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江篱几人随周青木一起前往淮县周外祖家。
淮县临近边境,距离京都极远,路程差不多就要二十多日。
此事可愁坏了大将军,她每日得去京郊练兵场,根本无法出城护送。
虽说每隔两年周青木都会前往淮县,可每次江锦华都能上火到他回来。
将军府门口。
那位骁勇无敌、被敌人刺穿血肉都不曾吭声的大将军,却望着夫郞离家的马车红了眼。
江阿翁:“……”
每隔两年都整这么一出,真是服了。
有些嫌弃道:“马车都看不见影儿了,快去练兵场!”
江锦华吸了吸鼻子,喃喃低语,“父亲,我……想跟去。”
江阿翁:“……”
……
将军府门开启又关闭,随从们陆续进去。
唯有大将军,还默默守在门口,呆愣地盯着街头。
“将军,得出发练兵场了。”阿五小声提醒。
今日练兵场有一场重要演习,由黄统领代女帝过来监察,马虎不得。
也正因为如此,将军才没能跟过去护送。
否则哪年将军不护送到不能护送为止。
最厉害一次,将军愣是送了二十日,差一点就送到淮县了!
“走吧。”
江锦华耷拉着脑袋上马。
一甩缰绳同时,还是忍不住往反方向望了一眼。
-
去往淮县的马车共有二十辆。
主子乘坐马车有四辆,其余有一半装行李,另一半为男随从乘坐的马车。
而女随从均骑马随行,她们有功夫傍身,也能很好地保护在左右。
暗卫们也谨遵大将军指示,有骑马在前方探路、也有在后方藏匿的,可以说连路过的苍蝇都得分辨出母、公!
马车行了整整一日。
一行人在某个县城客栈住下。
长途跋涉很是累人,尤其此刻正值夏季,天气炎热异常。
晚间洗个温水澡,也能洗去一身疲惫之意。
江篱坐于圆椅,背部懒散地倚着梳妆台,由三五、三六擦拭沐浴过后滴水的长发。
“你们……”
她视线投在房间另一侧屏风。
那处设了两层幔帐,三层屏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半点情形。
却能依稀听到浮动的水浪声。
江篱瞥向两姐妹。
三五、三六耳朵也很灵光……
“咋……咋了?”三五一脸惶恐。
世女面色怎就突然变得不好了?
她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扯到世女长发了呢。
“出去。”
这下三六也愣了,“世女发丝还未干呢。”
江篱一把扯过布巾,又指了指门口,“我自己来。”
三五、三六: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世女自小就没自己擦过头发,怎得说变就变了?
“哗啦啦……”屏风后传来流淌的水浪声。
江篱急得蹬了二人各一脚,“快出去!”
“……是。”
房门关闭。
江篱胡乱在滴水的长发上抹了两把,便怎么也按捺不住那些小心思了。
她……就过去看看。
女子绕过屏风,立身于两层幔帐外。
哪怕客栈最上好的一间房,也未采用方明纱为幔帐,而是比较厚重的布料。
厚厚的幔帐遮挡在前,江篱难以看清里面,却也能依稀看到一抹黑影。
掀开第一层幔帐。
眼前便清晰多了。
男子背靠桶壁,整个人都埋身在大大的浴桶里,仅露出可爱的小头颅。
江篱不禁柔了目光,也掀开最后一层幔帐。
木方、木楞余光察觉,均是瞪大眼睛,差点喊叫出声。
可转念一想,世女为郎君妻主,此行此举似乎也……无何不妥。
他们不再往郎君双肩撩水,同世女作揖,并未说话。
江篱心下明了,跟两人摆了摆手。
二人迟疑一瞬,到底出去了。
江篱放轻脚步,来到木桶前方,看着歪头倚在桶壁上的人,眼中温柔更甚。
男子面上略带疲惫,睡颜却很是恬静,江篱注视一会儿,忍不住躬身。
睡梦间,安怀清总觉有道炙热视线打在身上。
忍着困意,艰难睁眼。
待看到某人放大的面庞时,瞬间清醒过来。
安怀清惊得身形一震,连浴桶里的水都跟着大幅度涌动。
“妻主……怎么进来了?”
安怀清面色转红,手也悄然遮向腰间,不敢与之对视。
法师不是说过不能……江篱为何用饿狼似的眼神看他?
江篱垂眸凝向浴桶。
此刻桶里的水如同小湖面一般,层层涟漪顺着男子洁白身体往她的方向蔓延开来。
女子抬手,食指缓缓探向水面。
在涟漪的最外圈拨动。
在女子的拨弄下,新的涟漪渐出,与之前的发生碰撞。
女子手指摆动幅度加大些,涟漪也随着变大。
将之前的涟漪包含、覆下。
一圈圈水浪打在安怀清胸口,每击中一下,他的身体都随之一颤,胸口也逐渐热烫起来。
适才水分明是温热的……
为何被江篱撩过就变得烫人了?
在安怀清分神之际,女子掌心往水下游移。
一点、一点接近……
直至靠近男子胸膛,才缓缓停住。
而后抽离水中。
安怀清紧盯那只沾满水渍的手。
眼见她抬高,又将那些水滴淋在他的肩上。
“啊……”
纵然做了心理准备,他还是被烫得一惊。
喉咙也下意识地溢出一声哼咛。
安怀清抬眸,同女子对上目光,发现她眼中满是笑意。
“我见木方他们如此侍候你,应是怕你睡冷了。”
江篱说着,手再次伸进水中。
撩起水流,将其泼洒男子肩头。
顽皮的小水珠自白皙肩头滑落,又‘啪’地一声回落浴桶里。
颗颗水底落下,都尽数凿进包容性极大的水中。
眼瞧女子眸底愈发幽深,安怀清吞咽口水,不住后退。
可他身后就是桶壁,又能退到何处去?
只得偏过头,任由女子充满欲望的眸光在周身处扫视。
“安怀清,你的手呢?”
这次伸进桶里的手并未撤出,而是往木桶深处探去。
手背附上不同于自己凉意,安怀清惊得回眸。
反应过来江篱即将做什么,更是睁大双目,死死攥上她的手。
摇头拒绝,“妻主……不可。”
“哦?在这儿呢!”
女子手劲儿很大,也很灵活。
任安怀清如何阻拦也无用,还是被她为所欲为。
江篱自知不能做太过火,否则那像诅咒一般的灾难便会落在安怀清身上。
良久过后……
江篱甩了甩衣袖上的水,才把抽抽搭搭的人抱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