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景不长,当他们深入沙海不过半晌,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心头。南流月闭目凝神,灵识如潮水般铺展开来,瞬间捕捉到了那隐藏于沙丘阴影中的窥探。
他轻启朱唇,以灵识密语告知吴拓:“有人尾随,应是沙海中的妖修,修为虽浅,隐匿之术却颇为高明。”
吴拓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莫非是敌人派来的探子?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南流月却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急,我们加快速度,自可摆脱。此刻,我们不宜树敌过多,尤其是未知的力量。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孟家兄弟,合力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吴拓闻言,点了点头,两人默契地加速前行,仿佛两道划破沙海的闪电,只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轨迹。
但就在他们即将摆脱追踪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让两人同时身形一顿,目光中满是骇然与不解。那是一种直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警示,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变故远非他们所想……
“这……这股气息,难道……”南流月低语,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凝重。而吴拓,则已紧握双拳,准备迎接任何可能的挑战,他们知道,在这场修行的旅途中,每一次的选择都将决定他们未来的命运。
在那片浩瀚无垠、风沙肆虐的无尽沙海上空,吴拓与南流月并肩而立,突然间,空气仿佛凝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们的心弦紧绷,只因灵魂深处捕捉到了一抹不寻常的波动——前方,不是幻觉,而是至少有数十道流光正以闪电之速,织就一张无形的网,悄无声息地向二人逼近。
这些身影,每一个都散发着修真者独有的灵力波动,其中不乏金丹后期的强者,更令人心悸的是,两道尤为耀眼的光芒,昭示着洞虚期大能的降临,如同夜幕中的星辰,引人注目。
正当两人震惊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那群修真者已如鬼魅般迫近,近得足以看清他们的面容与装备。
第一位,宛若自蛮荒走出的战神,身躯魁梧,肌肉虬结如同盘踞的虬龙,一头白发如雪,在风中狂舞不羁,却难掩其面容上的几分不羁与狂野。
那朝天鼻、血盆大口,若非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透露出不屈与豪迈,只怕会被人误认为是山林间的霸主。
他背负一柄巨斧,斧面之宽,竟有一丈之巨,仿佛能劈山断海,若非其速度之快,足以证明其洞虚期强者的身份,吴拓与南流月怕是要将他错认为劫掠一方的山大王了。
而另一位,则是截然不同的风貌,他身着皂色宽袍,袍上六孔随风呼啸,仿佛是六个微型风暴眼,吞吐着天地间的元气。
他的发髻随意束起,几缕黑发不经意间垂落,额间一条青色丝带横贯,正中镶嵌一颗水滴形湛青宝石,闪烁着智慧与神秘的光芒,为他平添了几分书卷气。
尽管脸型略显狭长,但他双手背于身后,眼神中透露出的是一种超然物外、不可一世的骄傲,其修为,同样深不可测,与那位战神并肩,共为洞虚期巨擘。
南流月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这两大高手身后修真者的服饰间似乎藏着某种默契,显然同属一方势力。在无尽沙海这片强者如林的土地上,能如此张扬地穿梭其间,除了那五大主宰一方的势力,又能有谁?
他迅速在脑海中过滤着信息,附魔宫首先被排除,因其成员非妖修之身;沙皇殿亦不在考虑之列,其殿主铁蛮的实力虽强,却也不过尔尔,且与这两人相仿。百雀庭的庭主娄音与铁蛮交情匪浅,铁蛮不在,娄音自然也难现身。
如此一来,答案呼之欲出——这两位洞虚期强者,必定来自绿妖领与定风宫中的某一方,两大势力在无尽沙海的暗流中,正悄然掀起一场风暴。在晨曦微露的边缘,两道身影仿佛自梦境深处踱步而出,他们的到来,让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一瞬。
领头二人,一位是绿妖领那位传说中肤若寒冰、眸含翠焰的领主——冻豸,他身披一袭流动着幽绿光泽的战袍,宛如林间最隐蔽的幽灵;另一位,则是定风宫宫主简枯,一身皂衣素净无华,却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风卷残云般的威严。
两人并肩而行,仿佛是古老预言中并肩作战的神只,降临于这片风起云涌的大地。
吴拓,这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智者,见状不禁朗声一笑,双手抱拳,面向人群,言辞间既有礼数又不失锋芒:“敢问二位,可是那绿妖岭上冰霜凛冽的冻领主,与定风宫中驾驭风云的简宫主?二位大人联袂驾临,不知有何贵干,需我兄弟二人效劳?”
此言一出,既彰显了对对方身份的精准拿捏,又巧妙隐藏了己方的深不可测。
此言果然如同石破天惊,让冻豸与简枯不约而同地微微一怔,彼此目光交汇,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他们此行,本是为了巩固与附魔宫的联盟,却不料损失惨重,车咒与火钟的陨落如同两颗星辰陨落,让他们的计划化为泡影。更令他们愕然的是,本该是他们囊中之物的付罗t宫主,非但安然无恙,反而因一桩宫门秘辛而愈发精神焕发。
而关于长生树化形夺舍南流月的惊天秘闻,早已如同春日里的柳絮,随风飘散至无尽沙海的每一个角落,引来无数贪婪的目光与蠢蠢欲动的野心。
尤其是当长生树一夜之间枯萎的消息如野火燎原般传开,世人皆传,是长生树在化形之际,窃取了其生命力之源——绿玉浆,这才导致了母体的骤然凋零。
这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激发了各方势力对绿玉浆的疯狂渴望,他们如同被魔力牵引的飞蛾,纷纷涌向沉寂之林,誓要揭开长生树最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