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微,你怎么在这里?”
陈之耀只从窗户里看到了何微的背影,没有看到后面的余悦和刘露娅。
他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把手上的篮球往王利身上一扔,直接一脚把门踹开。
他边走边喋喋不休
“你是不知道今天你爸那个养女大摇大摆坐着你家的车进了学校,也不知道怎么有脸的
还有那个刘大小姐,她掺和什么,明明和她没啥关系,还把我骂一顿。”
说到这里陈之耀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起来了,拔高了声音。
“她好歹和咱们是一条线上的,怎么突然帮那个余悦说话,要不是我不和她计较”
“你和谁计较?”
刘露娅站起身,对上了陈之耀一下瞪大的眼。
她嘴角微勾,看上去极为的不屑。
“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之耀刚想往后退,后面的王利被他一撞直接倒在了门口。
“耀哥,怎么了?”
王利捂着自己被磕到的膝盖,眼底闪过晦暗,抬眼时掩盖住了那一抹恨意。
陈之耀见他坐在那里,自己也毫无退路。
刘露娅在王利摔倒这段时间已经堵到了面前。
陈之耀从来没有想过今天会这么背,先是被那个余悦嘲讽,紧接着被刘露娅当众下面子,现在他背后说人家说到了人家头上。
何微眼见着陈之耀被堵,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反而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余悦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这货不会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
就光是他刚刚那充满礼貌的对话和现在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就不太正常。
似乎感觉到了余悦怪异的目光,何微收回了眼里的戏谑,恢复了刚刚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另外一边的刘露娅直接把陈之耀这样一个一米八高个的人堵在了墙角。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余悦瞥了一眼旁边的何微,他手指抓着试卷,关节处透着粉。
妈耶,这家伙也真的是先天病娇圣体了。
被堵住逼问的陈之耀愣是连反抗都不敢,硬生生把自己缩到了这么一个小角落,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王利早已经退了出去。
他这么一个小喽啰怎么敢和刘露娅正面刚?
刘露娅一句话就可以让他退学,而且陈之耀可不会为了他和大小姐反目。
跟在陈之耀后面这么长时间他算是对陈之耀和刘露娅之间的关系了解的透透的了。
纯粹的舔狗关系,主要是舔狗还是自己方的。
王利见势不妙就抛下了陈之耀。
反正刘大小姐也不会对陈之耀怎么样,顶多骂上两句,大小姐连打人都不会。
正好这一段时间他看陈之耀就有些不爽了,膝盖上的擦伤现在还在发热。
王利心里恶劣想到,要是刘露娅和陈之耀闹翻了才是真的好,这样他能多有一点放松的时间,不用时时刻刻伺候着这位大少爷的情绪。
刘露娅就这样一步步紧逼,嘴上挂着冷笑。
这一副样子配上她脸上精致的妆容,余悦都为陈之耀捏了一把汗。
“我给你道歉行了吧?”
陈之耀狼狈转身,背上被墙壁沾上了一层白墙灰。
刘露娅挑眉,她显然没有想到陈之耀会这样轻易的认输了。
她高昂着头,脸上带着倨傲。
“你只给我道歉吗?”
满脸涨红的陈之耀被她这一句说懵了,呆呆问道:“那还要给谁?”
余悦默默举手,“我觉得我可能也需要一个道歉。”
听到这话的陈之耀瞬间炸毛,他直起身,愤怒喊道:“给你道什么歉,我刚刚又没有骂你。”
余悦拉开椅子,走到陈之耀面前,她的眼眸垂着,里面透露着恐吓的意味。
“为你上午的无礼和污蔑道歉。”
陈之耀想起来了早上的郁闷,手指握拳,骨头咯吱咯吱响。
他凭什么道歉,这件事情明明就是真的。
而且余悦她这么一个鸠占鹊巢的怎么敢舞到这里?
想到这里,他把目光投到了一直隐身的何微身上。
“何微,你就说你是不是被她害成这样的吧?”
陈之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直接大摇大摆走到何微旁边,脸上忍不住的得意。
余悦抱着手臂,望向了同样朝她看过来的何微。
对上他那双灰蒙蒙的狐狸眼后,余悦饶有兴致等待着何微的回复。
“这件事情确实是你错了。”
何微的眼神有些晦暗,他咳嗽了几声,慢慢说道:“我今天能够来这里还是受了她的帮助。”
陈之耀瞪大了眼但也没有说什么,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紧接着拖着何微就离开了教室。
——
“你知道他这个时候会回来?”
刘露娅撑着手臂,无聊翻看着朋友圈。
“问这个干什么?搞得我好像是有一个变态一样一直窥视着他的行踪。”
余悦不可置否,在原书的后面刘露娅大小姐确实对陈之耀展开猛烈的追求,只可惜结果不是那样的好。
她拿起放在座位上的书包,却猛然发现下面压了一张纸。
余悦默默收起了这一张明显写着什么的纸和大小姐道了别。
——
“今天怎么出来的这么慢?”
余母早早等在了校门口,她坐在宝马车里面,抽着女士香烟。
巨大的生活压力让她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疼痛。
宝马车的副驾驶上堆满了各种化妆用品和鞋子。
后面的座椅上也堆了不少包装盒,都是一些奢侈品的礼盒。
余悦拉开了后座的门,挤了进去。
她随手推开了一个绿色的包装盒给自己的书包腾出了位置。
余母正倒着车,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余悦那张丝毫没有表情的小脸,一下子就惆怅起来。
“不是和你说了别老是这一副样子,昨天晚上在何家过得怎么样?”
余母撇下嘴里的香烟,吐了一口白气。
车里面开了空调,烟味久久不散。
余悦感觉自己都要得肺癌了,她还怎么开心起来?
她低低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
余母也没有诧异,自己这个女儿和她那个赌鬼老爸一样的别扭。
她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提醒道:“你要好好和何阿姨相处知道吗?
那个何微你也别管,左右不过是一个病秧子,何程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在他面前耍什么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