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某军区,周怀山穿着作训服,刚结束一场演练,带着五团的人从山上下来。
走到基地大门口碰上了同样结束演练的三团的人,大家都是同样的灰头土脸。
沈知言随手将衣服搭在肩上,走过去捶了周怀山一拳,“周团长你行啊,这次又赢了。”
周怀山难得笑了笑,“承让了。”
“嘿,夸你两句还喘上了,等下次的,我一定要赢你一次!”沈知言笑骂道。
他和周怀山是军区里最年轻的团长,一直是领导们的心头肉,他们也时常暗中比较,总想着压过对方。
不过两人也互相欣赏,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在里头,平日里关系也不错。
“走吧,赶紧回去吃饭了,这段时间在野外吃的都是啥呀,我都饿瘦了。”
沈知言摸了一把脸,十分心疼自己。
还没进门就被门卫室的叫住了,“哎,沈团长等一下,这里有您的信和包裹,从哈市寄来的。”
沈知言表情有些惊喜,立刻蹿了过去,“快把信给我。”
听到哈市两个字,周怀山耳朵动了动,据他所知,沈知言是沪市人,怎么会有来自哈市的信呢。
不过他也没多想,随口问了一句,“有我的信吗?”
“周团长不好意思,没有您的。”
周怀山点了点头,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转头看到沈知言捧着信,笑得呲牙咧嘴的,真是碍眼。
他不经意间瞟了过去,瞳孔猛地一缩,落款上竟然写着许知真的名字。
沈知言和许知真之间有什么关系?
看沈知言笑的那叫一个荡漾,难道他们……
一时间周怀山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
许知真第二日醒来,竟然感觉神清气爽,浑然忘了昨夜的那个梦。
又想到昨天的事,心里骄傲得不行,不愧是她许大小姐,面对危急情况临危不乱,简直太厉害啦!
臭屁了一会儿后,她就准备吃早餐了,煮了一碗自己包的馄饨,又配着抹了果酱的法棍一起吃了。
嗯~许知真尝了一口馄饨满意极了,自己包的馄饨皮薄馅大,味道也还不错嘛,就是容易破皮,下次再好好改进一下。
正吃着呢,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许知真皱了皱眉,又出什么事了?
她打开门一看,张大双的婆婆刘婶子正站在外头,手上还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是一些自家炒的榛子,晒干了的蘑菇和一罐子大酱。
不是什么稀罕物,却也是家里珍贵的食物。
刘婶子满眼感激地拉着许知真的手,“许知青,昨天多亏了你大双才能平安生下大孙子,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都是一些自家做的东西,你别嫌弃!”
她本来想送一篮子鸡蛋过来,可是儿媳妇还要坐月子,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看许知真没接,直接就把东西搁到了大堂的桌子上。
“听说昨天你用人参给大双吊着,人参可太珍贵了,以后等我们攒到钱了一定还给你!”
刘婶子热情难却,许知真只能收下东西,“还钱就不必了。”
刘婶子还是坚持,许知真就没再多说,那一片人参能顶他们家好几年的工分,就算还他们也还不起,随他们去吧。
“那我不打扰你了,就先走了啊。”刘婶子这才笑着离开。
上午送走了刘婶子,下午就又迎来了张小双。
她扭捏着站在门口,头也不抬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昨天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姐和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凶多吉少。”
她脸色涨红,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们好好相处,这是我的谢礼,你赶紧收下吧。”
说完也不等许知真回答转身就跑了。
许知真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前也没发现张小双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呀。
都怪她嘴巴太毒了,一出口就得罪人,没想到她倒是挺恩怨分明的。
许知真把地上的东西拿了起来,里面是两罐黄桃罐头,还有半包的大白兔和一小袋的鸡蛋糕。
这些东西对于张小双那个吝啬的铁公鸡来说,已经是大手笔了,看来她们姐妹俩感情是真不错。
军区的医务室内,沈知言正半脱了上衣坐在那,一个新来的小护士眼含羞涩地给他的伤口消毒上药。
沈团长可是军区里难得的青年才俊,年轻职位高又年轻,长得还特别英俊,最重要的是没有对象。
这简直就是部队里未婚的年轻女孩们的梦中佳婿,这么近距离接触,难免害羞起来。
沈知言笑着对小护士道谢,小护士脸蛋微微泛红,双手抓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又忍不住偷偷瞄一眼,声音细细的,“不、不客气。”
周怀山一掀帘子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你们做什么呢?”
一边和下乡的对象传信,一边又在这里勾搭年轻的小护士,他从来没想过沈知言是这样的人。
小护士被吓了一跳,赶紧端起盘子跑走了。
沈知言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一边将衣服拉上,“你咋来了,你也受伤了?”
周怀山盯着他一言不发,直到沈知言都受不了了,“你到底想干啥呢?“
“明天我们练练。”周怀山撂下一句话就走,徒留下沈知言一头雾水地坐在那。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人啊这是,还嫌赢我赢得不过瘾啊。”
话是这么说,但到了第二天沈知言还是准时来了训练场。
周怀山早就等着他了,“开始吧。”
两人二话不说就迅速开打,很快吸引来一群人围观,闹哄哄地叫好。
最后沈知言被狠狠一掼摔在了地上,他连忙摆手暂停。
“老周啊你下手怎么这么狠。”
他艰难地扶着腰站起来,“今天到此为止啊,明天我指定爬不起床了!”
周怀山眉头都不动一下,“明天继续。”
沈知言无可奈何,“我不管,我受伤了要休息两天,你别再来找我了!”
周怀山也不拦他,第二天照常把他拉到训练场切磋。
一连好几天下来,沈知言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老周啊,你实话说我怎么得罪你了?”
周怀山冷着脸站在一旁,“哼,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沈知言大呼冤枉,“我什么也没做啊!你让我死个明白!”
“哼,你自己说和医务室的护士什么关系,和许知真同志又是什么关系!?”
周怀山一想到许知真在遥远的哈市苦苦等待,而她等的人却在这边举止轻浮,就觉得心酸得很。
沈知言顿时炸了毛,赶紧冲过来捂住周怀山的嘴,“你小声点!”
周怀山嫌弃地甩开他的手,“你也知道丢脸。”
“哎呦,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你跟我过来。”
沈知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围,径直把周怀山拉到了角落里,“你认识我妹妹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