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姎儿在看什么?”
容予帮姜妧姎捏着腿脚,察觉到姎儿的目光看似在他身上,又似乎不在他身上。
姜妧姎回过神来,娇声道,“看夫君好看!原本以为夫君穿绯色官袍,已是芝兰玉树,英俊无双。没想到这紫色官服更是将夫君衬得贵不可言,如圭如璋。”
大盛朝正二品以上着紫色官服,正五品至正三品着绯色官服,正六品及以下着绿色官服。
容予如今正二品,该穿紫色官服。
姜妧姎见过他穿绯色官服,紫色官服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姜妧姎的夸赞,容予很是受用。
他笑得眉眼弯弯,嗔怪道,“就会哄为夫!”
方才姎儿的眼睛明明是在看他身后不远的偏殿,被他拆穿了,就鬼机灵地说看他好看。
姜妧姎将脚放下,起身坐到容予腿上,双臂也揽上他的脖颈,她埋进他怀里,同他耳鬓厮磨,“那夫君喜不喜欢我哄你!”
她唇齿间呼出的气喷洒在容予的耳边,容予喉间滚动。
二人贴得紧紧的,只要他一转头,姎儿温热的唇瓣便能从他脸颊擦过,触感细腻,令人战栗。
他火热的掌心在姜妧姎不盈一握的腰间反复摩挲着。
远处宫人们打扫庭院,扫帚击打地面的沙沙声拉住了容予残存的理智。
今日姎儿主动地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先是让他为她揉腿,又是主动坐他腿上。
虽然他很喜欢姎儿主动投怀送抱,可这里毕竟是在宫里,人多眼杂。
容予揽紧了姜妧姎的细腰,哑声道,“虽然知道姎儿是在哄我,可吾心甚悦!”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晚上回去…嗯~可好?”
容予眼尾红了一片,他用残存的理智克制着自己做出出格的事。
“噗嗤~”姜妧姎笑出声来。
“夫君脸皮这般厚,还会害羞呢?”姜妧姎用手指挑起容予的下巴调笑道。
容予配合地抬高下巴,余光飞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凤藻宫并不偏僻,时不时就有宫人经过。
但宫规森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似乎已经刻进了每位宫人的骨血里。
他们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并没有人明目张胆地盯着他们看。
容予放下心来,“总要为姎儿的闺誉考虑不是?”
虽然成了婚,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在宫中搂搂抱抱,难免会被有心人做文章。
“闺誉?”姜妧姎重复道。
她拉起容予环在她腰间的手向前移至她至今平坦的小腹,娇嗔道,“有他(她)在,我还有闺誉吗?”
容予失笑,他同姎儿漪兰殿那晚发生的事,在世家大族中已经算不得秘密。
先前怕姎儿害羞,他便不刻意提起。
如今姎儿肯正视那晚的事,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那夜为了救姎儿的命,为夫顾不得许多!不过说为夫虚伪也好,趁人之危也罢!为夫不止一次地庆幸那夜中药的是姎儿,而为姎儿解毒的是我!”
“如若不然,为夫不知要怎样才能让姎儿注意到为夫。”
听到容予的剖白,姜妧姎心念微动,她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容予。
容予也眼巴巴地看着她,期待着她说出她也庆幸那夜是他这类的情话。
半晌姜妧姎开口道,“夫君,今晚我不回府了!”
姜妧姎一句话将容予砸得晕头转向,他目光哀怨,“不是说好的,只在宫中住一晚的么?”
虽然顾念姎儿的身子,在府中也不能做什么。
可在府中,若是想见姎儿了,几步路就到了。
晚上若是运作得当,还能亲亲抱抱,同床共枕。
可姎儿住在宫里,宫门落钥后,除非陛下紧急宣召,否则非十万火急之事不得随意入宫。
他想见姎儿一面也得趁当值时,闲暇之余,见缝插针溜出来见姎儿一面。
姜妧姎捏了把容予的脸,安抚道,“母后留我多住几日嘛!”
“我出阁一个月,回宫的次数少之又少,母后留我多陪陪她,我不好不应的。”
姜妧姎睁着眼睛说瞎话。
其实沈后压根就没有留她,甚至今日一早就催着她,让她用完早膳就回国公府。
可她不亲眼看着贤妃娘娘被定罪,又怎会心安?
再加上当日婉妃娘娘托周如薇传信,让她小心贵妃宫中送去国公府的补药和补品。
她问过婉妃娘娘,可是贵妃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婉妃娘娘说不是,是贤妃和三公主打算借着贵妃娘娘的手,害她腹中的孩子。
她就知道,贵妃不会无缘无故害她。
与其在国公府小心翼翼,百般提防地等着她们来害她,不如她主动送上门来,给她们机会动手脚。
先前她们命观霜搞那一出,她还没有还回去,现如今,她们又算计起她腹中骨肉的主意,还要借容贵妃的手,企图挑拨她和容家的关系,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到姜妧姎这么说,容予也无可奈何,他定声道,“三日,最多三日,三日后为夫来接姎儿回家!”
他最多只能接受和姎儿分开三日。
“十日!”姜妧姎讨价还价。
“三日!”容予坚持道。
“五日!”姜妧姎让步了!
“三日!”容予寸步不让!
姜妧姎抱怨道,“夫君好霸道!若是日后夫君出京办差或者外放,肯定是要超过三日的,夫君就不能提前习惯吗?”
听着姜妧姎的话,容予的额角跳得厉害,“谁要提前习惯分离?日后为夫出京办差,姎儿想回宫住便回宫住,为夫办完差会马上回来,绝不耽搁!若是为夫外放,为夫自然要带姎儿同去的,姎儿休想让为夫孤零零地去赴任!”
“那好吧!”姜妧姎妥协了。
三日,有些仓促了!
“夫君怎么这么黏人!”姜妧姎没好气道。
容予含笑将姜妧姎揽在怀里,姎儿说他黏人便黏人吧。
如果可以,他连三日都不想应。
姎儿是他的妻,腹中还有他的孩子,只有姎儿在的念挽居才有家的感觉,姎儿不在,定国公府于他,不过是供他休息的宅子,冷冷冰冰。