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人声鼎沸。
永定门外,这片龙蛇混杂之地,仿佛一个巨大的熔炉,每日都在上演着各种光怪陆离的故事。
何雨柱化名“许大茂”,一身破旧的灰中山装,歪戴着鸭舌帽,三天两头就来这“大熔炉”里“炼”上一“炼”。
他佝偻着背,眼神闪烁,嘴里叼着根烟卷,活脱脱一个不入流的地痞混混。
他每日在茶铺里“厮混”,和一群乌合之众吹牛打屁,谈论着家长里短,也夹杂着一些道听途说的黑市消息。
他出手阔绰,一两毛钱的输赢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有时又故意挑衅滋事,和那些地头蛇们发生冲突,打得鼻青脸肿,然后讹上几毛钱,再得意洋洋地跑到小酒馆里喝上几口劣酒,仿佛这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他把一个地痞流氓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从走路的姿势到说话的语气,甚至连吐痰的轨迹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些真正的地痞们,一开始还对他有些提防,但看他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渐渐地也就放松了警惕,甚至把他当成了同类。
这天,何雨柱照例来到茶铺,一屁股坐在角落里,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他叫了一壶粗茶,刚抿了一口,就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原本嘈杂的茶铺,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群人围了上来,一个个面色不善,手里拿着棍棒,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周围的茶客见状,纷纷起身躲避,生怕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人群中,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许大茂是吧?听说你最近很牛逼啊。”
何雨柱乍一听,感觉这个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
他弹了弹烟灰,吊儿郎当地说:“没有啊,我不是最近很牛逼,而是一直都很牛逼。”
这副嚣张的姿态,让周围的人更加恼火。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呦呵,口气不小啊!也不打听打听这永定门外是谁的地盘!”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手里掂量着根拇指粗的木棍,一步步逼近何雨柱。
何雨柱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汉子,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你又是哪根葱?也配跟我叫板?”
他故意激怒对方,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找死!”
汉子怒吼一声,抡起棍子就朝何雨柱砸来。
说时迟那时快,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落下的棍子,用力一扭,那汉子吃痛,棍子脱手而出。
何雨柱顺势一脚踹在汉子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
周围的人见状,一拥而上,棍棒齐飞。
何雨柱灵活地闪躲腾挪,拳打脚踢,招招狠辣,不一会儿就放倒了好几个。
他虽然故意装作地痞流氓,但身手却是实打实的,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影走了出来。
何雨柱定睛一看,居然是之前在拘留所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混蛋”!
小混蛋看到何雨柱也是一愣,下意识地就要喊“柱子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连忙改口叫道:“许大哥!您怎么在这儿?”
何雨柱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小混蛋立刻会意,对周围的人喊道:“都住手!这是我大哥!”
众人一听,都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小混蛋。
小混蛋在这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叫这个“许大茂”大哥。
何雨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他们也叫大哥。”
小混蛋一愣,随即咧嘴一笑,冲着周围的人喊道:“都愣着干什么?叫大哥!”
他身后那群小弟,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着喊道:“大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围观群众纷纷侧目。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滑稽。
何雨柱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享受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行了,让他们散了吧。”何雨柱对小混蛋说道。
小混蛋立刻会意,大手一挥,吆喝道:“都散了,散了,没啥好看的!”
他那些小弟们也跟着吆喝,人群逐渐散去,只留下一些好奇的目光,远远地观望着。
何雨柱招呼小混蛋在茶铺找了个角落坐下,问道:“你怎么会跑到永定门这边来?”
小混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不是柱子哥您太厉害了,把这边的地头蛇都给收拾了,我的一个朋友叫我过来帮忙,撑撑场面。”
何雨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我做了什么?”
小混蛋连忙解释道:“就是…就是您扮演的‘许大茂’啊!现在永定门外谁不知道‘许大茂’的大名?下手狠,不留情面,比那些老江湖还狠!”
“柱子哥……”小混蛋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却又不敢问。
何雨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怎么,有什么想问的?”
小混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柱子哥,您…您为什么要用许大茂的名号呢?”
何雨柱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行走江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许大茂这小子是我挚爱亲朋,我想帮他混出点名头,让他以后在这四九城也能横着走。”
小混蛋狐疑地打量着何雨柱,这解释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许大茂和眼前这位“许大哥”,怎么看都不像一路人。
何雨柱拿起桌上的粗茶,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盯着小混蛋,一字一句地说道:“有些事,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记住,我是在帮他。”
小混蛋被何雨柱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他感觉到,眼前这位“许大哥”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何雨柱突然收起了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小混蛋,我这次来这边,有特殊的目的。记住,我的名字是许大茂,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泄露我的真实姓名,明白吗?”
小混蛋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许大哥,您放心!我行走江湖,最讲义气!上次在拘留所,您没出卖我,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呢!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对不会出卖您!”
何雨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小混蛋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挺讲义气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递给小混蛋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许大哥,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兄弟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混蛋殷勤地凑过来,点上香烟,满脸期待地看着何雨柱。
“最近手头有点紧,”何雨柱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的路子。”
小混蛋眼珠子一转,立刻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
他嘿嘿一笑,说道:“许大哥,您放心,这永定门外,别的没有,就是来钱快的路子多!您看上哪个,兄弟我帮您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何雨柱彻底放飞自我,在小混蛋的“配合”下,将“许大茂”这个地痞流氓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每日盘桓在茶铺附近,和一群乌合之众混在一起,干起了敲诈勒索、小偷小摸的勾当。
今天讹一个算命先生几毛钱,明天偷一个路人的钱包,后天又去黑市倒卖一些来路不明的货物。
他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一副暴发户的做派,仿佛真的缺钱缺得快要疯了。
那些真正的地痞流氓们,一开始还对何雨柱的“业务能力”嗤之以鼻,觉得他不过是个半吊子。
但渐渐地,他们发现,这个“许大茂”下手又快又狠,而且诡计多端,经常能让他们吃哑巴亏。
有一次,何雨柱盯上了一个在黑市贩卖假药的江湖郎中。
他先是假装成病人,向郎中购买了一瓶“特效药”,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药瓶摔在地上,指着郎中破口大骂,说他卖假药害人。
周围的群众纷纷围过来,对郎中指指点点。
郎中心虚,想要溜走,却被何雨柱一把抓住,逼着他赔偿损失。
郎中无奈,只能乖乖地掏出几块大洋,息事宁人。
还有一次,何雨柱和小混蛋联手,设局敲诈了一个外地来的商人。
他们假装成黑市掮客,将商人带到一个偏僻的小巷,然后突然翻脸,威胁商人交出钱财。
商人虽然带了保镖,但寡不敌众,最终只能乖乖地交出钱财,灰溜溜地离开了永定门。
何雨柱和小混蛋配合默契,屡屡得手,很快就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他们挥金如土,吃香的喝辣的,仿佛真的变成了有钱人。
这天,何雨柱和小混蛋在小酒馆里喝酒,小混蛋喝得醉醺醺的,搂着何雨柱的肩膀,大声说道:“许大哥,您真是太厉害了!跟着您混,真是太爽了!”
何雨柱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
他拍了拍小混蛋的肩膀,说道:“明天,你帮我放出风去……”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就说我…我最近非常缺钱……”
何雨柱弹了弹烟灰,猩红的火光映照在他深邃的眸子里。
“明天,你给我放出风去,就说我许大茂最近手头紧,只要能来钱,什么活儿都接。”
小混蛋醉眼朦胧,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应道:“好嘞,许大哥,您就瞧好吧!”
接下来的几天,永定门外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许大茂”缺钱的消息,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各种流言蜚语也随之而来,有人说他赌博输红了眼,有人说他被仇家追杀,急需用钱跑路,更有人说他看上了窑姐儿,要拿钱去赎身。
总之,各种版本的传闻都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难以分辨。
何雨柱却乐得清闲,每天依旧在茶铺里厮混,时不时和小混蛋出去“干一票”,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嗜财如命的亡命之徒。
鱼饵已经抛下,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三天后,一个阴沉的午后,茶铺里人不多,何雨柱正坐在角落里打盹,突然感觉有人靠近。
他睁开眼,一个身材瘦削,眼神阴鸷的男人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杯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大茂?”男人低声问道。
何雨柱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不耐烦地说道:“你是谁啊?找我什么事?”
男人在他对面坐下,将茶杯推到他面前,“听闻许兄最近手头有点紧,在下或许能帮上点忙。”
何雨柱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能帮我什么忙?我可是缺很多钱的。”
男人笑了笑,“在下吴忠,江湖朋友都叫我‘三只眼’。听说许兄身手不错,敢问师承何处?”
这是江湖上的切口,用来试探对方的身份和来历。
何雨柱心中冷笑,早知道你会来这一套。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师父是‘九指神丐’,江湖人称‘快手李’。你又是哪条道上的?”
“三只眼”吴忠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原来是‘快手李’的徒弟,失敬失敬。在下出自‘黑虎堂’,江湖人称‘三只眼’。”
黑虎堂是建国前北平城一个臭名昭着的帮派,专门从事走私、贩毒等非法活动。
何雨柱从雷厉那里看了很多资料,当然知道黑虎堂,也知道“三只眼”吴忠。
他故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黑虎堂的兄弟,久仰久仰。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买卖,缺不缺人手?”
吴忠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看来这“许大茂”果然是个缺钱的主儿,这么快就上钩了。
他压低声音说道:“许兄果然消息灵通,我们最近确实在筹划一件大事,正需要像许兄这样身手不凡的人才。”
何雨柱装作一副贪婪的样子,搓了搓手,“不知道这件大事…能赚多少钱?”
吴忠神秘一笑,“只要事情办成,保证许兄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何雨柱眼珠子一转,“什么事情?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