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米和赵菊英不知道什么时候搂到了一起,两人瑟瑟发抖,牙齿都在咯咯哒哒。
看着满地的鲜血,和血人一样的萧才良,他们都吓傻了。
他们看着江岚汀,觉得这个女的特别陌生。
这还是他们那个缺心眼的小闺女吗?
之前蛮是蛮了点,但绝对没有这么狠。
一定是被万家的人带坏了,万景山那可是能徒手打虎的狠人。
惹不起啊,以后还是绕道走吧!
夫妻俩无声地达成了这样的默契。
江岚汀打够了,慢慢道:“刚才你们有句话说得很对,家丑不可外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
她走到赵菊英身边,把她里面的线衣扯出来,擦了擦手。
“今天的事儿在这个屋里发生,也在这个屋里结束,你们同意吗?”
赵菊英和江大米一起点头。
“同意就行。”江岚汀擦完手,直起腰,又说:“管好你们的大女儿和大女婿,他们再找事,你俩跟着遭殃。”
万景山盯着江岚汀的手看。
看到指骨上的伤口,不禁皱紧了眉头。
临走前,江岚汀好心给萧才良提了个建议,“想要伤好得快一点,就去找你舅爷。别觉得丢脸,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萧才良咬紧牙关,吐出一个字:“滚!”
为此他的后腰又挨了一脚。
离开江家的时候,江岚汀有种清除了腐败烂肉的爽快。
“你的手……”万景山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江岚汀抬起手看了看,指节、指骨上都有些细小的伤口。
打人也会有些自我损耗,难免的。
损耗最大的是体力。
“回去抹点药,几天就能好。”江岚汀说:“我饿了。”
万景山没想到这时候她会说这个,愣了一下,才问:“你想吃什么?”
江岚汀想了想,说:“葱油饼。”
“好,回去就给你烙。”
万景山闷不吭声地烙饼,谁问什么他都不答。
万铁匠知道他们去了娘家,回来时脸色明显都有些奇怪,但问不出什么也就懒得再问了,拄着拐抱起小黄狗去找王大夫唠嗑了。
江岚汀在棚子里擦澡的功夫,万景山烙了满满一大盘子葱油饼。
棚子的门没有锁头,咕噜在外面守着,有人靠近它就叫唤。
万景山过来都被汪汪地吼了两声。
江岚汀听了觉得好笑,打开门说,“好了。”
咕噜这才蹦蹦跶跶地跑进了屋里。
万景山把葱油饼端进屋放到桌上,还给江岚汀冲了碗奶粉。
“就冲了一碗?”江岚汀倒掉用过的水,冲洗好脸盆,坐到了万景山对面的椅子上。
万景山也饿了,一口咬下半个饼,说:“我不爱喝。”
“那你爱喝什么?”江岚汀随口问:“麦乳精呢?茶呢?”
万景山摇头,“都不喜欢,有怪味道。”
“我还以为你是觉得奶粉贵,舍不得喝呢。”
江岚汀吃东西习惯了慢条斯理,可今天吃饼吃得很快,虽不至于狼吞虎咽,但很快就能吃完一个。
平时她一顿最多吃两个饼,今天她一口气吃了五个,而且还有点意犹未尽。
万景山看着她,突然低声问:“你难过吗?”
“嗯?”江岚汀抬眼跟他对视,“难过什么?”
万景山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他看来,以前江家一家四口人过得还算和睦,爹妈疼孩子,姐姐疼妹妹,大家都很羡慕。
他是被捡回来的弃儿,没有感受过普通家庭的生活氛围。
虽然万铁匠跟他亲爹似的,但两人过的日子毕竟跟大多数人不一样。
可即使这样,如果哪天他跟万铁匠吵到要分家,他心里肯定会很难过。
这样一想,媳妇会不会更难过?
她刚刚跟家里人以最惨烈的方式断绝了关系,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
江岚汀打量着万景山的表情,把他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难过什么,我高兴得很。他们从来都没对我好过,我现在是斩断枷锁、脱离苦海,是值得好好庆祝的。”
万景山似懂非懂,琢磨起了这番话。
“吃饱了。”江岚汀说:“趁万叔没回来,给你把药上了。”
万景山清清嗓子,说:“我自己抹药就行。”
江岚汀:“在后腰呢,你自己看不见。”
万景山端起盘子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扭头问:“为什么要趁我爹不在的时候……”
江岚汀笑了,“你说为什么?”
万景山不知道,他直白地看着她,因为有点紧张嗓子都发干了,“我爹不在,我可以亲你吗?”
搞半天这小子在琢磨这个事儿。
江岚汀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你爹在的话,看到我给你上药,肯定唠唠叨叨一堆的废话,我嫌烦,所以趁他回来之前赶紧把药给你抹了。”
“哦……”万景山有点失望,还后反劲地觉得不好意思,转身快步走了。
五分钟后,他洗好盘子和筷子,返回棚屋。
“咕噜,守门去!”江岚汀拿出烫伤膏,拍拍小桌子,对万景山说:“过来趴着,裤子拽下去点,把腰露出来。”
“……”万景山感觉自己有点要脸红。
江岚汀拧干毛巾,催他:“快点的啊,你爹要回来了。”
万景山抛开杂念,照着做了,就是往下拽裤子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拽多了。
“行了吗?”
“再下去点,我看看下面有没有烫到。”
“……现在呢?行了吧?”
再往下就要露屁股了。
江岚汀失笑道:“行了,就这样吧。”
万景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江岚汀叠着毛巾说:“湿毛巾我在外面放了一会儿,有点凉,你有个心理准备。”
万景山:“好。”
江岚汀把毛巾盖到他腰上的时候,万景山还是哆嗦了一下。
“凉吧?”
“还好。”
“嘴硬。”江岚汀说:“这个刚烫到的时候就应该用凉水冲了,当时没顾上,你这个地方也不好冲。”
“没事。”万景山根本没把这点烫伤当回事。
拿走毛巾之后,江岚汀对着他后腰吹了吹,这样干得快,干了之后才能抹药膏。
“这么一看,你还有腰窝呢!”
“什么腰窝?”万景山被吹得脊椎骨发麻,神智都快不清了。
江岚汀用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腰窝,“就这个啊,对称的两个小坑。”
别说,怪性感的。
万景山喉结一滚,把裤子提好,转了过来。
江岚汀愣了一下,“哎?药膏还没抹呢。”
“可以亲你吗?”万景山眼尾泛红,嗓音轻颤。
江岚汀轻轻地笑了一下,“行啊。”
“啊”字还没落地,吻先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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