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起的植物。”
洪令金指着自己面前沙土埋了半截,还有一米多高的开着淡黄小花朵的植株说道。
“还真是个好东西,它叫什么名字?”
黄平看了看根部完全埋进沙土的植物,这倒是很像红子,就是红子是开白花,这个花不一样。
黄平猜测可能是前世黄清在蚂蚁树林种的那个沙棘,也不知道是不是。
“醋柳!”
洪令金嘴里蹦出俩字。
醋柳?看来就是沙棘了。
黄平心里想道。
他记得沙棘这个东西叶子细长,是柳叶型叶子,开淡黄小花,周身棘刺,主要分布地区就有现在所在的陕西。
面前这株现在刚发出新叶,灰黑色的老枝干,发出了绿色新枝条,已经开始有小花朵了。
“他们叫它醋柳吗?”
黄平问道,“如果没错的话,他们应该吃它的果子吧,不然名字怎么有醋这个形容词。”
“这还真是,去年我也尝过,确实酸得很,但是这果子水分不少,本地人秋天会直接摘来压榨成水喝。”
洪令金笑着道,不过一想起那个直冲天灵盖的酸味,他不由得口水横流,刚才有点渴的嘴巴,现在都没渴意了。
“真有那么酸?”
黄平好笑的看着洪令金不断吞口水的样子,好奇地发问道。
“真的!”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洪令金回答道。
“好吧,我看看。”
说着黄平跳下马匹,蹲到地上刨了起来,其他人不知道他找什么,纷纷下马帮忙。
不多时,向下刨了出了三十多公分的一圈坑,终于刨到了表层的树根,黄平伸手摸了摸树根,感觉了一下湿度,又抠了抠树根表皮。
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果然有股刺鼻味道。
站起身来摘了截嫩芽放嘴里轻轻嚼了嚼。
呸!
“果然很酸!”
看着其他人奇怪的目光,黄平解释道。
“老师,你还不相信我!”
洪令金无语,啥呀,干半天就是为了验证真酸还是假酸?
“不是,我是为了验证一下,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东西。”
黄平说道,“没错了,就是它,走,我们去河阴看看。”
“好!”
几人回到了刚才路过的河阴县,四处看了看,黄平看到了自己想找的目标,当即带头过去。
“老丈,能不能打搅一下?”
黄平对着正在麦田里检查,是不是有虫害的一个老人家喊道,也不知道老人听没听到,仍然躬身专心致志地检查着麦田。
黄平不得不离近几步又喊了两声。
“他娘的,哪个倒霉蛋乱吼乱叫的,没看到老夫忙着呢!”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的看着黄平,主席这是又被骂了?
嗯?我为什么说又?
“嘿嘿,老丈是我,有点事请教一下,我让他们帮你拾掇麦田怎么样?”
看到老人起身扭过头来,黄平狗腿的笑着说道。
“你这小娃娃~啊,各位军爷饶命!”
老人正准备训斥一番黄平,就看清了他周围的玄武军士兵。
瞬间转过身体立正,连连拱手求饶。
黄平看着他这奇怪的举动,疑惑地看向李飞,意思是你不给个解释?
“没事,打架打多了,我们玄武军给他们定下的规矩,犯错之后,我们打他们的时候,他们得立正站好,认错也是。”
挨打要立正?
黄平扶额,姓李的果然都是他娘的人才。
“是,军爷,额知错!额知错。”
老头听到这话赶紧态度端正的认错,虽然不知道今天骂的是哪家公子哥,反正有错就对了。
“行了,上来我们聊聊,你们三个去帮他看看地里的麦子。”
黄平随意安排了三个士兵去替老丈干活,让他上来聊聊。
“不用,不用,没甚活,明天额再做!”
老人连连摆手,他不敢耽误,走出麦地,倒不是怀疑这些军爷不会种地,他们种地技术他还是知道的,可是他不敢啊。
万一下回打架的时候,被捉到了,岂不是要新账添老账了。
黄平要是知道他拒绝的原因是为了下次干架的时候,被罚得轻一点,高低得给这老头一顿暴揍,咋那么能计划呢!
不过现在他不知道,还是强硬的安排几个士兵轮流去给他检查麦地了,一个劳力换一个劳力,这总没话说了吧。
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下,命令老头也坐下,黄平开口问道:
“老丈,分地之后,你们生活和以前相比咋样了?”
老人没想到黄平开口就是这个问题,为难地看着明显是军队领导的李飞。
“瞅老子干甚?有甚说甚,这是整个北溟都护府的领导,黄平主席和洪令金部长。”
李飞老头越老脾气越暴躁,对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两三岁样子的老头臭骂道,顺便给他介绍了一下黄平两人。
“见过主席,见过洪部长!那军爷,我可真说了?”
老头赶紧站起来敬礼,还对李飞确认道。
黄平和洪令金二人也起身回礼,坐下后,黄平无奈出声:“老丈,但说无妨,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两年这北方的真实情况,后面我们才能更好地带着大家过好日子不是?”
“就是,你想你他娘的恁多!”
李飞不解气的又骂了一句。
“嘿嘿,额说了,其实额们这两年分地之后过得很好,从来没这么好过。
每天安心种地、吃饭、打胡人,就是他娘的玄武军不是人,额们打胡人,他们不许杀奏算咧,一打胡人就来捶额们。”
卧槽,这老丈!
黄平内心十万头卧槽飞过,难怪玄武军用这种处理方式,洪令金跑一趟这里也直接放弃了普及教育自愿的方法,提出义务学兵制。
这民风,也就自己当初待的时间短了,不然当时第一天就得用玄武军的法子。
“都他娘的说了,那是兄弟族群,烈山族,不他娘的是胡人,不是胡人!是兄弟,懂不懂?!”
李飞对着老丈的耳朵大吼道。
黄平终于理解为啥李飞面对这个老头,句句粗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