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很是好奇,宁妃会如何应对太后的刁难?
她自问,对太后一直是秉持着敬畏之心,在王府,太后时常送些赏赐,她从来都是以此为荣。
她身为侧妃,只有在太后传召时,才得以进宫。
进宫时,也是小心翼翼的,很怕出错,一年也不过见上寥寥几面。
太后给她的印象,便是雍容华贵,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如今,她虽然也住在宫中,离得太后近了,并没有像从前那般,觉得太后像是一座大山,高不可攀,触不可及。
可她仍旧对着太后,是有些畏惧的,至少她从不敢忤逆太后,想都没有想过。
就算是对于皇后,她也只在言语上占占便宜,虽然瞧不上她的做派,但也从未想过,要对皇后如何!
如今,皇后落得这步田地,完全就是她咎由自取,谁叫皇后算计人在先?
同样是中药,宁妃便平安地将孩子生了下来,而皇后,却是疯魔,这只能怪她,恶事做的太多,咎由自取罢了。
她没有任何的内疚之心,但对于太后的针对,她心中还是忐忑不已,毕竟,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她自认为,还是无法与之抗衡。
年世兰目光灼灼的盯着沈眉庄,她想知道,这次又能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沈眉庄:“太后赐了我协理六宫之权,那在出月子之后,太后定然会放权,在这之前,太后定会安插自己的人手。”
华为听的有些失望,谁掌权,不会往里添加人手?于是没好气的道:“这还用你说?”
沈眉庄笑了笑,接着道:“太后若想让你我斗起来,必然会搞些事情,既能嫁祸于你,又能阻止我掌控权力。”
年世兰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头,肯定了沈眉庄的分析。
沈眉庄:“到时惊动皇上,彻查之下,即会埋怨你生事,也会认为本宫不堪大用,掌不了权,到时就会想起皇后的好,或让太后重新管理。”
幸好她平常看的剧多,也读过一些文人史记,对于大方面的权谋,还能想到些。
可是对于一些人心上的算计,上上眼药、说说坏话,当面呛两句嘴,一些后宅的小算计,她就从未接触了。
幸好入宫以来,她比较低调,没人特意去坏她,否则她定会吃个大亏。
年世兰听着来劲,眼睛闪亮闪亮的,又是点了点头:“若是宫中出事,不安宁,皇上确实会恼怒,只是又与本宫何关?本宫已经没有权利了。”
沈眉庄很笃定的道:“就算没有权利,也是你手下的人,或者,太后会在我接管宫权那日,也恢复了你的宫权,咱们皇上,信奉平衡之道,想来定会应允。”
说到这,年世兰兴奋起来,她今天接到的旨意,又是降位,又是失权,搞得她整个人郁闷不已。
如今听到,两个月后就会恢复,她又怎能不高兴呢?
年世兰脸上掩不住笑意,却又急着想听接下来沈眉庄会有什么安排?
便语气着急道:“快说,快说,本宫等着听呢!”
沈眉庄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额头冒出虚汗,到底还是有些逞能的,于是,语速加快,
“稍后我给你份名单,你偷偷将他们安排进去,太后想要陷害你,必然会将你的人盯得死死的,
这时咱们给她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后盯着你的人,我便盯着太后的人,
届时,皇上盛怒之下,咱们将人推出去,既拔掉了太后的眼线,收拢了宫权,同时也破坏了太后的计划。”
年世兰更加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似乎除掉了心中那块大石,整个人又变得慵懒起来。
抬了抬下巴,傲娇的道:“计划不错,本宫应了。”
随即,年世兰又怀疑的看向对方:“宁妃,你不会是想利用本宫,完了之后再将本宫踹掉吧!”
沈眉庄笑了笑,她本也不在意宫权,不过就是后宫这档子事,只要,不蒙蔽了她的双眼,她才懒得在后宫中搅风搅雨。
于是,对年世兰保证道:“你放心,虽然名义上,你我二人都有宫权,但一切主持调度,账本全归你管,我只要求消息不闭塞,能保证自身安全即可。”
年世兰靠近了沈眉庄一些,目光直视:“你最好说话算话!”
沈眉庄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又提到太后的第二个目的,她又靠近了一些,
在年世兰的耳边轻声道:“皇后既然中毒疯魔,那就慢慢的,慢慢的,假疯变成真疯好了,如此太后没了后手,她定然会有所顾忌。”
年世兰这时,脑瓜转的快了不少:“太后她怕在她薨逝之后,她得罪过的人,疯狂的报复乌拉那拉家族。”
沈眉庄给了个赞赏的眼神。
随后感觉身上发虚,又拢了拢披风,这时脸色有些发白的她,显得更加虚弱。
年世兰见此,连忙吩咐颂芝取一件披风出来,又给冲泡了一杯参茶,才让她好过不少。
沈眉庄打趣道:“没想到华妃娘娘,也会关心人嘛!”
听到沈眉庄没有叫她嫔,而是继续称呼她的妃位,年世兰不由对沈眉庄的好感提升不少。
也隐隐将她,摆在同一个位置上,虽然沈眉庄现在的家世,要比她哥哥低上一些,不过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将。
在朝文官的话语权,要比武将大上一些,只等她的父亲回京后,沈眉庄的身份也不会比她差。
最主要,她已经平安生下皇子,未来也有竞争之力,此时交好沈眉庄未必是件坏事。
随即又想到,从太后宫中传来的一则消息,不由担忧地问道:“本宫听闻,太后想要抱养你的儿子,
你就不怕她真的夺了去,搁到身边养着,长大定然会向着乌拉那拉家族,如此,她不也算有了后手吗?”
沈眉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也变得异常伶俐,声音低沉,
“她想夺那是她的事,能不能让她夺走?就是本宫的事了。”
随即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无奈的笑道:“到底刚生产完,有些撑不住,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派人来寻···”
说话有气无力,说完,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