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是个商人,要是自己名声受损,倒也没有关系。
只是连累了闻佑,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略歇了口气,便又要拿鞭子抽裴思泉。
裴沅见裴思泉裤上隐隐可见的血迹,便知这回他是受了大罪。
“爹,再打下去,你就没有儿子了。”裴沅使了个眼色叫旁边人拦住他。
“没有儿子,我还有孙子,今天我非要打死这混账不可。”
正说着,奶娘一脸着急的抱着哇哇大哭的裴睿上来。
“少奶奶,小少爷不停的哭,怎么都哄不好,奴婢没办法,这才过来。”
姚齐芳见状赶紧接过儿子,抱在怀里,“睿儿,睿儿,不哭,娘在。”
屋子里乱做一团,裴沅柔声道,“爹,您今日就算把哥哥打死,也于事无补,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这件事。”
“解决,难道靠他解决,”裴金冷笑。
“闹到衙门的那一家子当然要靠哥哥辩解,不然由得他们胡说吗。”裴沅道。
裴金看着哇哇大哭的孙儿,再望着不成器的儿子,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今日就先放过你,要是这件事没解决好,我日后再找你算账。”
雷碧玉心里松了一口气,忙叫人把裴思泉扶起,送到里面去上药。
裴沅让奶娘扶着姚齐芳去里屋休息。
这时,骆良也从外头回来了。
闻佑先前让他去了衙门一趟。
那户人家姓李,听说丈夫生了痨病,几年看病吃药,把家里的积蓄花光了,不得已才从张丰那里借了钱,才过半年,借的五十两,变成了五百两,李家还不起,丈夫为了不拖累家人,所以自尽了。
李家的丈夫自尽了,孤儿寡母闹到了公堂上,非说是裴思泉逼死了她们当家的。
“主子,我问过了,那群催债的小子,确实是混账,还要把李家的女儿卖去青楼。”
“她们怎么就肯定是我哥哥派人催债的。”裴沅问。
“娘娘,您有所不知,那几日做事无所顾忌,虽然是张丰派去的,但是却打的是裴家的名号。”
裴沅心下了然,骆良有一半没有说完,更多的是仗着大皇子的势,所以才嚣张跋扈。
见裴沅沉默,骆良又道,“娘娘,您放心,那些人我都已经找了,也使人审问他们。”
“恩,”裴沅点点头,“你辛苦了。”
闻佑心知这些小啰啰恐怕也只是听命行事,并不知道什么,便道,“再去查查郭庆身边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密切。”
骆良领命下去。
二皇子来势汹汹,只是不知是乐妃的手段还是他自己。
............
闻佑担忧裴沅操心,回来的路上便捡了一些最近发生的趣事逗她开心。
只是他素来不擅长这些,讲起来也干巴巴的。
裴沅心里有些甜,便笑道,“可惜你叫骆良去办事了,要不然,还不如使他来讲呢。”
说完这句,她突然捂着肚子“哎呦”一声。
闻佑一瞬间变了脸色,忙扶着她,“怎么了。”
“没事,是这丫头调皮,踢了我一脚。”裴沅笑道。
闻佑伸出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冷着脸道,“不许踢。”
“你啊,别吓她,”裴沅把他的手拍开。
闻佑讪讪的把手缩回,“你就那么肯定,她是个丫头。”
“我当然有预感啦,”裴沅白了他一眼。
两人笑过之后,闻佑看到裴沅脸上放松的表情,终于放下心来。
骆良是第二日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张丰死了。
死无对证,一了百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裴思泉,闻佑突然觉得他似乎小看这位二弟了。
局势拖的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大周朝有律法,严谨放印子钱,若一旦证据都指向裴思泉,那么他就会有牢狱之灾。
何况,这事还未查清,上头那位皇帝已经对他失望了。
..............
二皇子府。
“哈哈哈,”闻信笑的很得意。
这是他第一次在父皇脸上看到对闻佑的失望。
也该让闻佑尝尝这种滋味了。
闻信心情畅快,连喝了几杯酒。
但是伍芊熙脸上却有些恹恹的,似乎在强打起精神来应付闻信。
闻信自然不是傻子,便道,“这是怎么了,现在连给爷笑一个,都这么勉为其难了。”
伍芊熙心里确实有事,前些时候,她小日子没来还以为是怀了身孕,但是那大夫说,她身体有佯,子嗣艰难,还要多加调理。
她一直都很小心,魏苹苹送来是避子汤,她从来没喝过,本以为会先魏苹苹有孕,没料到自己身体不争气。
因为这个缘故,伍芊熙一直都打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