关,一把抱起脸色苍白、陷入昏迷的顾画师,如同离弦之箭,向远方疾驰。他的心,在这一刻冷若寒冰,却也坚定无比。他明白,南流月正用尽全力为他们争取逃生的时间,这份牺牲与勇气,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为了南流月,也为了顾画师。
逃遁的路上,吴拓心中默念:“南流月,这份恩情,我吴拓此生难忘。待到有朝一日,我必亲手斩断这世间的不公,还你一份安宁。”
在苍茫的天际线下,顾画师被吴拓带着,如同两道划破夜空的流星,疾驰而过。顾画师在风声中猛然惊醒,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眼前是不断变幻的景致,他惊慌失措地大喊:“快逃!快逃!”
但当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被吴拓紧紧抓着,而吴拓的脸庞已被泪水模糊,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顾少,快自己逃命去吧!将来若能帮我除掉大风帝国飞熊州州府的薛史,便算是我对你最大的感激。我要去救月少!”
吴拓的话语中带着决绝,话音未落,他便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猛地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顾画师在风中凌乱,满心疑惑与不安。
吴拓的速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每一次脚步的落地都伴随着一阵雷鸣般的巨响,那是他身体与空气的激烈摩擦,也是他不顾一切、舍命相救的誓言。他仿佛化身为一道闪电,穿梭在雷暴之中,任由雷电劈打在身,只为那一线生机。
当他再次遥望那片曾经的战场时,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荒芜的森林废墟,宛如被巨兽践踏过一般,遍地是断枝残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末日后的苍凉与寂静。
在这片废墟之上,黑衣胖子与白衣瘦子如同两尊雕像,静静地矗立,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格外神秘。
黑衣胖子闭目凝神,仿佛在感受着周围每一寸土地的气息,探寻着未知的秘密;而白衣瘦子则手握南流月的身体,南流月如同一片凋零的落叶,毫无生气地垂挂在他手中。
吴拓躲在远处的云雾车中,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绝望——南流月生死未卜,但他相信,只要南流月还有一口气,就有可能成为他们翻盘的关键。
吴拓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他深知硬碰硬是下策,唯有智取方为上策。但如何智取?他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利用顾画师的气吞山河图!这幅图不仅能够吞噬万物,更能在关键时刻隐匿身形,是最佳的逃脱与突袭工具。
于是,吴拓迅速在云层中写下了一封密信,信中详细说明了他的计划,以及对顾画师的请求。他相信,只要顾画师能够安全脱身,并带着气吞山河图前来相助,他们或许就能在这场生死较量中,找到那一线生机。
夜幕降临,吴拓的心中却燃起了熊熊烈火,他知道自己即将踏上一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道路,但为了兄弟,为了那份至死不渝的友情,他愿意付出一切。在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那是对胜利的渴望,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而这一场智斗风云的序幕,也随着吴拓的决定,悄然拉开…… 在那绝望的深渊边缘,各种奇思妙想如同枯枝上的残叶,被无情的风暴一一卷走,无法寻得一丝从两大强者手中救赎南流月的缝隙。
正当这无望之际,闭目养神的黑衣胖子,仿佛从沉睡中猛然觉醒的巨兽,双眼骤然睁开,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对身旁的白衣瘦子调侃道:“嘿,气吞山河图,真是个了不得的宝贝,居然让我这皮糙肉厚的家伙都尝到了受伤的滋味。
更别提那小家伙,年纪轻轻便有了洞虚中期修真者的气势,若非咱俩联手,这片天地间,还真找不出几个能与之抗衡的。说来也是奇妙,这等能人异士,竟隐居在这小小雁荡山之中……”
“嘘,有人!”白衣瘦子突然插话,声音尖锐如鹰唳,穿透了周遭的每一寸空气。这是他首次开口,却让躲在特制云雾车中的吴拓心头猛地一颤。
吴拓心中暗惊,自己明明已将气息收敛至极致,连最敏锐的灵识都难以察觉,为何还是被发现了?难道,真要等到顾画师那惊世骇俗的画笔,化作复仇的火焰,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正当吴拓心中五味杂陈,准备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时,却见顾画师身形踉跄,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晃晃飞来,手中紧握那幅传说中的气吞山河图。
吴拓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他深知顾画师的意图——要以这幅价值连城的宝图,换取南流月的性命。然而,吴拓更明白,对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下活口,否则又何必布下如此天罗地网,将三人逼至绝境?
顾画师的到来,非但没有增加逃脱的希望,反而像是点燃了对方心中最后一丝玩味的火花,将三人推向了更加危险的深渊。
吴拓心急如焚,却已无路可退,只能孤注一掷,准备在对方动手之际,倾尽全力发动突袭,哪怕只是为了一线生机,也不愿与友人共赴黄泉。
可未等吴拓心中计划成形,黑衣胖子已如鹰隼捕兔,一眼洞穿了吴拓藏身的云雾车,厉声道:“躲猫猫的游戏该结束了,你也现身吧!”那声音如雷鸣般轰响,震得吴拓耳膜生疼,仿佛连灵魂都被震颤。
“唉,终究难逃一劫。”吴拓心中默念,对于被发现已不再感到意外,只怪对方洞察力太过惊人,仅凭一次擦肩而过,便能分辨出云雾车中的微妙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