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只比裴沅小两个月,两人一同长大,平时最爱争个高下,但是看裴沅如此不争气,裴秀还是恨得牙痒痒。
“我早就说了,忠勤侯府不能嫁。”
“你这消息倒也挺灵通的......,”裴沅懒洋洋的说道。
“你当这盛京城是宜州呢,家家户户消息灵通着呢,你们薛家就跟个筛子似的,全盛京城都在看我们裴家的笑话。”裴秀嗤笑。
“裴家有什么笑话,”裴沅伸出手指捻起一颗蜜饯放在嘴里,糯声说道,“纳妾的是薛万祥,丢脸的不是他吗。”
“呵,薛万祥是个渣男,你以为你有什么好名声吗,昨儿冯家那个表嫂子,还在说你管不住男人。”薛秀冷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件事颇为气愤。
裴沅不以为意,轻轻的抿了口茶,压了一下嘴里的甜味,道,“你家那个表嫂子是个有名的搅家精,你少和她搅和在一起。”
裴秀被她满不在乎的态度气住了,她直往地上狠狠一跺脚,瞪着她道“好你个裴沅,要不是都是念在都姓裴的份上,我才不会管你......,”
裴沅见她真的生气了,便站起来笑嘻嘻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薛万祥就算纳再多的妾,我也是忠勤侯府的夫人啊,这可是正经的侯夫人呢,多少人羡慕不来了。”
“你啊你,你平素的聪明劲都用到哪里了,就算你是侯夫人,现在风光,等十几年呢,你们家那个嫡子长大后,那可有的你受,再说了,这天子脚下,你们家这爵位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十年。”
裴秀嘟囔着,显然她一开始就十分不看好裴沅的这段婚事。
裴沅眨巴着清澈的眼睛,摇摇头,又点点头。
裴秀见她脸上一片迷茫状,气又是不打一处来,在她心里,裴沅就是个傻白甜,平时只知道对家人逞威风,一遇到外人就怯场了。
要不然,也不会挑着嫁妆跳进薛家这个大窟窿。
“秀妹妹,”裴沅见裴沅真要暴走,也露出正经的表情道,“前头那位孙夫人生了两个嫡子,这府里的爵位怎么也轮不到我的孩子,薛万祥想纳妾,我就给他多找几个,等她们的孩子生出来之后,我再选一个记在我名下,给我养老送终。”
裴秀听的瞠目结舌,裴沅这才多大啊,这就想到养老的事情了。
就算养老也不该是庶子啊,她自己以后也会有孩子啊。
她却不知道裴沅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就绝了跟薛万祥生孩子的想法,她在那个梦里费尽心思想要跟薛万祥生一个孩子,最后都未能如愿。
后来才知道是薛田氏那个老婆子从她一嫁进来就拿捏她,有段时间,延龄居日日送来的补药就是绝子汤。
仅仅一个梦,裴沅却像是过了一生,薛万祥是渣男,薛家不值得的,可是其他的地方呢。
裴沅打算这辈子秉持着自私的品性到底,自己开心就行,至于改嫁生子,她根本没想过。
但这些裴沅是不会说给裴秀听的。
裴秀摇摇头,“不说我同不同意,就是伯父跟伯母也不会让你胡闹的。”
裴沅想到裴父裴母也觉得头大,便赶紧岔开这个话题,道,“说这些扫兴的事做什么,反正你知道在薛家她们谁也欺负不了我。”
裴秀对薛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知道裴沅最近翻身做主人,便冷哼了一道,“就你这性子,也只有我受得了你。”
裴沅不太优雅的翻了个白眼,直接道,“裴秀,我今儿出来可不是听你废话的,给句准话,这酒楼你入股吗。”
“喏,老规矩,给,”裴秀从袖口里掏出几张银票,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一成。”
裴沅让春岚把银票收起来,一边道,“这可是我在盛京城里开的第一家闻香楼,你不多入股一点,免得以后后悔。”
“后悔,”裴秀瞟了她一眼,冷笑道,“裴沅,你开酒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段,把书舍改成酒楼,若不是念在宜州时的情分,这点银子我都不会出。”
“好,反正你记下这句话就行了,”裴沅眯着眼笑道,“春岚,你们可都是我的证人,记着二姑娘说着这句话,等以后这酒楼大赚了,她裴秀求着我给她再入股,我都不会看她一眼。”
春岚抿嘴笑了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裴秀却气炸了,“裴沅,你这酒楼会赚钱,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