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楼下那个跟他长得一样的人是什么来头。”女人笑意渐浓,漂亮的脸因为这抹笑容而更加艳丽。
闻言,男人不耐烦地配合她向下望去。
他第一眼就找到了女人所指的人影——正是许久不见的陈千。
“只是可惜,这样的小帅哥,有伴了。”女人继续说着,脸上不见任何憾色,婉转的声音清脆极了,藏着些幸灾乐祸。
“小千……”男人喃喃着,望着那方向失神。
女人抬眼,看着男人脸上那少见的愣样,装作才发现似的恍然大悟,惊呼一声:“诶呀,看来是连他回国了你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很珍重他呢。”
“不过也是,人家都有新人了,你也是该收心。”女人睨着池木的表情,娇笑着又添了一把火,而后撩开额前落下的长发,踩着高跟鞋慢慢离开。
女人走后,男人这才将注意力自陈千身上,转到了陪在陈千身侧,一头橙黄色头发,十分惹眼的家伙。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紧握在小阳台栏杆的手背青筋暴起,突兀的横贯在白皙的皮肉之上。
“池宇星,小千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电话被拨通,男人寒凉的语气让对面接电话的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呦,见到啦?不过我的好弟弟,你说话也太没礼貌了吧。”池宇星说起话来最是不正经,但他又偏偏以管教池木为爱好,衬得他这人只剩下浑不吝这么个形容词可用。
他捏了个矫揉造作的音调,学着古早儿童剧里的角色:“这样不行哦~”
“所以有段时间了。”池木从池宇星的反应里判断答案,然后反问他:“你收到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那不是我的义务吧。”池宇星都快笑出声来了,憋得难受,而后话锋拐了个大弯:“不过小千边上跟着的这小朋友还挺有意思的,我要去打个招呼。”
电话被骤然挂断,池木臭着脸骂了句脏话,回头往下看去。
果然,穿得十分骚包的池宇星已经出现在人群里,正被一群中年人簇在中间,向角落的两人走去。
池宇星站在一群年纪够当自己爹的人中间,被不断谄媚地奉承着,脸上的不耐快要压不住。
挂断电话后,他能察觉到头顶上开始悬着一束的凌厉目光,针一样的刺过来。
他反叛心起,笑的张扬。
停步,朝目光的来源挥手致意,望着小阳台上的池木突然挥袖转身。
看不清表情,但保准是生气了。
中年人们见到池宇星的动作,连忙齐齐跟着他的动作转头,像是被肉操控了的狗。
可目光落定他们又发现,那处小阳台空无一人。
古怪的目光迭起,却无人敢开口问一句。
池宇星环视着这群人的动作,面上的笑更为肆意狂傲,心里却在忍不住恶寒这群趋炎附势地蚂蝗一样的人。
果然,这种日子再过多久他都没法子适应,总觉得不舒服,觉得吓人。
干脆将人群驱走,独自穿越宴会厅。
路过一名侍者,池宇星随手“牵”了杯香槟,走到人前,施施然地和对方问好,“好久不见,欢迎回国。”
话落,面前的两人像是才注意到身旁多了个人,似乎是没想到能有人上前跟自己打招呼,吓了一跳。
陈千抬头去看才发现,原来是池宇星,他惊讶于对方的造型,目光闪躲了下,在心里默默惊叹。
嚯,绸缎的深v衬衫大咧咧敞开,几乎能看见爷爷的爱人。
抬起杯子去碰池宇星的,微笑着反问:“好久不见?我们不是月初才见过面?”
“呀,我还以为我们是秘密会面,不能说呢。”池宇星暧昧地眨眨眼。
是的,四月一号,愚人节。
自从第一次抓住池宇星后,陈千就会在那天凌晨备下一壶热茶,然后等待着池宇星出现。
池宇星也很默契的,在天亮前敲响陈千的门,带着任务物品进去,坐下喝点茶,聊聊天。
但他总是避开陈千想知道的聊,侃天侃地,就是不侃侃谈几句和池家有关系的。
曾几何时陈千以为他是自己坚实的信鸽,但那天过后,信鸽的人设塌了,只留下一句故弄玄虚的:“你总会知道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