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冉哑然,这也告?
这种事情其实就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
这么干的人也多得是。
只要不符合下乡的条件,知青办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而且这几年下乡的人多了去了,谁不知道下乡苦着呢!
不想下乡的人比比皆是,大家都存着这个心思。
所以以结婚逃避下乡的偏门法子被不少人取用了。
没人会去告,为的就是给自家的孩子不断绝这最后的一条退路。
至于告的人是谁?不用作他想,罗冉就知道是谁。
见不得她好的不就是一个罗玉吗?
“冉冉,你说该怎么办啊?”方大云有些六神无主。
罗冉叹了一口气,“妈,你就别担心了,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
这年头,被举报了可是一件大事。
“其实这件事情应该交给你婆家处理的,可我又担心让他们知道了嫌弃你,你才结婚没几天!”
本来她们都以为下乡的事情可以解决了,结果又来了这一出。
罗冉心里这下子也乱了。
不过她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她妈,“妈,你先别担心,这么干的人多得是,一旦被开了口子,有不少人受到牵连,也不单单只是我们。”
这么干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有关系的。
平常人家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去下乡反倒是多了一条路子。
罗玉这么做,显然会得罪很多人。
可她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就爱逞一时之气。
罗冉实在是想不通,罗玉分明已经抢走了她最想要到手的陆峰还不够?
为什么还要跟她过不去?
就算她又看上了霍灼,应该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两人都各自结了婚,彼此之间又有亲戚关系,难道她真的要撕下脸皮子不要顶着一个抢了侄女男人一次不够还来一次的名声?
她就暂且不说,霍灼是个军人,军中对个人作风要求极为严格,只要霍灼不想断了自己的从军生涯,就是和她离了婚也不会娶她罗玉的。
既然有幸重来一世,罗玉不该过好自己的日子吗?
为什么还要上蹿下跳?
罗冉对此极为费解。
她不知道的是,只要她过得比罗玉好,罗玉就不会善罢甘休。
上一世罗玉自认为过得不好,也许只是因为她的不满足罢!
意识不到真正的问题所在,罗玉恐怕重生个一百遍都改不了已经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对此,罗冉只能解释为罗玉就是个疯子,逮谁咬谁!
而她惹上了一个疯子,罗冉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有够倒霉的。
方大云却不怎么放下心来。
“冉冉,你向来有主意,想想办法!”方大云恨自己男人不在,以至于遇上这种事情,她连拿个主意的人都没有。
罗冉抚额,“妈,你别太担心了。他们还能上军区大院把我给抓起来?”
小红兵的胆子确实很大,不过向来是针对那些对他们产生不了什么威胁的人。
军区大院,怕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都不敢闯!
罗冉想的也是事实。
不过小红兵那边却有自己的想法。
军区大院他们不敢闯,方家他们还能来不了吗?
有现成的理由在,说不准整个方家大院都能被他们给拿下来。
现在的情况,谁家住的地方不紧巴?能住着这么大一个宅子的,也就只有方大云和罗冉这对母女了。
方大云一拍脑子,暗骂自己糊涂。
“冉冉,要不你先赶紧回去吧!”
要是罗冉走了,这件事情就只有方大云自己去面对。
方大云她不是不怕,而是她一个四十多岁快五十来岁的人了,遇上啥事她都能挺得住。
冉冉这闺女被她养得娇,哪里会受得住?
“妈,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应付他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件事情总要解决!”
罗冉非常的不赞同靠躲这一办法。
“妈,你想想我们家里还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吗?”
只要没有被抓住别的把柄,罗冉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应付的。
要说有吧!都是一些破烂玩意。
什么桌椅凳子的,都是以前传下来的,木料子倒是好的。
至于其他一些敏感的东西,书这些的早就没有了。
方大云自己就是个不爱看书学习的人,见到书本子都恨不得扔个老远。
罗冉读书的书她倒是没扔,在她房间里面。
“没有,要说真有,也就是你房间里面的那些书!”她摇摇头。
这个罗冉倒是知道。
她的书都是学校发的,倒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妈,我们还是再检查一遍,还有就是有人来了我们得注意他们是不是夹带了不好的东西陷害我们!”
方大云一个激灵,瞬间精明体附身。
“你放心,有你妈我盯着,他们休想!”
“那我们去收拾收拾!”罗冉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嘈杂声。
母女俩对视了一眼,大惊,来不及了!
“方大云,开门!你们家罗冉是不是回来了?”
院子大门被一巴掌一巴掌拍得震天响,里面的人想装作听不见都难。
罗玉就在人群中,眼中止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嫁得好又怎么样?惹了这么个天大的大麻烦,她就不相信霍家长辈心里一点意见都没有。
她就见不得罗冉好,罗冉的生活就应该是一地鸡毛,鸡飞狗跳一片才好。
“别拍了!”罗冉猛的打开门,先声制人。
“你们想要干什么?”
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嘘了声。
只有那十来个十七八岁的小红兵面上不惧,站出来叫嚣:“我们收到消息,有人告你罗冉态度消极,不服从上面安排下来的任务,为了逃避下乡而结婚,是不是?
“上面有说过到了年纪不能结婚,要等着下乡通知?”罗冉面不改色的反问。
这些小毛孩以为这样就能吓唬到她?做梦!
上面确实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说不能结婚,只能等着下乡。
不过在这个时期,这些毛小子显然被惯坏了。
所有人都怕他们,也没有人管得了他们,为非作歹惯了。
这……
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敢和他们理论上头政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