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万万不可啊!臣,承受不起啊!”
作为混迹官场多年的赵高,很明显也是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这个道理,他也明白,一旦拿了被称为天下之最的那把“过往”,那么往后的日子,恐怕真的就要卷入一场腥风血雨中了……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有了过往的话,想必那七个老家伙想与你一战都得自己掂量掂量,有没有那个资格吧。”
曹爽淡淡说道,随即随手从空气中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拿出了过往,便往赵高手上一扔,显得十分随意。
“臣,领旨。”赵高见状,也不敢不接,只好咬咬牙双手捧起了过往,代表已经接受了曹爽的第二件事。
“那第三件事嘛……朕也是刚刚才想清楚……”曹爽站起身来,走到了赵高的身后,露出后背,慵懒地伸了伸懒腰。
“本来想喊你带上“明道”去趟燕国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什么?!”赵高再度双膝一软,差点瘫倒在了地上——要知道“明道”可是颐朝有史以来,最强的正面力量军队啊……如果要带去燕国的话,岂不是发生了……?!
“陛下!”赵高的眼神瞬间布满了血丝,他踉跄地单膝跪地,手中的过往已经欲要拔出,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反叛!现在,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你的心意孤先领了,但似乎现在却不用了。”曹爽轻抚了一下赵高颤颤巍巍的头,莞尔一笑道,“想反叛的人是亨利,这次燕国即将到来的叛乱,就是由他准备的……不过嘛,朕打算先饶他一命,暂时不管那边的小老鼠……”
“陛下,这是何意……”
当赵高还准备奉劝曹爽两句的时候,曹爽却再度打断了他,并且嘴角已然露出了微笑——不知不觉中,赵高已经一步一步一彻底成为了他值得信任的一条狗了,而且还处处在替他开始着想了……
“不必多言。我自有我的打算,并且这次我还准备让亨利和神算子一同去一趟燕国。”曹爽说罢,便潇洒地挥袍一甩,两人当即出现在朝廷的大殿上,吓得还在朝上的文武百官们,赶紧俯首称臣,下跪倒地。
“遵命,陛下。”赵高冷静了下来,懂得不能僭越君位的道理,于是开口转向另外的话题道:“那这第三件事是……?”
“你还是要去一趟燕国的,”
曹爽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交代到,
“你去给我找一个名叫杨越的小子,然后在九煞聚首当天带回来。对了,记住,对待他就如同对待我一般,要好生伺候,切不可失了礼数!”
“遵命!”赵高双手抱拳,“那我应该怎么找到他呢?”
“去问神算子,”曹爽摆了摆手,示意赵高可以退下了,“这个小子也是他告诉我的呢……嘿嘿嘿,真是有意思的很。”
“喏。”赵高答应道,随后离开了朝廷,转而向着神算子的府邸中奔去。
半晌后……
文武百官依然鸦雀无声,就这么静静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吱声。直到半个时辰后,众臣才终于发现,曹爽早已不见,从皇座上消失了。
皇朝上方的天空中,一条金龙穿梭在云雾里遨游,上面还坐着个悠哉游哉的人——曹爽。
“总有狂风拔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
他对着天空大喊,哈哈狂笑道——每逢这时,曹爽才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次才是他本来的性格。
“帝王之术,爹……您教了我一辈子……”曹爽突然想起了自己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皇帝的教导,可此时想来,却不免有些嗤之以鼻,
“可是霸王之道,我只用了一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爽这一笑,笑出了多少心酸,笑出了多少苦楚。要知道,皇帝作为一国之君,其忙碌程度超乎常人想象。每日破晓时分,便在侍从的侍奉下起身,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奏折;朝堂之上,皇帝要面对群臣的进谏,权衡各方利弊,调和各方势力,以确保朝局的稳定和国家的昌盛; 同时,他还要操心宫廷内部的管理,后宫妃嫔的事务,以及“贡品”们的教育培养。
到了夜晚,众人皆已安睡之时,他却仍需在烛光下翻阅典籍,思索治国之道,力求为百姓谋福祉,为江山开太平。一切都为了整个国家的繁荣昌盛,是一种身系天下的责任与担当;可一切又只不过为了整个国家的繁荣昌盛,于他曹某人,又有何干?
“这霸王之道,真是爽啊!”曹爽再度感叹道,“我曹爽,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呐……”
……
“消息打听清楚了,”一娇艳女子一边给眼前的书生整理着行头,一边叮嘱着,“这次那一算一恨,恐怕要去你们那边坐镇。不过比起另外那一伞的话,一恨对你们来说还算是……”
“不,你错了。”书生的手突然攀上了女子的手,细细抚摸着滑嫩的皮肤,反驳道,“曹爽这次看来是动真格的了……把一恨派去,恐怕是想要我们的命啊……”
“何以见得?”
“恐怕他也已经猜到亨利的真实身份了……要知道,作为现在还能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那一批人之一,他怎么可能任由手下脱离自己的掌控?又怎能容忍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交给一群普通人来使用……他所笃定的和认可的,是我们这批人呐~或许也真的只有像皇帝或者我这样身份的人,他才愿意正眼相看了……”
“哼,真要说起来,他还不是一直沦为曹爽的……”
“好了,这种玩笑就别再开了,还是认真说点你想对我说的话吧。”书生突然猝不及防地亲了女子一口,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满是宠溺。
“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
“……”
“有些人说不会回来了,却能在第二天的清晨与你相拥;有些人说还会回来的,实际上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你呢?”
“我?”书生闻言,竟然无声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从来不会那样说话,那样反复地带给别人期望和失望。”
“什么意思?”女人不解地问。
“笨蛋,”书生转身就走了,连同着把女人苦苦给他梳理半天的衣领和头发也给揉散了开来。
“你只需要记得,我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