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灼不在家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
一眨眼就过去了两个星期。
罗冉趁着这两天休息,打算去见一见霍灼口中需要她照顾的军人家属。
按照时间,估计这两天抚恤金钱应该下来了吧!
就是不知道钱是怎么分配的。
按照道理来讲,应该是父母和妻子孩子一起分的。
不过在乡下,法律意识较为淡薄。
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就是只认他们自己的规矩。
很多时候,反而是真正需要靠抚恤金生活的妻子和孩子没有落得分毫。
罗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既是有了霍灼的托付,她总要去看一看。
牛溪村,说远也不远。
罗冉要是骑着自行车去,确实挺够呛的。
她联系了霍灼的发小江朗。
江朗一口答应开车送她过去。
等罗冉打扮好出门,倚在吉普车门的江朗眼睛蓦的一亮。
“嫂子今天好美!”
今天这一句赞美,罗冉更是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我这个帽子搭配的怎么样?”
“好看!”江朗可不知道怎么搭配,反正在他眼里好看就是了。
罗冉心满意足,“走吧!”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的方领裙子,头上绑了一个公主头。
微微卷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好看的不得了。
脚下依旧踩着米白色的中跟鞋,臂弯上还挂着一个米白色的手提包。
这个人怎么看怎么洋气。
这样的打扮在这个时候无论哪里都是时髦的存在。
幸好现在不是几年前。
要是在几年前,风气严苛,女同事哪里能这样打扮?
好在他们在的是京市,近一两年风气抓的没有那么紧了,爱漂亮的女同志只要不是穿的太离谱,一般没人管。
江朗是个话多了,一路上说个不停。
罗冉倒是从他嘴里知道了霍灼的很多事情。
等差不多靠近牛溪村的时候,罗冉让他把车子停在附近某个地方,两个人一起走进去。
江朗不解,“小嫂子,干嘛不把车子开进去?”
“把车子开进去,那不得引得很多人围着车子看?”罗冉可不想如此受到关注。
江朗挠了挠头说:“小嫂子,我们是生人,去了肯定会引起注意的。”
都是一个村子的,他们谁不知道谁呀?
偶有陌生人来村子里面,不足半个小时恐怕整个村子里都知道来了人。
罗冉说道:“反正也不远,我们走过去吧!”
江朗没有意见。
两个人的衣着打扮根本就不像村里人,两个在村口玩耍的五六岁小孩警惕的看着他们。
罗冉笑的很甜地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两个小孩儿不说话,继续警惕的看着他们。
家里面的大人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们和陌生人说话。
罗冉也不在意,见第一招不管用,就用了另一招。
好在她早有准备。
罗冉从包里面掏出几块糖果,“姐姐向你们打听一个事,你们告诉姐姐就把这几块糖果给你们当酬劳怎么样?”
两个小孩儿一看见她手中的糖,眼睛都快看直了,其中有一个甚至流了一点口水。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说:“姐姐,我叫大毛,这是我弟弟二毛。”
“那好,我问你们,老张家在哪里?”
大毛指着前面的方向说:“姐姐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这里边然后往右拐,房子建的最好的那一家。”
“我记得他们家有两个小女娃儿,一个叫桂花,另一个叫桃花,她们过得怎么样?”
“姐姐,她们两个过得不好。经常没有饭吃,还要干很多的活儿。”
罗冉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她把糖分给这两个小孩儿。
大毛接过糖问:“姐姐是不是想要去他们家?现在他们家正在吵架嘞!”
“吵架?”
“对,现在他们家那里还有很多大人在那里看热闹!”
包括村里面的其他小孩儿,也都跑了过去。
就只有大毛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带着他弟弟过来这边玩。
罗冉点点头,然后就往村里面走过去。
江朗在旁边闲闲地说:“看来他们家还挺热闹的。”
“我们快点过去吧,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两个人加快了速度,走的越靠近,就越能听到声音。
胡月秀今天忙了一天早上的活,正想回家喝口水喘喘气,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她婆婆在打孩子。
要是平常的一些小打小闹,她也就顺着婆婆的嘴骂一骂两个女儿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可这一次,她撞见的明显不是小打小闹。
两个女儿身上被打的都能见血了。
哪有长辈教训孩子往死里打的?
她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护住两个女儿。
她婆婆一见就更不罢休了,手下更加用力,连带着她都挨了不少鞭,那几下直接在她手臂上弄出了几道血口子。
如此便也罢了,她还没说些什么,她婆婆倒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欺辱了她婆婆呢!
“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带着两个赔钱货,除了白白吃着粮食,我张家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摊上你们母女三人!”
“一天天的,活也不怎么干,是指望我这个老太婆来伺候你们吗?我滴老天爷啊!摊上这么个恶儿媳妇我要怎么办?”
胡月秀心里面委屈的都快掉出了眼泪。
她哪里懒了?哪一天她不是忙的团团转,连吃饭的时间都是赶着的。
可偏偏她不敢跟婆婆顶嘴,要是别人知道了她两个女儿有这样不孝顺的娘,连带着她们的名声也要受损,以后要怎么嫁出去?
她小声地辩解:“娘,我没有!”
“没有?”王春娟的声音蓦地大了起来,“你还说没有?我屋子里面的衣服你洗了吗?家里的饭你做了吗?这个屋子里面你打扫干净了吗?”
一连三问,胡月秀却没有办法做回应。
这些活她确实没有做,但今天是轮到大嫂做的。
她在忙着地里面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