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期待的那道圣旨最后还是下了。
显庆帝的意思,就是婚期已定,那就依照婚期,不许退婚。
“这真是把我们女儿往死里逼啊。”郭氏愤愤不满。
“够了,你再胡说一句,我休了你。”林国公威胁道。
“君心难测,父亲,圣上让我们把妹妹嫁过去,您说,他是不是对我们林家不满。”林子泽猜测。
林国公眼眸轻动,没有答话。
“就依着圣旨吧,明天让锦儿出嫁。
他淡淡的留下一声吩咐,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郭氏犹在念叨,“出嫁,出嫁,那司徒佑都沦为阶下囚了,你要你女儿嫁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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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佑没有关在牢房里,显庆帝特许他在季姚公主府里成亲。
公主府的宅子属于季姚,所以显庆帝没有收回。
但明天的那场婚礼注定是一场闹剧。
司徒初因为受到司徒佑的连累,连降三级,手里的兵权被收回,在府里大发雷霆。
司徒越为了躲避他,便来到了公主府。
“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圣上突然降罪。”司徒越问他。
房间里,没有点灯,天已经暗了,但门外还有些亮光,司徒佑的身影,就一半落在亮光里,一半在黑暗里。
“圣上在杀鸡儆猴,他知道是谁杀了太子。”
司徒越看不清司徒佑的表情,他只感觉大哥的嗓子有些沙哑。
他心突然跳的很快,“那个人是谁。”
司徒佑冷冷一回头,目光冷若冰霜。
司徒越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胸口,“大哥,你这是当了别人的替死鬼。”
“是不是,都是一颗棋子罢了吧。”司徒佑摇摇头,问道,“你来找我,是因为司徒初的事情。”
“父亲,父亲,”司徒佑声音低了下来,“我还从没见父亲发那么大的脾气。”
司徒佑也沉默下来,那双幽深的黑眸盯着暗处,若有所思,过了半晌,他才道,“回去告诉司徒初,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会解决的。”
“大哥,现在最要紧是你的事情,你真的要去琼州吗,圣上就真的那么狠心吗。”司徒越不忿。
“阿越,咱们这位圣上,一直是个狠人。”他凝视着前方,好似看穿了一切。
司徒越还有许多话,还有许多问题,还说出口,司徒佑却不愿意说了。
司徒越看着大哥侧过身子,就知道这是在催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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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五。
这一日,大吉。
天空蓝的有些透明,阳光甚好,连花也在这一天开的格外鲜艳。
林家跟裴家俱是嫁女,但两家都如丧考妣。
裴家什么都没有,准备了一顶小轿,就把裴沅抬进了公主府。
盛京的人还记得,去年,裴沅嫁到忠勤侯府,那十里红妆,简直羡煞旁人。
但现在却如此冷清。
“可惜啊,真是可惜了,那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看热闹的人叹息着林楠锦跟裴沅接下来的命运。
“有什么可惜的,自作自受吧,那裴氏心思恶毒,若不是她品行太差了,侯爷何至于会把她休弃。”
路边来了一位走路有点跛的少年人,那人年纪虽然小,却是一副老成的做派。
有人认出来他就是忠勇侯府的大少爷薛俊宁,便笑道,“是薛大少爷来了,对,对,那裴氏怎么配的上薛侯爷 ,怎么配给您当继母。”
薛俊宁没有听出这些人话里的揶揄,他只是冷冷哼的一声,看了一眼那顶粉色的小轿,嘴角露出一丝讽刺,“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可不是愚不可及嘛,哪比得上薛大少爷您聪慧,”路人八卦起来,“您这么聪明,卢先生收你做弟子没。”
“那是先生还没有看到我的文章,若他看到,定会收我做弟子。”薛俊宁冷声道。
“那文章也给我们看看吧。”有人上前向他讨要文章。
“尔等一群庸人,也配看我的文章。”薛俊宁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
等薛俊宁离开后。
问话那人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瞧瞧他那嚣张的样子,看不起谁呢,忘记了他考华清书院的成绩了。”
“对,这种人要是能拜卢先生为师,我把脑袋砍下来跟他姓。”
不管一群人怎么在背后嘲笑他,薛俊宁都对自己信心十足。
经过这一段时间,他终于把记忆对上了,这个世界就是他以前经历过得事情,一切都没有变,除了裴氏同他爹和离,但这是好事。
至于薛府的现状,薛俊宁坚信,这一切都会好转的。
他看了一会儿热闹,便又跑到卢府门口等卢昱了。
卢家那位老仆人看到他来,头都大了。
这薛俊宁一天天的,瘸了腿每天也要过来。
薛俊宁的腿接了骨头,但是,走路还有点问题,本来他应该好生休养,但他太急于见到卢昱了,所以一有时间就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