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鸡示意三人先静心等待,不要打扰他,然后便又继续观察起过往行人来。
“难道是我刚才的气焰太过嚣张,又惹得老天爷嫉妒我了?”
阿鸡不由在心里腹诽。
这次他竟然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也没碰着个合适的乞讨对象。
“老大,要不我们先去买点吃的吧?我们都快饿死了。”
“是啊老大,你不是说南市老李头家的胡饼闻着老香了吗,俺这就去买他十几个,咱们好好吃顿饱饭吧?”
“不行,你们以为我不饿吗,我身子可比你们虚弱得多了。
我现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全身心地投入乞讨状态。
假如你们都已经吃得饱饱的,试问哪个还会用心?哪个还会演的这么逼真?”
“老大,你说的确实在理,可咱老耗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呀。
这没钱在手的时候还觉不出什么来,挺能捱得住饿。
眼下这钱一到手,立马就感觉自己饿得快生不如死了。
要不你给个准信儿,咱还得等多久才能吃饭呢?”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大家,再等一盏茶的时间。如果还没有合适的,咱们就撤,先填饱肚子再说。”
“噢~,老大英明!就这么说定了哈!”
阿鸡理解大牛他们此刻的心情,他还能说什么呢,唯有摇头苦笑。
如果今天真的只就成功这么一次,那他心里终究还是不服气的。
要知道前世他老爸可是市长,在他十二三岁时就经常粘着他老爸,随其出入各种高档场所。
久而久之,官场上的路数也算初窥门径,看人面相也能八九不离十。
最自豪的莫过于学会了他老子察言观色,八面玲珑这套本事。
虽说跟那些老狐狸不敢比,但起码同龄人当中,还真没谁能耍得了他。
想到这里,金华不禁就想起了他视如偶像的老爸。
在前世,老爸可以说就是他人生前行的指路明灯。
他所有的观念都是向老爸看齐,没有对错好坏之分,他全盘接受,当然也包括好色这德性。
不得不说他们老金家的遗传基因还是很强大的。
前世的金华跟他老爸,简直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止长相性格,就连桃花运都是一样的旺。
远处隐约传来庄严的诵经声,宛若天意般适时斩断了阿鸡对前世的留恋。
雍城门下迤逦走出来一列队伍,前有四名壮汉两两并行,目光冷冽,负责开路清场,一看就是专职打手。
后有四名婢女各挎竹篮,装的是香油、水果、时蔬之类的供品。
走在队伍中间的却是两名贵妇人和一名正值妙龄的少女。
其中一位贵妇年龄较长,估摸五十多岁。虽已年老色衰,但气色甚好,可见岁月在她身上并未留下多少痕迹。
再细看她面容端庄,神情柔和,身上自带一股优雅之气,想来必是出身书香门第。
脸上虽有不少皱纹,却仍难掩其年轻时的风华,令人不自觉便自惭形秽。
如此高贵的气质,其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与她挽臂同行的妇人却要年轻许多,看来年纪至多三十出头。
这美妇生的体态婀娜,面如桃花,一双媚眼勾魂摄魄,一颦一笑便足以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端的是女中极品,男人尤物!
看她对那年长贵妇轻声细语,刻意讨好的样子,按道理应该是没有其地位高的。
不过阿鸡却隐隐然觉得,她可能才是这一行人等真正的主子。
这关乎于直觉,与推测无关。
两名贵妇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紧随二人其后的少女却是顾盼生辉,分外警觉。
阿鸡目光扫过这少女,仅只看了人家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神了。
如果将前面那美少妇好比作一支玫瑰,娇艳欲滴;那这名少女便好似一朵莲花,清新脱俗。
什么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什么叫肤若凝脂,手若柔荑。
但见她美目流转,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又恍若有一股轻灵之气透体而出,直叫人为之倾倒。
更兼此女容颜秀丽,白衣胜雪,当真是画中仙子误入凡尘。
“原来这个时代竟真的有这等绝色佳人,古人诚不欺我!今世重生不虚此行啊,哈哈!”
阿鸡心下狂喜,所谓人各有志,什么荣华富贵,王侯将相,对他而言都不过是镜花水月,过眼云烟。
与卿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这一世若能得此红颜知己相伴,绝世佳人相拥,足偿夙愿,不复他求啊!
眼看队伍近在咫尺,阿鸡猎艳心起,来不及再仔细观察,转头急急吩咐三人:
“这次须由我亲自出马,大牛二牛你们留下。
狗子,你跟我出去,不用你如何表现,尽量装成快饿死的样子就成。”
“你放心吧老大,这个不用装,我是真的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阿狗有气无力的回道。
“好兄弟,再忍一忍,搞定这次,你们想吃什么我管饱!”
阿鸡一把抓住阿狗手腕,也不知从哪爆发出来的力量,看准时机,只待开路的四名保镖刚刚过去,便扯着阿狗从杂草丛中跌撞闯出。
“菩萨奶奶,您救苦救难,普度众生,快救救我们两个孤苦伶仃的小子吧,我们就快要饿死了。”
阿鸡连滚带爬,抢先跪倒在年长贵妇面前颤声哀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阿狗则干脆得多,直接趴在地上话都懒得说,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来人!怎么看的路,还不快把他们轰走,莫搅了夫人兴致。”
年轻贵妇一脸嫌弃,挺身而出护住年长贵妇,不禁怒喝家奴们不长眼睛。
四人没来由被主子训斥一通,也不敢发作。唯有将这一肚子的邪火,全都宣泄到阿鸡他们两个罪魁祸首身上。
后面那两名家奴距离较近,当即便疾步上前,一人一个,拎着二人脖领提离地面,就像提着两只小鸡崽一般,作势便要狠扔出去。
眼见阿鸡二人就要遭殃,大牛二牛骇得魂不附体,都已经准备要冲出去接人了。
却忽听那年长贵妇及时制止,对那几个家奴摆摆手说道:
“罢了,放下他们,你们都退下吧,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