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边,红尘月仙,手托玉棺赴人间!
二十七年后,东方月登临木仙之境,化出一具凡身,进入锦城,用卖饰物的钱买下一间店铺,取名为“良月医馆”,白天以凡人之躯悬壶济世,晚上以仙人之躯修行炼丹。
一日清晨,东方月打开医馆大门,却见门外早已排上长队。站在首位的乃是一位农夫壮汉,这壮汉耸耸肩,呻吟道:
“东方先生,我这肩上痛得厉害,烦请看看是何隐疾。”
东方月微微一笑,说道:“不急,请随我来。”
东方月转身进屋,坐在诊桌木台后的椅子上,接着示意来人坐下。
“何处疼痛?”东方月问道。
那壮汉掀开衣裳,露出一片紫红色的肩头,说道:“就是这儿。”
东方月用手指按了按,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纳闷时,一妇人气喘吁吁的冲进来,揪着那壮汉的耳朵骂道:
“好你个老不死的,昨日不过是让你多担了些水,今日却又跑到东方先生这里来哭天抹泪,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人家东方先生长得那般国色天香,自有王公贵族来相配,还能把你给看上?!赶紧给我回去砍柴!!”
“痛痛痛,”那壮汉一边叫喊,一边捂着耳朵跟那妇人走出门去。
东方月摇摇头,无奈的笑笑,吼道:“下一位。”
呼声传去,一位母亲便带着孩子进屋,那孩子双目疲倦,咳嗽不止。
“怎么回事?”东方月轻声问道。
“哎,我昨晚就让这孩子念书念得晚了些,哪知道他今天早上便卧床不起,早饭也不肯吃,一摸额头,才发现烧得厉害。”这位母亲说道。
“来,”东方月伸出手,对那孩子柔声道,“把手给姐姐。”
那孩子乖乖把手放到桌上,东方月把脉一阵后,说道:“感染风寒,劳累过度,我开几副药,五天便好。”
“我不吃药!”那孩子猛的将手缩回去,“我宁愿生病,不然又要读那破书!”
“嘿!”孩子母亲责备道,“你这孩子,娘这是为你好,多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你才能过上好日子!”
“我才不要!”那孩子扭过头去,“读书可累!”
“你现在不累,以后更累!”
“我就不!”
“啪”,母亲一耳光对那孩子扇过去,那孩子顿时哇哇大哭。
东方月拉过那孩子,抱在怀里,对那母亲说道:“大娘,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学习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哼,不打不成器!”那母亲闷声道。
“孩子,”东方月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你娘他也是为你好,现在努力一点,以后考取了功名,有诸多好处,考不上,也没关系,多读书总归是好的。”
“我不读,不读!”孩子使劲摇头。
“这样,你和你娘各退一步,以后你每天学习少一点,玩耍多一点,但不能一点不读书,可以吗?”
东方月说完,那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母亲,他母亲点点头,拿了药付钱后便带着孩子离去。
母子俩离去后,进来一个衣着华丽的翩翩公子,刚一落座,就伸出手笑道:“姑娘瞧瞧我这是什么病?”
东方月三指搭在此人的脉搏上,少顷,眉头一皱,问道:“公子身体无恙,是哪里不舒服吗?”
“是这里。”那人用折扇点了点心口位置。
东方月一脸疑惑,说道:“公子脉象均匀和缓,节律整齐,不像是害病的样子,能具体说说吗?”
“是相思病。”那人话未出口,另一只手已经摸在东方月把脉的手背上。
东方月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将手抽回,低声道:“公子没别的事,快请回吧,不要碍了后面的病人。”
“姑娘此言差矣,相思病也是病,这病只有姑娘你能治,换别的郎中,都不行。”那人将头凑近,目不转睛的盯着东方月。
东方月躲开他的目光,羞怯道:“小女子心有所属,恕难医治。”
“无妨,不如就在此处,你从了本少爷,自然忘了那厮。”那人起身绕过木桌,朝东方月走去。
东方月立马站起来,喝住他道:“公子自重!外面人多呢!”
那人顿时停住脚步,笑了笑,说道:“姑娘,本少爷的府上乃是这锦城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你若跟了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再也不用开你这小破医馆了,我劝你好好考虑考虑。”
“不考虑,请你离开!”厉声道。
“哼,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张景林的,你是第一个,我记住了!”张景林愠怒道,大踏步摔门而去。
“呼,”东方月喘口气,自语道:“当下以凡身面世,此人真要是硬来,还不知如何反抗,下次须多留个心眼。”
“下一位!”东方月喊道。
“让开,让开!”
一群官兵大呼小叫的闯进来,见东方月端坐于椅子上,便粗鲁的发问:“你是这医馆的馆主吗?”
“正是,不知……”
“带走!”
东方月话未说完,两个兵士便冲过去,架起东方月就往外走。
“欸?!你们干什么,喂!”东方月惊呼中,被带上一辆马车,驰往城中心。
不多时,马车在一处富丽堂皇,雍容华贵的宅院外停下,兵士将东方月推下车,带进府中的一间屋内。
屋内装饰华丽,但却空空荡荡,东方月站在其中,不知所措。
此时,一道声音从屋侧的帘后传来。
“听闻先生医道高超,特请先生来为我医治。”
东方月望向帘后,只能看个模糊背影,她回道:“有你们这般请的吗?”
“下人蛮横无礼,让先生受苦,还请见谅。”
“无妨,公子先说是何症状。”
“偶尔头痛。”
“行医讲究望闻问切,公子可否进一步说话。”
“可以。”
此人从帘后走出,东方月随意瞥一眼,便愣在原地,此人竟和怀良生得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