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没多久,一直跟在马车旁边的秦五小声道:“公主,那个白小姐带着丫鬟来了。”
“让她们直接上来吧!”
秦五不是很赞同:“公主,不叫嬷嬷检查一下她们吗?万一要是携带凶器怎么办?”
“不用。”
秦玉说完,就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马车就上来了一个人。
白淑韵掀开帘子就看到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人慵懒地靠在软垫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带着浅浅笑意。
对于她这个忽然闯来的外来者没有任何不喜之意。
白淑韵感觉被美貌袭击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动作略显慌乱,匆忙垂下眼眸,放下帘子,弯着腰进来。
行了一个姑娘家的见面礼:“淑韵多有叨扰。”
秦玉看她这般礼貌,也不好继续发懒,坐直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白姑娘请坐。”
白淑韵坐下,才反应过来人家叫她白姑娘,看来是知道她是谁了。
白淑韵有些紧张,手指紧紧捏着帕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翠喜被拦在外面不能进来,现在就她一个人。
秦玉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笑着说:“白姑娘,这里没人,姑娘可以取下面纱透透气。”
面纱轻薄,虽然遮住了白淑韵的下半张脸,但是并没有不透气。
秦玉只是好奇这位姑娘长什么样子。
昨日见她也是蒙着面纱,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很漂亮,清澈见底。
光是看她的眼睛,秦玉也能判定这姑娘不是一个心思复杂的人。
白淑韵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动作小心翼翼:“好。”
她抬手将面纱取下,秦玉也看清了她的容貌,果然如她想象的那般美丽,江南女子的温婉柔美在这位白姑娘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很有韵味的美,如她的名字一般,温柔贤淑,韵味十足。
秦玉将案几上的果脯推过去:“白姑娘尝尝,味道还不错。”
白淑韵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快速垂下眼眸,伸手拿起一枚干果:“谢谢。”
声音细若蚊蝇,脸颊微红。
甜甜的果脯入口,白淑韵紧张的心情才缓解了一些,她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轻轻咬了咬唇,暗自给自己打气。
她嘴上跟翠喜说是好奇这位姑娘长什么样子,其实就是想打探一下这位姑娘跟黎将军是什么关系。
黎荣祯毕竟是她喜欢了两年的男人,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白淑韵抬头看着秦玉,眼中探究意味十足,但并没有恶意。
秦玉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声音微微低沉:“我父母已故,我也不是哪家千金。”
白淑韵闻言神色慌乱,连忙道歉:“抱歉,我不知,姑娘是这种情况。”
秦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道:“没事。”
白淑韵也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慌张,这一开口就问到人家的伤心事,接下来的话怎么说啊!
白淑韵不由发起愁来。
秦玉见她秀眉皱起,一副纠结的模样,笑了笑。
“姑娘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白淑韵抬起头,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她握着茶杯,咬了咬唇瓣,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瞬,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声音微微颤抖,透着紧张:
“不知姑娘跟黎将军是什么关系?”
秦玉放下茶杯,并未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着看她:“白姑娘心悦黎将军?”
白淑韵红了脸颊,这姑娘好生直白。
看她反应,秦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这里只有你我俩人,白姑娘不必害羞。”
白淑韵再次抬眸看她。
她的皮肤好白,她眼睛好漂亮,还有她怎么睫毛都那么长。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
白淑韵的目光在秦玉的脸上游走,心中满是赞叹。
“白姑娘能给我讲讲为什么会喜欢黎将军吗?”
她的嘴巴好嫩,她在说什么?
白淑韵一时看呆了,没听清秦玉在说什么。
她再次低垂眼眸,感觉没脸见人了,在人家说话的时候还能走神。
“抱歉,姑娘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说到后面四个字,白淑韵的声音不由低了几分,没什么底气。
秦玉好笑,这姑娘有点可爱怎么回事!
“我姓秦,白姑娘叫我秦姑娘就好,白姑娘方便告知我,为什么喜欢黎将军吗?”
白淑韵听到这个问题,抬眸看了她一眼,双手绞着帕子,声音轻柔而羞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起他就会开心,看见他会害羞,每次听到他的事迹都会觉得他很厉害,觉得他是一个很值得嫁的人。”
秦玉:“那你见过他几面?”
白淑韵乖乖回答:“昨日是第一次见。”
秦玉继续问:“那你见完又是什么感觉呢?”
“感觉?感觉他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英明神武,风流倜傥,是一个值得嫁的夫君人选。”
秦玉看她一副女儿家的害羞模样,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先前的问题了。
白淑韵被问了这么多问题,回过神来,才发现,秦玉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秦姑娘,不知道你和黎将军是什么关系?”
秦玉看着她忐忑不安的样子,沉默良久,才开口:“秦姑娘,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并不能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你与其在这里问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不如跟他表明心意。”
“若是他答应,那你就心想事成了,若是他不答应,那他也不是一个可以选择的人。”
“世界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你还这么年轻,不要拘泥于一条选择。”
秦玉其实很想说放弃吧。
毕竟这家伙如果灵魂被抽离,人就相当于死了。
她年纪轻轻的,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吧!
白淑韵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但是她的内心并不觉得这种说法有什么不对。
虽然北定律法对女子的约束极为苛刻。
不是她不想表明心意,而是若是她要是当面表明心意,被有心人看到了,她这辈子就别想嫁出去了。
白淑韵很纠结,一方面觉得秦玉说的有道理,一方面又没办法冲破规矩的枷锁,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秦玉不是北定人,并不知道北定对女子的规矩。
这具身体是上兴国的公主,而上兴国对女子要宽容许多,从晚嫁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