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佑离开时,正好闻信匆匆赶过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闻信望见闻佑阴阳怪气道,“皇兄真是好手段,弟弟真是甘拜下风。”
“咱们身为皇室子弟自然要为天下百姓做表率,若连身边人都约束不好,岂不是叫天下人耻笑。”
闻信看见他那副大义泯然的面孔,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只恨声道,“皇兄品行高洁,我等望尘莫及,只盼皇兄身边人都如你这般才好,若都是些表里不一的人,那皇兄的罪过就大了。”
闻佑轻轻一笑,“这是身为皇子的职责,还望二弟切莫忘记。”
闻信冷哼一声,不再搭理闻佑,他如此急匆匆,就是为了去见显庆帝。
显庆帝对闻信的到来并不意外。
“你刚才看见你皇兄了。”
“回父皇,儿臣在殿门口,同皇兄说了几句话,”闻信垂头道。
“哦,说了什么,”显庆帝饶有兴致的问道。
“皇兄只是提点了儿臣几句,”闻信道。
“他是你兄长,提点你是应该的,你们兄弟正该好好相处才是。”显庆帝笑道。
“这是自然,”闻信连忙道。
显庆帝略说了几句闲话,便转入正题,“你今天来找朕有什么事情。”
“回父皇,儿臣是为郭家的事情来的。”闻信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
显庆帝听到这里,微微的眯了眯眼,“你们啊,一个个都不省心,你皇兄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那群人在外面打着你们的名声为非作歹,你们连约束都不成。”
“回父皇,这事跟郭家无关,是郭家下面的一个奴才打着郭家的名义为非作歹,儿臣已经查清了,那奴才已经畏罪自杀,他留下的银子都在这儿,还请父皇指示。”
“这种小事,还要朕发话,有衙门在,自然依着律例办,”显庆帝不耐烦道。
闻信听到这里心一松,显庆帝不追究,便代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儿臣遵命。”
“你啊,你,”显庆帝摇摇头,“朕最近对你有些失望。”
闻信心里如过山车一样高高低低,父皇明明放过这件事了,那这句话是何意。
“儿臣让父皇失望,真是罪该万死,”闻信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磕头。
“你知道朕为何对你失望吗,”
“儿臣,”闻信结结巴巴,“.....。”
“你啊,素来就心软,朕本以为雪灾的事情过去,你机灵了些,没想到你还是这副老样子,朕问你,宝萱的事情你知道吗,郭家打着你的名声在外头胡作非为,你当真蒙在鼓里吗。”
“这,这,儿臣,”闻信敏锐的察觉显庆帝不是在问罪他,便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父皇,您说的对儿臣就是太心软了,儿臣想着宝萱是自己的妹妹,又有母妃教导,定不会做出出阁事,还有郭家,他们仗着母妃撑腰,儿臣多次劝阻,但是他们都充耳不闻,儿臣实在委屈啊。”
显庆帝静静的看着这个儿子表演,皇家的人都是做戏的高手,连这个他素来看不上的儿子也是。
闻信哭的十分伤心,恍若他是受了偌大的委屈一般。
“好了,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了,”显庆帝谆谆教导,“既然知道自己的弱点,便改变它,否则只会拖累你。”
闻信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一动,“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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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的事情还是闹的很大,黄达畏罪自杀,闻信差点跟郭家恩断义绝,他让衙门把那些钱都还给那些百姓。
有大皇子做对比,二皇子的做法显然更得百姓的心。
一时间,盛京中都大赞二皇子仁善。
裴沅听到外面的传言,忍不住为闻佑抱屈,“明明咱们好好的,无端被卷入这场是非,那闻信可真不是好东西。”
“迟早都要走到这一步的,”闻佑道,“我只是没料到这么早,闻信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不说他了,”裴沅笑道,“说说你是如何叫李家放弃去衙门的。”
这事都是闻佑去办的,她还不知道呢。
“那李娘子收下银子无非为了自己的儿女,我让骆良找了一个夫子,再给李家女儿找了一门婚事,李娘子心愿不过这个,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闻佑道。
“那张丰才是罪魁祸首,可恨他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还有那些银子现在还不知道在何处。”裴沅道。
闻佑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张丰不是郭家的人,而是“他”的人,“他”掌管着半个盛京的商铺,还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呢。
这几件事,“他”都插手其中,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其实闻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只是还不是时候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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