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你,还是在父王大寿当天,十年不见,叔叔身体可好?”
“呵呵,死不了,死不了,对了,你怎么到这里了?该不会是……杀了你那臭老头吧?呵呵呵……”
“叔叔说笑了,我只是策划了杀死我三哥的行动而已。”
“哎哟!哎哟!哎哟!出息了!你小子出息了!你爸当年只是陷害我,而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直接动刀子!好!好!好!”
“别说话,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士兵推搡着况拾玖,况拾玖转身想说几句,却被商绿咏拉住。
“算了,毕竟这是他的职责——叔!那我先去见父王!”
“嗯,去吧!去吧!都是自家孩子,好言好语,估计关个十年八年就出来了。”
“那就借你吉言!回头见!”
商绿咏与况拾玖继续往前走,三匹马可通行的通道两旁皆是一个个牢房,这里关押着这一层每个区域犯罪之人。
“绿城之主?”
“好像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刚刚你没听见吗?他杀了他三哥。”
“丢,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长得人畜无害,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谁说不是,正所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
牢房里传出闲言闲语,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负一层显得突兀无比,商绿咏置若罔闻,他面带微笑,无视黑暗中那各怀心思的目光。
“商兄,为什么你叔不愿走出来和你见一面?”
“他……哎……”
商绿咏欲说还休,原本轻盈的脚步变得沉重,况拾玖没有继续往下问,而对方也并不想开口说起不愿回首的往事,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踩碎了从两旁而来的风言风语,一路朝着闪烁着火光的前方移动。
“嗯?”
商绿咏与况拾玖来到一间灯火明亮的居室,在这五十余平方的空间里,有一张三米长一米五宽的审案桌子以及九张椅子,其中一张黑色笨重的在桌子后,其余八张红色的木椅子一分为二,左右各四张,桌子上摆放着一卷卷竹简,有一些竹简油光发亮,后方两米距离的墙壁放着一个巨大的格子柜,上面也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竹简,不少竹简上满是尘埃,格子柜左边有个门,那里通往一楼,在审案桌子正对面,墙上开了一个门口,这通往负二楼,下面关押着罪行比较重的犯人,况拾玖两人脚下踩的寸土,便是大王商永昼审查案件的地方,只是此时此刻,这里除了一个扫地的老朽,再无他人。
“就你们这些虾兵也想拦住本大爷!”
突然,通往负二楼的通道里传来洪亮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铜锣粗的螃蟹钳子伸了出来,一个壮实的士兵被钳住,正痛苦地挣扎着。
“哈!哈!哈!”
来者,妖人,披头散发,面目狰狞,一米七的个头并不出众,但是右手是一只巨蟹的蟹钳,黝黑发亮,显得很诡异。
“大胆!”
原本押着况拾玖两人的士兵不顾两人,拔刀斩出,一道斩铁断钢的刀气形成一弧弯月,直直朝着妖人斩去。
“啊——”
妖人蟹钳一关,士兵瞬间被一分为二,蟹钳尖尖与刀气相遇,“轰!”的一声,现场顿时烟尘滚滚。
“你们要打就去别的地方打,搞得乌烟瘴气,等会谁来替我扫地!”
这空间缺少缺少阻碍与吸收声音的物体,妖人与士兵出招对撞声经过石壁上反复的回荡传入人耳,使得常人非常难受,况拾玖与商绿咏捂着耳朵,依旧感觉耳膜快要被震破,而这时候原本安安静静扫地的老人,停下手里的活,指责了士兵与妖人。
“老头子!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活了一百多岁吗?因为他不喜欢多管闲事,我劝你……”
那个看起不显眼,驼着背的老人脚下忽然发力,犹如出膛的炮弹射向妖人,妖人下意识举起巨钳子抵挡。
“碎——风!”
老人挥舞着扫把“划”过蟹钳,风停,尘埃落,等况拾玖与商绿咏缓过精神时,抬头发现妖人一片片倒下去,是的,蟹钳子,妖人皆被无形的气刃分割成一片片,那白的红的绿的也流了一地,现场令见过大场面的士兵也忍不住作呕。
“赶紧找人来清理干净,你们一天天玩,连看个人都看不住,再有下次,我亲自下去教你们练武!”
“呕——是!是!没有下次!没有——呕——你们!跟我走!”
士兵拜别老人,带着况拾玖两人绕过一堆血肉从楼梯往下走,数十米长三米宽的阶梯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名士兵的身影,他们正是增援部队,负责捉拿逃跑的妖人,士兵拦下队长,把妖人被消灭一事告知,并且把老人的要求也一并说出来,队长听了,命令士兵转回去拿工具过来收拾“垃圾”。
“商兄。”
三人一路朝下行走,况拾玖朝着旁边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后方并耸耸肩膀摊摊手,商绿咏也跟着耸了耸肩,咧起无奈的笑容,彼此心照不宣明白——强行越狱这最后的计划,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话说负二楼是关押着重犯吗?是不是我们都得关在一人一间的小黑屋里?”
“被关在负二层的人确实背负着比较严重的罪行,但是小黑屋什么的,好像没有。”
“好像?”
“别说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