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六
收到孙坚退居渲水之后,黄平令土狗军林帆部将防线前推,前往魏郡(邺城)东南三十公里的繁阳驻扎。
朱雀军仍由荀杰自行寻找战机,这次大败孙坚就做得不错。
黄平本部兵马则是在东武阳搭建黄河浮桥,准备渡河。
黄平之所以要在此渡河,是因为现在的黄河还没改道,阳平属于兖州东郡,在黄河北岸,过到南岸向东就是苍亭、东阿,但经过前几年的干旱瘟疫和去年的黄巾起义之后,两地已经完全成了后来曹操诗里的样子——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向南的范县廪丘也没有多少人了,全是世家和地主这些有一定自保能力,剥削百姓的家伙。
活不下去的难民流民去哪了?
去年马元义可是一路从这里杀过去的,那可是三渡黄河,比黄平的路线可曲折多了,打击面也更广。
清河国当时只能固守甘陵,任由他杀过去,从青州平原郡的高唐县渡河,攻下历城,又回师博平,把崔氏的发家之地祸害了一番,才把聊城旁边的乐平拿下,又带走了周围的流民黄巾,南下渡河攻打东阿,最后带着十万难民军走无盐,去了鲁县。
就是这一战,造成了仓亭,东阿方圆百里再无一人,同时因为给难民分粮的事情在此传开,东郡,济阴郡,山阳郡,东平国,任城国,济北国这三郡三国的难民纷纷跟随,向着鲁县聚集,这才有了几十万人攻打孔氏的事情。
马元义不仅把黄平东南线的敌人清理干净了,把百姓带走了,更是只把西南方向的敌人留了下来,黄平在东武阳过了黄河之后,想怎么打怎么打,都不用担心误伤自己人。
因为前些年的干旱,能做浮木的木材简直不要太多,也没有物主能到这里叽叽哇哇,所以浮桥搭建十分迅速,加上蚩尤科工学院的实习生到来,十天不到,就做了个半永固木桥,都不是浮桥了。
那学生还想搞好一点,被黄平拒绝了,目前的桥,黄河一轮冰期就会冲坏,何况北溟都护府的战略暂时没有黄河南的计划。
不过黄平还是答应他,如果这次和朝廷之战达到预定作战目标,会计划修建一个永久跨河大桥,到时候一定让他有发挥空间。
四月初九,准备齐全的黄平从东武阳渡河,直取范县。
朱儁的偏师也在这个时候到了濮阳,朱儁接管了濮阳军务,正在四处洒出探马探查北溟军的动向。
他的计划是绕道清河国,也是准备推北溟军后面,不过孙坚先锋军的失败,以及半个月前北溟军正在攻打清河的消息让他警惕起来。
故而临时驻扎濮阳,准备详细探查一番。
这一探查不要紧,一探查把朱儁这位朝廷宿将都吓了一跳。
幸好没有盲目往前冲,要是以以往的行军速度来评估这个北溟军,此时自己应该已经吃大亏了,陷入重围也说不定。
自己到濮阳的五天前,北溟军就已经在繁阳一带游弋了,那个时间,孙坚战败的消息皇甫嵩才秘密传来,让自己注意,大河对岸的顿丘竟然完全没消息。
朱儁在濮阳打探消息的时候,黄平这边已经渡河完毕,军队多有军队多的好处,而部队少,这机动性就不是大汉官军能比的。
对于已经破败不堪,房屋倒塌的苍亭,黄平并不准备过多停留,只是让士兵把可以见到的残尸白骨挖坑深埋,看到完全没有人类生活的痕迹之后,直接带兵前往范县。
到了范县把县城一围,看着这四五米高的城墙,以及城上装束都分成了四五个阵营二百多守城兵。
“舒政委,看来情况如预想的一样,这些应该是城里豪族的私兵了。”
“应该没错了,要劝降吗?”
舒蹈丙拿着望远镜看了看,问了一句,他也拿不准要不要劝降,城里估计只剩万来口了。
“试试吧,希望他们带头反抗吧,后面我还好安排一点。”
“前方城池何人主事,上城答话。”
走到阵前,黄平让人向城上喊话,结果等了一刻钟愣是没人回答,黄平都怀疑自己的喇叭坏了,疑惑地看着舒蹈丙。
“难道对面这么勇?”
“不知道,没必要等了,直接攻城吧。”
舒蹈丙也等出了火气,反正军队也休息好了,提议直接攻城。
黄平点点头,不再多言,管他是没听到还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能耽误时间了。
“攻城!”
随着攻城弩校准,四米多高的城墙上瞬间出现了根根长矛,搭成了一座云梯。
杀!
范县的城防没在土狗军的冲锋下坚持一个回合。
弩箭雨开道的时候,那几百守军直接就撤下城墙了,土狗军轻而易举地就攻下范县,黄平都有种大炮打蚊子的错觉。
直到抓到了城内这五户狗大户,黄平才明白为什么没人搭话了,他们竟然还在开会争吵。
在范县俘虏了三千多人,没错,和平民一起算,小小范县还有男女老少八千多,不过黄平黄河南岸的地暂时不在计划之内。
把几个狗大户直接打包押往北溟都护府进行劳动改造是最好的办法了。
他们的地被黄平收归集体,然后以租借的方式分给了留下的平民,顺便安排了一个小队秘密“退役”,就地成立党支部,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工作其次,安全第一!”
黄平少有的说了一句违背党的条例的话,不过舒蹈丙倒也理解,这一步相当于是步闲棋,确实需要风险评估,安全为先,利益其次。
前小队长孙波红着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敬了个礼,这才憋出一句,
“主席放心,为人民服务!”
黄平翻翻白眼,老子就是让你们小心这里的人民。
不再理他,黄平对郭嘉说道:
“郭队长,你们大队先驻守此城,待后勤部队来之后,你给我保护后勤线,没问题吧?”
“没问题,一定完成任务。”
郭嘉爽快领命,他明白黄平的担忧,在河北到处都是己方部队分布,小股人马威胁不到后勤,到了河南就不一样了,四面皆敌,就算是兖州黄巾,也可能会是己方敌人。
安排好之后,黄平领着七千士兵拉着部分辎重奔袭鄄城,不过这次速度行军速度稍微慢了些,斥候洒出了五里地。
鄄城之下
随着传令兵一声令下,解放军士兵们开始冲锋。
城上属于鄄城、廪丘两地的士兵开始了最后的反抗。
千人不到的守城军,还是没有守城贮备的守城败军,自然没在解放军的急攻之下守住,仅仅坚持了一个小时就从西城门逃跑了,土狗军于是再下一城。
两天前,黄平领军达到廪丘,黑压压的一片,列阵城下,廪丘令完全兴不起丁点儿反抗的念头,一边驱赶百姓上城,一边就领兵带着城内大户向鄄城逃了。
要说绕城追击,黄平不是不敢,不过这样城里被迫守城的平民绝对要跟他拼命,因为地里好不容易长起来的小麦,已经有花苞即将抽穗。
只能劝降——攻城——劝降,这样一来就耽误了时间,还真让那些人逃离了廪丘。
接管廪丘之后,黄平下令一千骑兵先行追击,还在二十里外的箕山道被前来救援的鄄廪联军埋伏了一波,好在步兵赶得及时,反而把围攻的鄄廪联军杀了个大残,仅余八百乡勇士兵匆匆撤回鄄城。
土狗军随即追击了五里地,到了鄄城下。
一众当诱饵的士兵和小富户尽皆被擒,要说他们也是倒霉,同样是跑路,就他们带的财物多,差点儿就进城了。
但就这一点儿,他们自然而然成了诱饵,这也是陈叙领着骑兵大队冲进陷阱的原因,太自然了。
为此,战后陈叙和这个骑兵大队从上到下被批评了一顿,那些俘虏就更惨了。
黄平没有多管,只要不犯军法,任他们打一番也没事,反正没有人道主义联盟穿越时空来汉末说自己不优待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