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像变戏法般从袖中变出两把紫榛果,分别递给了吴拓和南流月,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这紫榛果,虽只是一级灵品,但其味之美,堪称一绝,更兼滋养身心,远非方才那场酒宴所能及,二位可莫要辜负了这番美味。”
此言一出,吴拓与南流月不禁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嘀咕:方才顾画师还对这紫榛果避之不及,如今却吃得如此欢畅,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顾画师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潇洒的笑意,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那彭根,一看便知是个吝啬鬼,做生意毫无诚意,若非如此,又何须我等开口?
他吝啬于几颗果子,我若想吃,自会让他亲自奉上,哈哈,二位好友,来来来,一同品尝这难得的佳果!”说着,他还不忘将一颗紫榛果抛向肩头那只羽毛杂乱的黄鹂,引得它欢快地啄食。
这一番解释,让吴拓和南流月再次愣住,原来顾画师还有如此机智狡猾的一面,两人既好气又好笑,学着顾画师的样子,将紫榛果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瞬间,一股浓郁的果香在口腔中爆发,甘甜中带着一丝丝微妙的清新,让人忍不住赞叹,难怪顾画师要费尽心机也要品尝这难得的美味。
然而,正当他们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中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如寒冰般穿透空气:“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敢觊觎我摩多宗之物?简直是自寻死路!”话音未落,一个身着青衣、身形干瘪如枯木的老头从天而降,花白的胡须随风飘扬,眼中满是傲气与不屑。
吴拓与南流月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此人修为已至金丹初期,绝非先前那彭根所能比拟,是一位真正的修真者。
而那枯瘦老头见三人面露惊色,显然对自己的突然出现感到十分满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间,一股凌厉的灵力波动便已蓄势待发,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即将席卷这片宁静的街巷。
在这一刻,顾画师仿佛被雷击中般,声音尖锐如鹰唳,划破了四周凝固的空气:“前辈,且慢!纵是黄泉路上,也请让我们做个明白鬼吧!您这位超凡入圣的仙人,何不揭开谜底,让我们知晓,究竟为何总是步步紧逼?”他的语调中充满了不甘与求知。
那枯瘦如柴的老头,连巴山,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如同夜幕下的幽灵:“哈哈,既然横竖是个死,告诉你们也无妨。我,乃摩多宗的长老,连巴山,这个名字,你们或许有所耳闻。
那日被你们巧妙骗走的紫榛果,本是为了挑起郝凌霄与彭根之间的战火,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以便我摩多宗能趁机鲸吞那郝凌霄的仙客山庄。而今,计划落空,你们的性命自然就成了陪葬品!”
言罢,“死”字如寒冰刺骨,连巴山身形一晃,犹如鬼魅,直逼吴拓三人而来,意图一招毙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画师手中光芒一闪,宛如晨曦初现,一幅古朴画轴悠然展开,宛如一道无形的屏障,静静矗立于三人面前。令人瞠目的是,连巴山那如同狂风骤雨般的攻势,竟无声无息地融入了画中,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未知的时空隧道,从此杳无音讯。
顾画师轻轻一晃手腕,画轴便如同从未出现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本人,则如同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嘴角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
面对一脸错愕的吴拓和南流月,他笑道:“两位,两位,莫要惊慌,呵呵,被吓到了吧?不过,若是想学我这手,万辆白银,童叟无欺哦。”
“你……你是修真者?”吴拓难以置信地惊呼,他之前曾暗自探测过顾画师,对方给他的感觉与普通凡人无异,难道他还掌握了深藏不露的敛息之术?
顾画师故作沉思,微微一笑:“我可没否认过哦。不过,倒是很好奇,二位兄长为何能如此镇定自若?”
话音未落,南流月眼中突然绿芒大盛,犹如幽冥之火,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空气。紧接着,地面仿佛活了过来,无数菩提藤破土而出,如同愤怒的巨龙,几个呼吸间就将顾画师紧紧缠绕,成了一个巨大的绿色茧壳。
这一幕,即便是镇定如顾画师,也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他同样曾暗自探查过吴拓和南流月,两人身上毫无灵气波动,分明只是凡人。然而,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他这位洞虚初期的修真者都感到了意外。
“月少,你为何如此急躁?”吴拓望着被捆绑的顾画师,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也探测过他吗?”南流月语气平静,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吴拓轻轻颔首,确认了南流月的说法。
“就像被你的心灵之眼轻轻掠过,他却未能察觉我们身为修真者的秘密,这显然意味着他的修为尚未达到能与我们比肩的境界。要想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他,对我们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南流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是在谈论一场轻松的狩猎。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还是挺对我胃口的,嘻嘻。”吴拓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尽管顾画师身上笼罩着层层迷雾,但吴拓对他仍抱有一份莫名的好感,就像是发现了一本引人入胜却未完待续的小说。
此时,顾画师被菩提藤紧紧缠绕,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反而像是被逗乐了似的,嘻嘻哈哈地喊道:“嘿,两位大侠,咱们能不能先暂停这场‘藤蔓大战’,让我这身子骨喘口气?这藤条真是够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