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珠子收回去”
何微的声音带着早起的懒散,他踢了一脚陈之耀大大咧咧伸展在过道上的小腿。
陈之耀转过头,“谁敢踹老子”
“我”
何微语气丝毫没有起伏,脸上也是没有什么表情。
但即使是这样,他那张篆刻一般精致的脸颊还是那样的赏心悦目。
陈之耀看到何微后脸上的不悦转为疑惑。
“你踹我干什么?”
何微指了一下余悦的凳脚,“你挡着了”
陈之耀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你是说我挡着你的路了?
这搞得我不挡着你就进得去一样?”
此时的余悦已经被耳边的嘈杂声吵醒,她下意识呢喃了几句,但声音很小,两个人都没有听到。
何微表情未变,看上去颇为正经回答道:“嗯。”
陈之耀彻底没有了反驳的念头,“好好好,你进去,我看你怎么进去”
何微的眸子微闪,他往前移了一步,弯下腰观察着熟睡的少女。
余悦突然感觉自己面前有什么东西在吹气。
她不耐烦挥手打开,呢喃
“走开”
陈之耀在后面看得都要笑颠了,挤眉弄眼对着何微复述。
“走开~”
周围看好戏的人都发觉了何微的低气压,连忙别过头。
砰!
何微把书砸在了陈之耀的桌板上,另外一只手捂住了余悦露出来的一只耳朵。
在昏睡中的余悦似乎感受到了后面的震动,她坐起身却发现站在自己旁边的何微。
“来了?”
余悦站起身,推开椅子。
此时的她才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
余悦抬眼看过去,陈之耀的桌上放着与他极为不符的几本书。
?
陈少爷什么时候也读书了?
余悦有些惊奇,紧接着何微慢条斯理捡起来了陈之耀桌上的书。
奥
原来声音这样发出来的。
余悦略带同情看了陈之耀一眼,也是可怜,怎么就惹到了这个阴晴不定的祖宗。
“你在看什么?”
何微已经坐到了位置上,抬着头,注意到余悦的目光所及时眼神有些晦暗。
眼见着这位祖宗又开始找麻烦,余悦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早读的混杂声音中,余悦总是能够清楚听到何微那独特的嗓音。
有时候她都在想何微为什么不尝试去做一名歌唱家,他的声音还真的是赏心悦目。
不过想到何家的产业,余悦歇了念头。
她要是有这样的家族继承,自然是不会考虑这些。
“你早上为什么要把书砸在陈之耀的桌上?”
余悦虽然不确定那一道声音是不是何微造成的,但能够让陈之耀忍气吞声的也只有他了。
何微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把书放下了。
“不是我”
余悦听到他这么说,一时间有些语塞。
难不成真的是陈之耀自己摔的?
余悦看到何微那张略带沮丧的面孔,连忙出声安慰。
“抱歉,是我错怪你了。”
话音刚落后面就发出了一声撞击声。
余悦转头就看到陈之耀龇牙咧嘴的模样。
他刚刚把自己给弄摔了。
余悦有些惊奇,没想到陈之耀平时看起来四肢发达的样子,居然也能够被凳子绊倒。
他旁边的王利连忙搀扶他起来,顺便把他带倒的椅子扶起来。
尽职尽责。
余悦忍不住在心里夸赞王利。
陈之耀起来后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怨气。
即使是旁边的那些同学也感觉到了以至于后面收作业都是让王利去催的。
余悦坐在位置上开始准备后面的剧情点。
她会在后面对何微进行一次羞辱。
这一次的羞辱会让他开始产生报复原主的念头。
书里面是这样描写的
何微被自己父亲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摄像头狠狠的辱骂了一顿。
他把余悦列入了自己的复仇名单。
还复仇名单?
余悦感到有些中二,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够完整走完剧情线。
现在的何微对于她已经产生了某种依赖性。
她并不认为这是爱情。
毕竟像这样缺爱又多疑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把自己的感情交出去。
即使后面他囚禁沈芙也只是因为占有欲在作祟。
他认为沈芙应该一直充当一个白月光一样的存在,而不是和那个男主混在一起。
奥,对了。
何微除了多疑外还格外的自傲。
从小被自己的父亲还有叔叔压迫长大的他对于一切的事物都带着否定。
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感到满足。
即使后面的男主白手起家把企业做到了和何氏一般无二的地位,何微还是对这个穷鬼出身的男主带着偏见。
那倒也是有一点理由的。
另外一本书的男主做事并没有那般的光明磊落。
他的早期资产积累靠的是一些非法的手段。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他利用那些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签订不公平合同,让那些学生给他当廉价劳动力。
想到这里,余悦默默在心里给那个男主划了一道红线。
后面她可要避着一点。
余悦理了理几个人的关系,一下子觉得自己通透了许多。
一转头就对了何微那一双漂亮也清透的狐狸眼。
她收起了桌上的纸,看上去漫不经心。
实则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打鼓了。
虽然她整理关系时都是用的代号,但保不定何微会发现。
余悦做贼心虚的模样明显被后面的陈之耀尽收眼底。
他冷哼一声,“干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验算,怎么了?”
余悦扯着草稿纸,一脸的无畏。
陈之耀被她这样理直气壮的模样搞得有些生气。
“不是,你明显就不是在”
“你说说我在干什么?”
余悦矛头一转把目光对准了一直没有出声的何微。
“验算”
何微几乎没有思考就答了出口。
陈之耀听到这话一下子破防了。
他此刻就想揪着何微工工整整的领口再问他一遍。
余悦非常满意何微的回答。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真是一个乖乖的小狗。
何微顺着她手的纹路轻轻摩挲着,眼底却有些晦涩。
只不过此时的余悦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直接收起了桌上的草稿纸,准备好好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