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向竹,他几乎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这桩婚事是裴氏做主帮他定下的。
他是两年之后迎娶佟向竹的,薛俊宁并不喜欢这个媳妇,古板,跟一个老学究一样,他总是嫌弃她不温柔,不像一个女人。,
回来便把她抛到一边了,以至于,他很多时候,都忘记家里有这样一个人了。
而如今,他居然在郭庆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佟向竹要跟郭庆定亲了。
不,不行,她怎么能嫁给郭庆呢。
薛俊宁绝对不容许,所有的事情,跟前世不一样。
他丧气的回到家里,正准备想一个办法,搅和这门婚事,好叫所有的事情回到正轨。
房间里没有人,忠勤府为了节省开支,打发了一半的下人,也许不止一半。
他回到院里,经常是冷茶冷水,他有些习惯,又有些还没习惯,前世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茶水温热,都要调到最适宜的温度,刚回来的那段日子,薛俊宁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忍受这一切的不适。
他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有了前世的记忆,日子应该比前世更好,为什么反而不如呢。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没烧开,似乎有一种味道,薛俊宁全吐了出来,又去隔壁房间里倒了一杯。
还是有些味道,只是比刚才轻些。
喝完之后,他便躺在榻上,腿有点酸涩,他想到前世他宠爱的那个会揉脚的丫头了,那一手的功夫,简直让他魂都飘起来了。
若没享受过那般荣华富贵,他忍忍也就算了,可是他明明可以过前世那种舒坦的生活。
只要让一切回到正轨。
薛俊宁翻来覆去,心里在琢磨着怎么弄黄郭家跟佟家的亲事,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咕噜响。
他脸色当即大变,立刻跑出去。
如此,搞了七八趟,弄的整个人精疲力尽,他再傻也知道那水里被人下了东西。
薛俊宁当即抓着那看门的老婆子问道,“今日有谁进了我的院子。”
“就大姑娘来过,她过来找您,可惜您没在。”
薛玉梅,薛俊宁捂着肚子恨声道,他早就知道,是她。
他不知道薛玉梅为什么会变成这等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记得前世,他们一母同胞,关系十分不错,为什么,现在她成了这副德行。
薛俊宁揉了揉眉心,他明明才十几岁,为什么比前世还心累。
他没有去质问薛玉梅,硬生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因为他知道,去找薛玉梅也没用。
薛玉梅已经不是以前的薛玉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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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
崔韵这几日总心神不宁,娘说给自己挑了一门好亲事,可是她一打听,她娘就卖起了关子。
这一日,她实在忍不住,偷偷问她大哥。
崔章小声告诉她,是前段时间,圣上亲封的武昭侯司徒佑。
崔韵听了大惊,“娘也真是的,她怎么都不问问我的意思。”
崔章知道自己妹妹从小就有主见,爹娘也都依着她,所以他并未意外崔韵能说出这等话。
“妹妹,昭武侯不好吗,以前娘问起你的意愿时,你不是答应吗。”崔章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金屋藏娇,身边有知心人,我横插一脚,岂不是遭人埋怨。”崔韵气道。
“咦,妹妹也怕被人埋怨,”崔章笑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哥哥,我是认真说的,这可关系着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崔韵跺跺脚,“你想想,若你是司徒佑,身边有个同你风雨与共的知己,再娶一个高门妻子,你会对后来的妻子怎么样。”
“这,这,”崔章皱了眉头,他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对他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哥哥,恐怕是想共享齐人之福,”崔韵柳眉一挑。
“但我就不同了,我要我未来的丈夫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你这丫头还编排起我,等娘回来,我不帮你说话,看你怎么办。”崔章威胁。
“不帮就不帮,我自己去说。”说罢,崔韵就提起裙子跑了出去。
崔章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笑了笑。
含郡主今日入宫,回来的晚。
她本以为儿女都已睡去,谁知才一进院子,就见到里面灯火通明。
“老爷这么晚还没休息。”
“老爷,姑娘,少爷,都在等你呢。”
含郡主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等到了房间,只见女儿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儿子正在跟崔林对弈。
一见她进来,崔韵目光一亮,“娘回来了。”
“都这么晚了,还伫在我房间里干嘛。”含郡主没好生气,把怒火撒在自己丈夫身上,“你也是的,也不叫他们回去休息。”
“娘,您别生气,是我要等你的。”崔韵迎上前笑道。
“等我有什么事。”含郡主在宫里应付一整天了,声音有些疲惫。
崔韵赶忙端起一杯糖水递了过去,“娘,您润润喉吧,这是下午特意熬得,这会儿喝最好。”
含郡主喝了一口,凉滋滋,是特意用冰镇过的。
“说吧,有什么事情。”含郡主知道这个女儿,绝对不会做无用的功夫。
崔韵抿嘴一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起自己的亲事,“我听说娘想让我跟司徒佑定亲。”
“对,”含郡主见她知道了,便直接道,“我与你说了这么多人了,每一个你总要挑些毛病,去年,季姚回京,我打算与她说说司徒佑的婚事,你当时也是同意的,怎么,你现在又不愿意了。”
“这去年怎和今年一样,去年昭武侯遭难,林家退婚,他身边的那个裴氏陪着他出生入死,这等情义,我怎么比的过,娘你只问过我去年的意思,今年却没问过我。”
“你这丫头,真是强词夺理,你都快十八了,再拖下去,真是要在家呆一辈子了。”含郡主气道。
“就算呆一辈子,我也不嫁那昭武侯,”崔韵道。
“娘,这事真不行,听说司徒佑十分宠爱那个妾氏,回盛京时,他连家门都没入,就陪着那妾氏回到了娘家,您把妹妹嫁过去,难道要她独守空房了。”崔章道。
“对,儿子说的对。”崔林也点点头。
含郡主来了脾气,环顾几人一眼,怒道,“合着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是个外人。”
“娘,您当然不是外人,只是那昭武侯对女儿来说着实不是良人。”崔韵软了声音,撒娇道。
含郡主冷哼,“你以为我对你的终身大事,当真如此儿戏吗,那昭武侯还没回京,德妃就跟我说起这件事,我可没贸贸然同意,后来又仔细打听,他对那个妾氏确实超乎寻常的宠爱。”
“那娘,你这次入宫是.......,”崔韵瞪大的眼睛。
“皇上想给你们指婚,我费了一番好大的口舌,才叫皇上打消了主意,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待到这时候才回来啊。”
她话刚落音,崔韵唇边便露出一丝笑容,“娘你真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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