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东方月嗫嚅道。
“韩九思。”转世后的怀良说道,眼中生出一丝怒意,似乎对东方月的无礼注视,非常不满。
“……哦。”东方月微微低头,有些失落。
“先生,何时诊病?!”韩九思失去耐心,怒斥道。
东方月心头一惊,回过神来,抽出一张雕花玉椅,说道:“韩公子请坐,在下先行诊脉。”
“哼!”韩九思衣摆一甩,坐在椅上,伸出手腕。
东方月把脉一阵,双眉往额中一聚,心想,他的身体并无异常,难道还是那邪识在作祟?
“号出什么了?”韩九思迫切的问道。
“哦,”东方月拱手道,“韩公子身体很好,并无异样,头痛可能是劳累过度所致,以后多加休息。”
“庸医!”韩九思一掌拍在桌上,起身指着东方月的鼻子怒斥道,“都是庸医!每个人都这么说,但就是不见好!”
“韩公子息怒!”东方月腰更弯了些,说道,“若心绪不宁、焦虑不安,头痛会更甚。”
“嘶,啊!”韩九思捂着脑袋叫喊道。
刹那间,东方月心疼不已,她想要变回仙身施法缓解韩九思的疼痛,但一想到烟墨云的叮嘱,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韩公子……”东方月不自觉的就把手抚摸到了韩九思的头上。
韩九思一下撇开东方月的手,喝道:“别碰我!滚!”
“韩……”
“滚啊!”
东方月欲上前安慰安抚,立马被韩九思呵斥回去。
“哦……”
东方月怅然,一步一回头,走到屋门口时,她又高声道,“韩公子,每日午时,来良月医馆喝药,可减轻头痛症状。”
确信韩九思听到后,东方月便走出了府院。
翌日凌晨,东方月早早结束修炼,化为凡身,出门买了些吃食,就回到良月医馆煎药。
她一边看诊,一边熬药,由于极少生火,煮药时搞得灰头土脸。等到午时,她便暂时关门停业,等待韩九思的到来。
一个时辰过去,韩九思仍未没来,东方月叹气道:
“唉,看来这韩公子是不会来了。继续开门营业攒大钱!”
此时,院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东方月连忙起身,开门一看,果然是韩九思。
韩九思板着脸,开口便问:“药熬好了吗?!”
面对如此无礼的韩九思,东方月先是嘴巴一撅,又立马微笑道:“噢,好了好了,请进。”
东方月将韩九思领到熬药处坐下,自己拿一块布包着手柄倒药,她刚把手握上,就“啊”的一声烫得大叫。
韩九思眼睛立时虚成一条线,破口骂道:“笨手笨脚,果然是庸医!”
“抱歉抱歉!”东方月嘴里说着抱歉,心里已经骂了韩九思一万遍。
她随即再包上一层布,将药倒入碗中,递给韩九思。
韩九思把头往后一仰,龇牙咧嘴道:“你想要烫死我吗?勺子!”
“抱歉抱歉,好的好的!”东方月将药放在桌上,转身进屋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药勺放进碗里,端给韩九思。
“喂我!”韩九思双手按在腿上,根本没有接碗的意思,“还要本公子亲自动手吗?!”
“好,好,”东方月假意笑道,舀起一匙汤药,送到韩九思嘴边。
“吹凉!”韩九思有些不耐烦,“你到底会不会行医?!”
“我!”东方月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压制下去,眼前的人要不是怀良转世,她早就一碗给他呼过去了。
“是,是,”东方月把勺子移回来,轻轻吹了吹,确认不烫之后,喂到韩九思嘴边。
韩九思头也不动,只微微张嘴,示意东方月把药倒进去,东方月照做。
韩九思把药咽下,说道:“学会了吗?以后我就这样喝药。”
“嗯呢,学会了!!”东方月弯着眉毛,咬牙回道。
“那就行,继续!”
一碗药喂完。
“还有吗?”韩九思问道。
“没了,一碗即可。”
“真苦。多少钱?”
“不收您钱。”东方月把碗放到桌上。
“你什么意思?!!”韩九思指着东方月怒喝道,“把我当成乞丐?!”
东方月吓得把手中的碗抖落在地。她本是一片好意,却不料弄巧成拙,惹得韩九思发这么大火。
“不……不是,我想着这碗药值不了多少钱,所以……”东方月左手紧握右手,低声解释道。
“罢了,给你,十银。”韩九思往桌上丢出一坨银锭。
“这,这太多了!”东方月把银锭推回去。
“拿着,看不起我是吧!”韩九思高声怒斥。
东方月身子一愣,畏手畏脚道:“好……好。”
收下银锭,东方月试探着轻声问道:“不知,此药可有效果?”
“有倒是有,不过怎么感觉如此困倦。”
“哦,这是正常的,此药意在舒缓精气,安抚心神。”
“嗯,明日还来。”简单的回了一句,韩九思头也不回的朝院外离去。
几日过去,韩九思每日午时来到良月医馆,东方月照旧早早的煎上一碗药喂他喝下。
一天上午,良月医馆只来了一位佝偻老者,东方月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未多想。
诊治结束后,东方月并未收那老者的钱,那老者执意要给,东方月坚决不收。
老者叹口气,说道:“东方先生,你人美心善,老朽劝你赶紧离开锦城吧,这锦城要变天了,赶紧离去,以免遭到无妄之灾啊。”
“哦?”东方月惊奇道,“此话怎讲?”
“今天你这良月医馆没什么人来,是不是?”
“是如此,这也不稀奇,哪有人天天害病的。”
“话是这么说。他们大多数人来此,可不是来看病的,是来看你的!”
东方月尴尬的笑笑,老者继续说道,
“他们知道你有个习惯,看不出病症时就要号脉,那些个大老爷们儿,隔几天就故意来找你把脉哟。”
“这……”东方月脸微微泛红,“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有些病症十分隐秘,多号几次,全当防范于未然。”
“呵呵,说远了。”老者捋捋胡子,笑道,“那些人今天没来,是因为这锦城的锦家和那韩家结亲,去捧场的人有赏钱!”
“结亲的是哪两位?”东方月饶有兴趣的问道。
“锦瑟大小姐和韩九思公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