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询在她这里住了一个月,留下的东西不多,除了一开始买的廉价衣物,也就是后来他炒股赚钱以后,那些真丝床单和被套。
她原本就打算,等季询离开以后,就把这些东西丢掉,如果季询要带走,那自然也省了她的功夫。
季询看着宋幼菱在那边拆床单,他想说别折腾了,他回家还带个床套回去,是想笑话死谁。
但是也不知道存着什么心理,他竟然也没吭声。
等宋幼菱把床单折叠打包好,季询突然问道:“你打算一直住这里吗?”
宋幼菱愣了一下,疑惑的抬头:“嗯?”
季询看着她:“我以为你家破产了,柏青檀会管你。”
没想到季询突然提起柏青檀,宋幼菱微微蹙了蹙眉心,垂着眼把手上打包好的床单递给他:“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误会了。”
季询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手心很凉,突然的接触,令宋幼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一个月,他们之间,也算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他是打算最后一天找她秋后算账吗?
毕竟之前惹了她,他就没地方去了。
季询盯着她:“但是你跟柏青檀睡了吧?不是那种关系,你们为什么会上床?”
季询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冒犯,宋幼菱不喜欢他这种咄咄逼人,好似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的口气。
她试图抽回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腕,季询却上前一步,他漆黑的眸孔亮的惊人,盯得宋幼菱心口一悸。
“季……”
宋幼菱看了看门口,想逃跑。
她怀疑季询这家伙又犯病了。
季询打算了她的话,道:“宋幼菱,你跟我吧,我不会跟柏青檀那样,让你住这种鬼地方。”
话说出口的时候,这段时间郁结于心,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突然就消散了。
他就奇怪自己这几天为什么心神不宁,现在也一下子想明白了。
他想把宋幼菱打包带走。
他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
季询的话,令宋幼菱脸色一变。
她抬头,就看到季询那双黑的不见底的眼眸,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盯着她。
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眼神。
在她家里刚破产的时候,那些曾经对她很绅士友好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他们给她送花,送钱,送车,看过来的时候,都是跟季询一样,这种暗得见不得光的眼神。
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摆脱过去的那个圈子,不被那些人纠缠。
她虽然读书不好,但是也清楚,有些事,踏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
她已经犯过一次错了,她不可能再犯一次。
宋幼菱苍白着脸,轻声道:“季询,我在这里很好,你不用管我,你快走吧。”
季询盯着她,抓着她的手腕,却不肯放,“你连自己都养不起,没有我,你要天天吃面条吗?”
“……”宋幼菱,“那我把这个月的伙食费转给你。”
季询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就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