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相全占益州之事,黄平并不知晓,千里之外的马相,正完成了自己期望中的关键一步,两人差不多是同时结束战斗,因此消息还未传来。
濮阳
黄平开会宣读了一下青龙军的战报,讨论了一下怎么帮助朱雀军对抗皇甫嵩的办法。
众人纷纷建言献策,不过怎么打皇甫拿还是没有定主意,倒是统一了意见,决定在等张达带兵抵达之前,先把想办法把白马拿下,那里有汉军的一个粮仓,但是具体位置,还在打探,朱儁等人也是硬气,这都十来天了,仍然一声不吭,要不是强行灌食,朱儁恐怕能绝食而死。
黄平还挺佩服他对汉室的忠心的,但是不影响将他收押审问,即使不一定有消息,程序要走,对吧。
临近六月,天气越发炎热,雨季到来,雨热同期的气候特点,使得这个时候的军队很容易闷出热病,瘟疫高发期也大多是这个时候。
为了防疫,黄平下令军队开始清查濮阳周围,以及后勤线周围的卫生情况,特别是一路掩埋过尸体的地方,将上次的主战场又覆了一层土,这才放心。
又将军营移到了通风更好的黄河岸边,林帆渡河的位置,黄河水位已经上涨了不少,不过此时的黄河才开始泛黄没多少年,下游还不像后世那样成为地上悬河,即使涨水,下游的河水情况也不像后世那么危险,还刚好为黄平训练军队的水性提供了便利。
“头,头抬起来!
肌肉放松点,你那么用力干嘛!
别用嘴巴呼吸!
……”
这几天下雨,打探白马附近汉军粮仓的消息的进度就有点儿慢,黄平干脆窝在黄河军营训练士兵,每天光着膀子教人游泳,这样还节约衣服。
“军长!军长!”
这时林帆喊着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你们继续练!林帆队长你急什么?有汉军粮草点的消息了?”
黄平先是让士兵自己练,接着才问林帆,今天是他值岗。
“有了,斥候根据雨后的新痕迹探查到这个粮草仓库在白马南边15公里的平阳亭,截止消息传来时,还没被转移;
但还有个坏消息,这雨一下就是半月,朱儁失联太久,引起了皇甫嵩的怀疑,他的斥候也向这边探查过来。和我军斥候在白马附近遭遇,现在他应该已经猜到了朱儁战败的消息。”
“那就当做他发现了处理吧,通知其他大队长开作战会议。”
黄平想了想,让林帆通知开会。
不一会儿,黄平到了作战帐篷,看着满屏的肌肉壮汉,又看了看自己的光膀子,压下了吐槽的话语。
大致扫了一眼,确认各大队长都到了,才开口说道:“前方斥候传来消息,在平阳亭找到了汉军的一个粮草补给点,就是这里。”
黄平在行军图上指了指,
“这里是平阳亭,这里是韦乡,从濮阳到平阳有两条路,一是大路到白马再往平阳,一是大路到韦乡再由小路到平阳。
平阳储粮是朱儁军未来得及转运到濮阳的部分,约有20万石,是朱儁军足足两月的用度。”
“军长,干吧!20万石划得来,我们十一大队愿做前锋。”
十一开口,强烈要求抢了这批粮草。
“军长有什么安排?”
看黄平一副思索的样子,十九开口问道。
“还有一个不太确切的消息,皇甫嵩可能会派军来攻,顺便取这些粮草,这是根据斥候在白马一带遭遇敌方探马猜测的。
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
“时过半月,若我是皇甫嵩,没有朱儁的联系,且在身后出现敌人探子,必然会起疑,为保险起见,大量派出探马探查是一定的。”
“应该还会派出一股部队跟在后面,防患于未然。”
“集中全力一击,先破朱雀军。”
“不可能,破朱雀军他没那个把握,他手里的汉军还没这种力量,渲水可是没有了任何桥梁,大军绕道至少一月。”
“佯攻加偷渡呢?”
“别说朱雀军,就是我都希望他这样干,但是他不敢,他要保证刘宏与‘州牧派’的豪赌不败,出奇制胜对他来说也是出奇冒险,我们在他身后,不管是大军还是小股队伍,对他的威胁都不小;要知道司隶的兵可是不能动的,他背后只有后勤民夫。”
众人七嘴八舌的站在皇甫嵩的角度,发表了意见,听了他们的意见,黄平脑海里的想法越发清晰,最后说道:
“以你们的分析,我设想兵分三路,一路七千人再渡黄河回繁阳,往荡阴,羑里一带活动,让皇甫嵩不能全力西进渡河;
一路沿小路往平阳亭设伏,此路一千人,若汉军来人少则以消灭敌军为主,若数量较多,则焚烧粮草撤退。
剩下的六千人作第三路,进军白马,吸引注意力。此法如何?”
“我看可行!”
“没问题!”
……
“如此,我就安排了。
林帆,你路熟,还是暂做一路军主官,这次多带8、9、15、20四个大队回繁阳。
十一、十二,你们两个去埋伏偷袭,没问题吧?”
黄平对埋伏的人不好确定,问了问两人的意见。
“军长,我觉得我和老五更合适,是吧,老五?”
“嗯,俺也一样的想法。”
两人还没说话,老六和老五就开始毛遂自荐。
“嗯,军长,让他俩带兵去,我还是喜欢打硬仗。”
十一不住点头,他不太想去偷袭,他觉得那不符合他的气质,真男人就该刚城墙。
“好,那就你们俩去!十六、十九,辛苦你俩保护后勤和受伤的同志。”
“没问题,不过军长,这次你也不能去白马,去那边没意义了,你应该准备准备,回常山。”
郭嘉倒是爽快接下了后勤保障的任务,不过特意提醒黄平,不许再上前线。
“对,十九说得对,军长,这次你不用去了,让张队长和肖部长去就可以了,他们对配合和前锋都有丰富的经验。”
舒蹈丙也赞同了郭嘉的话,还说出了黄平无法反驳的理由。
“行,我不去,不过回常山还早,至少要等变局出现。”
黄平也不再纠结冲锋在前不在前了,战争确实需要他在后面看着,上次和朱儁作战的教训,够记好长时间了。
次日,林帆率先开始渡河,其他两路也在有条不紊地整理物资。
“军长,不对劲,黄河水不对劲!”
黄平站在岸边看着重新加了绳子的浮桥上,军队开始渡河,在下面指挥的林帆突然跑上来,连声说不对劲。
“怎么了?”
黄平好奇的问到,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不对劲了。
“你看黄河水位,那根木桩,昨天你站在顶上,脚可是踩在水里,今天他都露出水面了。”
“水消了?上游雨停了?不对,才一晚上怎么这么多?
我c你NNd皇甫义真!”
黄平看了一圈,终于注意到了林帆说的那根柱子,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其他的柱子呢,疑惑地猜测是不是上游雨停了,洪水退了。
但是看到那夸张的一米多的高度,黄平不由得大骂出声,什么礼,文明全抛脑后了,对着西北方向就开始了素质输出!
发泄一句之后,黄平连忙下令:
“撤,一路军不渡河了,全军撤退,进城。”
“军长,是皇甫嵩做的?他要干什么?”
林帆还有点儿懵,可能是不愿意相信吧,黄平可没时间解释,以此处河面昨天的流量来算,这一晚上至少截留了3亿立方米水,可能这数字没什么概念,北京水立方的标准泳池蓄水是3750立方米,那可是已经有超过九万个水立方泳池悬在头上了。
鉴于上游筑坝的情况不明,随时可能崩塌,黄平下令道:“先撤,以大队为单位,通知城外城内的平民,最近不要到河边或者低洼处,不听的强制管制。”
“是!”
林帆赶紧发出紧急集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