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拾玖花了半宿说完梦里的故事,正觉得困,恰好段小染半夜被尿憋醒,上完厕所出来找到他,况拾玖与父亲打个招呼,随后两人回屋歇息。
次日,依旧是况拾玖请假的日子,不用去上班,况拾玖和段小染吃过简单却营养的早餐,一同去郊外古镇游玩,去有风的地方欣赏不一样的烟火,去人潮汹涌的地方寻找一片宁静,直至夜幕降临,这才依依不舍往家里赶。
“咔……”
“回来啦?平时他总没有空,难得你们出去,就该在外面玩两天。”
“妈,外面住宿可贵了,不要花这个钱,以后宝宝出来,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坐在客厅看新闻的况拾玖之父听了,有些不悦“哎”的一声,关了电视机,站起来说:“小染,该花就尽管花,别担心钱,钱就是个王八蛋,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花!尽管花!钱没了找你妈要!”
“好啊,说了半天,你倒是会借花献佛,看我不收拾你!”
况拾玖之母拿着铲子假装追况拾玖之父,段小染中间护着他,形成老鹰抓小鸡的场景,吵吵嚷嚷中,欢乐写满了三张对未来充满期盼的脸。
“小染!爸妈!”
况拾玖突然打断了三人的打闹,他笑容满面,然而两道泪水划过脸颊,打湿衣领。
“和你们相处一天一夜,谢谢你们!但是我……该走了。”
“拾玖?你要去哪?”
段小染走过来,抓着对方的右胳膊试图缓解他的情绪,然而被手心的异动吓得缩回了手,况拾玖抬起手,只见手臂得内侧,忽然凭空出现一排排牙印,牙印很整齐,却很小,而且从牙齿的排列来判断,这不是人类的牙印!
“拾玖!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况拾玖的爸妈跑过来,抓着况拾玖的手紧张问道。
“这是一场梦,而你们是我日夜期盼的人,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时间到了,“它”在提醒我,这场梦,我该醒了,梦见坠落能让人从梦中惊醒,我们家在一楼,但是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办,再见!”
况拾玖抽咽着说完,突然闭上眼睛直面倒下去,他计划利用脑海产生坠落的错觉,从而从梦里醒来。
“咚!”
“拾玖!”段小染三人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况拾玖扶起来。
“嘶……”
“怎么了?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别这样,这样会吓到我,吓到我们宝宝的!”
“没事,没事,放开我。”况拾玖摸着额头起的包,疼得呲牙咧嘴,他缓了好一会儿,趁着段小染三人没注意,原地跳起来用后脑勺直接落地。
“咚!”
“嘶……”
“刀!刀呢?我要刀!”
况拾玖往厨房冲,然而因为脑袋受到撞击后遗症而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段小染把他拉起来,却被对方甩开,瘦弱的身体随之被摔在一旁,这时候,父母合力,死死把他抱住。
“放开我!给我一刀!人在梦里是不会死的!濒临死亡的梦,都会被吓醒!要么给我刀!要么给我一刀!”
“永远这样幸福下去不好吗?”
段小染的声音变得深沉,她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七种颜色,就像被一个微型的调色板塞进去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我编织的梦!”段小染咬着牙吼着,脸上尽是失落与愤怒。
“梦里什么都有,但是,但是……梦外还有人在等着——哎?哎!哎!哎!停下来!”
况拾玖正说着,忽然感觉被隐形的怪物咬得越来越不对劲,原先咬手臂,接着转到脸上,后来咬脚趾头,小腿肚,而现在,正从大腿往男性最脆弱得地方而去。
“别!别!别!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