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月望着那逐渐逼近、气势滔天的飞龙,心中五味杂陈。他苦笑,那仓促间的一击,虽惊天地,却未能彻底改写命运。
若时间能倒流,他定会精心布局,以困灵刀之威,让简枯再无翻身之日。但此刻,一切已成定局,他只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简枯的愤怒,如同狂风中的烈焰,不仅未让他倒下,反而激发了他体内潜藏的恐怖力量。随着他本体完全展现,天地间仿佛多了一股能够撼动山河的飓风,砂石狂舞,直逼南流月而来。
南流月心中一凛,罡风灵力瞬间涌动,化作一道灵活的旋风,于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他边退边思,深知此刻的简枯,已不再是简单的对手,而是一头被愤怒驱使的野兽,其力量之强,足以撼动天地。
这场战斗,已不仅仅是修为与技艺的较量,更是意志与信念的碰撞。南流月深知,唯有保持冷静,寻找那稍纵即逝的破绽,方能在这场风暴中寻得一线生机。而简枯,则带着他那足以焚烧理智的愤怒,誓要将这片天地化为他的战场,直至最后一刻。
在那幽暗的天幕下,困灵刀化作一抹不羁的暗夜闪电,划破长空,带着毁灭的气息,嗖地一声,誓要将那翱翔天际的飞龙——简枯的本体,钉入虚无。
然而,南流月心中明镜,简枯化龙之后,元婴隐匿于无尽龙息之中,难以捉摸,这一击,更多是添上一抹挑衅的锋芒,毕竟,困灵刀,即便是未触及灵魂之核,其锋芒亦足以令世间凡兵胆寒。
在一片被古老符咒环绕的奇幻战场上,简枯,这位身形庞大、羽翼如夜的飞龙本体,面对着对手那寒光凛冽的困灵刀,并未显露丝毫惧色。
他的黑爪,犹如暗夜中最锋利的铁钩,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直接迎上了那致命的刀锋。霎时间,天地间回荡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哐啷”,宛如星辰碰撞,金属与金属之间激荡出的火花,在空中划出绚烂而危险的轨迹。
令人瞠目的是,困灵刀非但未能如预期般斩断这钢铁般的利爪,反而在强力的撞击下,被震得偏离了轨迹,翻滚着摔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然而,简枯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黑爪上,却悄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如同月光下静谧湖面上的一道涟漪,虽小却深邃,痛得他庞大的身躯不禁微微一颤,仿佛连灵魂都在战栗。
这道伤痕,虽小至一指之宽,对于简枯而言,却如同被世界轻轻划伤了一角,让他意识到,即便是自己引以为傲的防御,在这神秘的困灵刀面前也显得如此脆弱。
更何况,他本就遍体鳞伤,数百道藤刺的伤痕虽被强大的意志强行压制,但南流月那一记直捣丹田的重拳,几乎让他的元婴摇摇欲坠,仿佛风中残烛,仅靠着一股不屈的意志与残存的力量,苦苦支撑。
意识到正面硬抗并非上策,简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背上的六对黑翼突然如同活物般交织舞动,带动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风暴。
这风暴,浓稠如蜂蜜,又清晰可触,将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暗色。紧接着,这股风暴仿佛被简枯一口吞噬,他的口中仿佛成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将所有风暴的力量凝聚于一瞬。
正当南流月惊愕之际,一道比之前任何风茅都要粗壮数倍、速度堪比闪电的风暴之箭,猛然自简枯口中喷射而出,其声势之浩大,犹如巨龙出海,直奔南流月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南流月虽有伤在身,却反应迅速,他迅速催动黑炎甲,全身灵力涌动,同时施展敛息术,将身体防御提升至极限,仿佛穿上了一层无形的钢铁战衣。
但即便如此,那风暴之箭仍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击而来,伴随着一声震天响的轰鸣,南流月被巨大的冲击力抛向远方,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
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那血色虽艳,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倔强。这血,是他体内淤积已久的瘀滞,而黑炎甲与敛息术的双重守护,竟让这致命一击只留给他微不足道的伤痛。
鲜血的喷出,仿佛是南流月体内某种力量的觉醒,他的眼神更加坚定,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这场战斗远未结束,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在晨曦与暮色交织的奇异光影下,战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每一缕风都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阳双环那轻轻一震,非但未将对手击垮,反而在空气中留下了比肉眼可见的伤痕更深邃的印记,那是灵魂深处的战栗与不甘。
简枯,这位曾经的战场雄狮,此刻却如同被秋风扫落的枯叶,每一次奋力挥动都伴随着体内伤势的剧烈回响,那是过往荣耀与今日苦痛交织的哀歌。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的火花,却掩盖不了身体因过度透支而闪烁的脆弱光芒。他看似在风暴中翱翔,实则每一步都踏在崩溃的边缘。
正当简枯心中暗自庆幸,以为能在这短暂的喘息中觅得一丝安宁时,天际边,南流月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带着更加耀眼的光芒归来,其状态之好,仿佛刚才的激战从未发生,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如同梦境般打破了战场上的所有常规,让简枯的心猛地一沉,连身上的伤痛都似乎在这一刻加剧了几分。
简枯咬紧牙关,不甘地怒吼,强行驱动那对承载着无尽力量的黑翅,欲再次掀起毁天灭地的风暴。然而,这次,面对的是更加狡黠与强大的对手。
南流月,如同风中的舞者,不仅复刻了先前的躲避之道,更巧妙地将自身灵力编织成一张细密的网,轻轻触碰着那肆虐的风茅,仿佛是在与风暴对话,引导其走向偏离的轨道。
随着简枯的攻击一次次落下,南流月的身影却愈发从容不迫,每一次抵挡都像是精心编排的舞蹈动作,优雅而致命。风茅撞击在他身上的力度逐渐减弱,每一次被击退的距离都在缩短,直至几乎只是轻轻一晃,便稳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