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伸手不见五指,一切全凭肢体感觉。
“咔”的一声。
“关上!”声音里有丝隐忍。
开始前,周宁要求把灯关上。贺州没反对,随手关闭大灯,室内陷入黑暗。
过程到一半,他突然伸手出去把床头的小灯打开。视界里不再是一片漆黑,他背光,周宁仰头看,一片隐绰。昏暗灯光投在他的肩头,他收回的手臂压在周宁想要去关灯的手,身体骤然挨近,周宁皱眉紧抿着唇不敢再动,两人动静细小,全因贺州在故意用力。
最开始的无措过后,贺州心里估摸一会,无师自通,找到了窍门,渐入佳境。
他低头目光紧紧盯着她,周宁发尾的水珠囚湿一片床单,她眉头皱褶,一双恼人的杏眼染上了几分水光,脖子以下变成嫩粉色,浑身的冷漠褪去。
兴致被勾起,成就感油然而生,贺州扬了扬眉头。时间仿佛被无限度拉长,所有的一切都慢下来。
周宁忍无可忍,一只手猛地拍他手臂,指甲掐进,“王八蛋!”音量低的很。
贺州笑笑,没说话。
台灯打开之后,尽管什么也看不清,生理还在经受这样的折磨,可周宁一直睁大双眼看着贺州眼神的方向,一瞬不瞬。
贺州乐得她看,他也在看她。
目光交错,长久而深。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只是做,有条不紊,沉默不语,像是既定程序的ai机器执行任务,没有爱,没有调情,没有亲吻。
“爽吗?”
周宁仰躺在床上,一结束她就滚到旁边裹住全身,密不透风。浑身疼,到现在还在细细喘气,他的声音像是丝绸绕在耳边,极缓慢的进入转换成信息,周宁不想搭理他,兀自缓和气息。
没想到,贺州却在这事儿上坚持,连问了几遍,“还不够?”
夜深人静,失去具体的时间感知。嗡嗡嗡苍蝇声扰人,一晚上周宁眉头都没放下来过,爆粗口:“你tm消停一会,老子要休息!”,一个枕头甩过去,不耐烦。
贺州神采奕奕,对于她的暴躁竟也没有恼怒,双手自然抬高,轻而易举接住枕头,拉下来,语气里有幸灾乐祸:“不是说很行吗?”贱嗖嗖的。
周宁睁开眼睛,看着白色天花板,没有情绪,几秒后将脸转向另一侧。
气氛冷下来,贺州嘴角绷起,盯着她的后脑勺像是要看出什么花来,几秒后恢复散漫又唯我独尊样:“我没有留女人睡觉的习惯,第一次就算了。”话音落下,他已经离开卧室,“咔嚓”一声门被关上。
周宁看他披上浴袍,看他走出卧室,看他头也不回关上门。
眼睛闭了闭,实在太累了,她没有力气支撑回到家,双腿一动就会扯到,酸痛难忍,他刚刚力道没有控制好,肯定擦伤了。
没管,先睡了再说。
眼睛一闭,不一会,周宁思绪陷入黑暗。
………
早上,周宁起来穿戴整齐,还好昨天换了衬衫,这些衣服没有遭殃。
直到上了电梯,周宁都没有碰到贺州,电梯里映着周宁苍白的小脸,昨晚弄到很晚,还没睡好。看到皮肤上的青紫,她脸色不太好看,拨了拨发丝,遮住脖颈锁骨上的指印。
打字: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暴力狂。
贺州:伤到你了?
周宁:体验感极差。
语气又恢复气人不偿命的力度,单戳他心窝子。
几秒后,贺州拧眉:甩脸就不认人?
周宁没说谎,这种事上,女人远没有男人享受地多,她是被动的那个,贺州没轻重,好比被人拿刀捅你还要拍手叫好?
周宁瘪瘪嘴,收起手机,回家补觉。
回家好好洗过一遍澡,周宁裸身站在浴室镜镜子前,红痕密布在几处,大腿最为严重,两侧腰部和肩头有少量。
“死男人。”暗骂了一声,周宁挤出药膏,涂抹在伤处,冰凉凉的药物缓解了火辣辣的痛感。
裹上浴巾,去客厅倒了杯水,打开刚从楼下药店买来的紧急避孕药,她还记得当时老板讳莫如深的眼神,嘴角扯了扯,抠出两颗喝水咽下。到了最后一步,周宁仍然冷静,调出手机摄像头,怼着肩头的指印咔咔自拍几张,留下其中角度不错的两张,其余永久删除。
点进p图软件,修的更加暧昧,白皙锁骨上的指印加重加红,画面充满某种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性暗示,光看着就不难想象身体的主人经历了多么酣畅淋漓的一场,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酣畅淋漓周宁真没体验到多少。
想到这,周宁心里还是一股恶气,又给他发信息:但愿你下次能有进步
然后打开朋友圈,勾选精修过的两张图片,配文一个闪光相机的emoj表情,上传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