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又去了祁景音的屋子,他没进屋,只在外面看了一眼,确定祁景音在屋里,他就离开了。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楚静瑶的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刻钟,楚静瑶从屋里出来,祁景延和祁景音也同时出现在门口。
“走吧,”楚静瑶背着一个小包袱,她带着两个孩子,朝着早就计划好的地方走去。
这边的宫墙坏了,底下的砖可以拿开,原来只能容猫狗通行,现在可以钻出去一个人。
祁景音不经意间看到祁景延眼底的乌青,“哥,你眼睛怎么了?”
祁景延摸了摸眼底,“还不是半夜搬砖搬的。”
为了掩人耳目,最近几天一到晚上,他就拿着个工具把墙上的砖卸下来,再放回去。
宫墙外有人接应他们,见他们来了,车夫忙道:“夫人,公子,小姐,快上马车吧。”
车夫是祁景昊的人,负责带他们逃离京城。
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不知道车夫跟守城官兵说了点什么,官兵开门让他们出城。
怕肃王察觉到,车夫赶着马车一直跑了十里地,才松了口气。
他放慢车速,“夫人,公子吩咐过了,让属下带你们去北楚。”
“属下是大夏人士,只能将你们送到两国交界处。”
刚才马车跑得太快,楚静瑶有些难受,她白着脸道:“不去北楚,麻烦你送我们去幽州。”
“幽州是……”
楚静瑶回答:“和去北楚的路一样,等到了金汤城,我会给你指路。”
车夫点点头,一扬鞭,马车朝着北楚的方向去了。
马车内,祁景音疑惑:“母妃……娘,我们不去北楚找外祖父吗?”
楚静瑶沉默了片刻,“不去,娘带你们去幽州,那里有娘的一个故人,比北楚安全。”
“故人?”
祁景音猜道:“是在驿站时遇到的那个姑娘吗?”
楚静瑶点头,嘴角泄露出一丝笑容,“对,是她。”
祁景延迷茫,“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什么故人?什么驿站?
幽州他知道,是肃王给一块无名之地取的名字,他还在那附近藏了……
他没有跟楚静瑶一起走,所以并不知道驿站那一遭事。
祁景音简单跟他解释了一下,不过她也不知道楚静瑶口中的“故人”是谁。
祁景延问楚静瑶,楚静瑶没有回答。
她勾了勾唇角,“是故人,也是恩人。”
祁景延和祁景音听得一脸懵,不过见楚静瑶终于笑了,也不再管“故人”是谁。
不管是谁,只要娘亲开心就好。
祁景延拿出毯子给她们盖上,他紧了紧手中握着的信物。
虽然手里的势力全被肃王收回去了,但他手里还有一支队伍。
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一千人,但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北楚对他们置之不理,也足以保护他们在幽州过得很好。
……
干完一天的活,蒋心明累得腰酸背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虽然派活的人跟他没有交集,但他总感觉那人针对他。
给他的活计都是些又苦又累的,虽然报酬比别人多点,但这么干下去,老黄牛也得累趴了。
更别提蒋心明这个弱鸡。
全靠美人和权势在眼前吊着,他才勉强撑住。
“羲儿和月儿怎么还没来?”
蒋心明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按理说钟淡月和祁云羲早就该来了,每次他回来后,她们都会带着自己做的爱心晚餐才看望他。
虽然……
难以下咽吧。
蒋心明又等了一会儿,见她们还没有来,就想着去看看怎么个情况。
他对两人动了真心,还想着成为北楚新国君以后,封两人为妃呢。
虽然他很爱羲儿和月儿,但她们是大夏人,他不能立别国女子为后。
这么想着,蒋心明打开门,还没等他走一步,就发觉眼前一黑--
“谁!谁套我麻袋!快放开……”
他挣扎着想出来,沈云峥一个手刀下去。
老实了。
“呼,”沈云峥踹了袋子一脚,“还想挣扎?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祁云州斜了他一眼,“你记不记得娘要做什么?”
沈云峥卡壳。
对了,娘让他们把清醒的蒋心明绑过去,因为要让蒋心明带路,带他们去寻找宝藏。
看着一动不动的袋子,沈云峥尴尬一笑,“那什么,哥,你先把他弄过去吧,我去找大伯,看看他那里有没有药可以用。”
说完,沈云峥一溜烟跑了。
跟着他们来的人差点没憋住笑。
祁云州叹了口气,让人把装着蒋心明的袋子拎起来。
“我给你们做个示范,这样抬。”
他把袋子抗在肩上,忽然,肩膀抽了下筋,袋子从肩头掉了下来。
原本醒了的蒋心明收到重击,又昏了过去。
“哎呀,”祁云州无辜道,“手滑了一下。”
其他人:“……”
懂了。
一路上,不是这个手滑,就是那个手抽筋,反正蒋心明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不亏是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好!
等人到达沈寻屋里,沈寻看着鼻青脸肿如猪头的蒋心明,发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疑问:
“这是蒋心明?”
祁云州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沈寻:“……”
行叭。
虽然看着挺严重,但伤得并不重,都是皮外伤。
扈王被沈云峥拉过来,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是让他唤醒蒋心明。
“一针下去就能解决的事,还用得着叫我?好不容易有点蚀心散解药的灵感,你这一打岔,得,全忘了!”
扈王一边骂沈云峥一边往沈云峥身上扎针,一针下去,沈云峥嗷嗷叫着跳了起来。
“这不就好了?”
扈王甩给沈云峥一个后脑勺,“弟妹啊,我去研究解药了,没事别让这臭小子去打扰我。”
沈寻觉得只有毒药,万一自己人中了毒,都没地方找解药去,于是用重金聘请扈王研究解药。
扈王连思考都没思考,就答应了。
他可特别缺钱!
虽然重金最终都会被白婶拿去抵债吧。
利滚利滚利再滚利,扈王都不太敢面对那个数字,和白婶那个白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